闻言,沈娇有一瞬间的愣怔。
这怎么和沈河他们两个告诉自己的不一样?
可她毕竟更相信自己的亲人,甩了甩头,义正辞严道,“林彦,你没必要骗我,沈河都跟我说了事情的经过,人,的确是你打的。”
林彦一时语塞,半晌才缓过神来。
“那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你给沈河打成那样,难道不应该过来看看吗?”
林彦轻笑一声,“我打他是他自作自受,若是他再敢动手打朵朵,我会打的更狠!”
说罢,便挂了电话。
不知为何,心头竟然有一丝酸涩的情绪。
好歹他和沈娇也做了几年夫妻,难道两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她竟是,一点也不肯相信自己说的话。
也罢,自己本就不该对她抱有什么幻想。
出门买了点草药,顺带又买了些砂锅之类的东西,才满载而归。
之所以买这么些东西,也是为了给朵朵治病。
虽说她那病不算什么,可是拖的久了,对身体总归是有影响的。
自从他给季若兰治好病之后,脑内就突然多了本名为《邪帝内经》的书。
那书里面,清楚的记录了各项疑难杂症,包括这些病的治疗方法。
而朵朵的病,恰在此列。
按照那书上的治病方法,林彦去中药店抓了些护心的药材,然后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入药炉中。
只需熬煮两个时辰,这药便能治好。
看着手中那碗黑乎乎,散发着刺鼻味道的药水,林彦有些迟疑。
这么简单,便可治好朵朵的病?
他有些不相信,可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便也只能一试。
好在朵朵喝完那碗药之后,不出一个小时,原本苍白的小脸,瞬间浮现出健康的红润。
林彦有些惊奇的看着眼中见底的药碗,暗自将这配方记在心中。
“走朵朵,我们去祭拜你奶奶。”
今天,是林彦母亲的忌日。
每年的今天他都会一早赶往郊区的墓地。
今年为了给朵朵治病,倒是耽搁了些时辰。
不过好在还不算晚。
驱车赶到之后,林彦牵着朵朵的手缓步走向陵园。
他的手里,还抱着一捧鲜艳欲滴的百合。
这是林母生前最爱的花。
在距离墓地十几米处,林彦却忽然看到一群黑衣人站在母亲的坟前。
被那一群人簇拥着的,是一个身穿高定西装,肩宽腿长的中年男人。
而那男人手中,竟也抱着一束百合花。
林彦心下一惊,谨慎的拉着朵朵躲在了一旁。
幸好那男人手下的一帮人并未发现异常。
男人站在墓碑前,良久才将手中的百合花放下。
口中喃喃出声,“当初,你为何要离开呢?如果你不离开我身边,那群仇家不会盯上你,而你也不会身体落下病根,竟是治疗过后,也没康复。”
一旁年纪稍长的男人叹了口气。
“老爷,您也别太伤心了,这件事情不全是你的错。那女子只是您资助的学生,倘若夫人不那么斤斤计较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种结果。”
男人叹了口气,“都过去了。”
说罢,领着身边一众人马离开了这略显狭小的墓地,坐上迈巴赫扬长而去。
看着那京A88888的车牌号,林彦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这男人,难道是自己的父亲?!
可他从前从未听母亲说过,甚至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早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这个车牌号,只怕家世背景远不是他们小小南城各大家族能比的。
沈家在他的面前,压根不够看。
可是他的父亲既然这么有背景,为何从未帮助过他和母亲?
母亲一个人独自抚养他长大,身体也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下渐渐的落了病根。
倘若当时他们有钱,母亲何至如此辛劳?
而他,也就不用为了母亲的医药费,答应入赘沈家。
在他们娘俩受苦受难的时候,他这个父亲不知道在哪。
现在母亲去世了,他倒是来了。
“爸爸,你别哭。”
朵朵伸出软软的小手,不停的擦着林彦脸上的泪水。
林彦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流了泪。
一把擦掉脸上的泪水,抱紧了怀中的朵朵。
他看着那辆迈巴赫离开的方向,死死地咬着牙。
都是他这个虚伪的父亲,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总有一天,他会走到这个男人身前,让他给母亲跪下道歉!
......
医院。
沈娇挂掉电话,脸色阴沉。
可偏偏沈母和沈河两人像是看不懂人脸色一般,见沈娇放下电话,立刻凑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林彦他说了什么?必须让他来医院给沈河当众赔礼道歉!而且,他离婚时带走的那五百万也必须还回来。”
沈母说中,眼中闪着贪婪的光。
沈河也在一旁附和道,“他必须来医院给我当众下跪道歉,不然我是不可能原谅他的。”
看着眼前小人得志的两人,不知为何,沈娇的心中竟然罕见的产生了一丝怀疑。
事情的真相,真的如沈河说的那般吗?
林彦真是如此暴力之人?
她敛下心神,沉声开口,“你确定,林彦只是因为你要带朵朵出去玩,就动手把你打成这样了吗?”
“当......当然啊!”沈河有些心虚,挠着头不敢与沈娇对视。
“姐,你不会怀疑我说的话吧?怎么,你要相信那个穷鬼吗?他结婚后吃我沈家的,住我沈家的,凭啥离婚后还要分走那么多的钱?”
“我说过,那是给朵朵的抚养费。沈河,我不是相信他,我谁也不信,只信真相!”
她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亲人竟然会是这样的想法。
觉得林彦离婚以后根本不应该分钱。
可是朵朵到底还是她的女儿,而且两人离婚,林彦并不是过错方,她自问给这些钱根本不算什么。
“沈河,你今天最好乖乖告诉我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不然我不介意亲自去查一查。”
“哎呀!”
沈母几步上来挡在沈河面前。
“小河不就是打了那丫头一巴掌嘛?怎么他女儿这么金贵,打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