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雪看到我,瞳孔猛地一缩。
她身边的助理立刻上前呵斥:“沈宴!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是公司的重要会议!”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到那幅赝品前。
“皮埃尔先生,您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一件没有灵魂的赝品。”
我转头看向季若雪,目光冰冷。
“因为绣它的人,当时正被人用亲人的性命威胁,被毁了传家宝,被烫伤了手,被关在冰冷的储藏室里。你告诉我,这样的情况下,绣出来的东西,能有什么灵魂?”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季若雪的心上。
她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你……你胡说!”
“我胡说?”我笑了一声,然后看向徐清禾。
徐清禾会意,她身后的助理拿出一个长条形的锦盒,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打开。
一幅同样壮丽的画卷,展现在众人面前。
虽然只有不到一半,但那行云流水的针法,那浑然天成的气韵,瞬间就将季若-雪的那幅赝品比了下去。
“这……这才是真正的《锦绣山河图》!”皮埃尔先生激动地上前,他看着锦盒里的绣品,像是看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这气韵,这针法……不会错的!”
季若雪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幅绣品,又看看我。
“怎么可能……你……你把它换了?”
“不然呢?”我看着她,满眼嘲讽,“你真以为,我会把我沈家三百年的心血,交到你这种人手上?”
真相大白。
我早在被季若雪囚禁在工作室的时候,就用一幅仿了一半的练习品,换走了真正的《锦绣山河图》。
她费尽心机抢走的,从一开始,就是个假货。
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季女士,”皮埃尔先生冷冷地看着季若雪,“对于你的欺骗行为,我们表示极度愤慨。从现在起,欧洲皇室将永久终止与季氏集团的一切合作。同时,我们会向全行业通报你们的恶劣行径。”
这句话,宣判了季氏集团的***。
季若雪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季若雪,这只是个开始。”
说完,我不再看她,和徐清禾一起,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中,走出了会议室。
从那以后,季氏集团的噩梦,才真正开始。
合作商纷纷解约,银行催缴贷款,股东们抛售股票,股价一落千丈。
短短半个月,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便走到了破产的边缘。
季若雪卖掉了名下的所有房产、豪车,才勉强堵上了公司的窟窿。
她从云端跌落,变得一贫如洗。
而我和徐清禾合作,成立了“云绣”工作室。
我负责技艺传承和创作指导,徐清禾负责运营推广。
我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发布会,向全世界展示了真正的“云绣”艺术。
那幅残缺的《锦绣山河图》,成为了我们工作室的镇店之宝。
我的手,在最好的医疗团队的治疗下,虽然无法再进行长时间高强度的刺绣工作,但已经恢复了大部分功能。
爷爷也被我接到了疗养院,身体一天天好起来。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天,季若雪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