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得踢凳而起,而后闪电般的冲到李枝门口。
堂屋内。
李枝正搬起堂屋的大方桌,在抵堂屋的黄油木门。
人生地不熟的,不管她胖不胖,作为女人她都要保护好自己。
门一定要锁好抵上。
站在院子台阶上的沈寒时正巧看到李枝这一幕,迷惑地虚起眼睛。
想明白李枝防范他的用意后,他丹凤眼轻蔑一斜。
他庄严地转过身,嘴角却轻佻着,“哼、多此一举。”
李枝做好安保后,回卧室把屋子检查了个遍。
她拿走双人床上的一个鸳鸯戏水枕头,扔进军绿色的衣柜里。
折腾这一阵她实在是累瘫了。
她脱下紧贴皮肉的衣服躺上床的时候,脊骨响了两声。
一翻身看到枕头顶上的那封信——是陈国深写给原主的。
她跟反刍似的又恶心了,原主的青梅竹马简直又渣又变态。
小说里交代过,陈国深以后会出轨,还会喜欢上他的白莲花继姐。
而原主痴迷陈国深,不断地为他花钱。
这本书,李枝的印象就是狗血奇葩。
但令她记忆尤深的是,里面的军人闪亮又明媚。
尤其是沈寒时,他是何等地英姿飒爽,何等地令部队女同志们痴迷。
沈寒时是华北军区陆军第13集团军下的“琅琊”营的营长。
那她算抢了个兵王啊。
可惜这个兵王,明年12月就要死了。
她躺在床上发呆,又闻到先前那股尿骚味。
呕......
她被熏得小腿一弯曲,然后肥肉从骨头溢出来了。
幸好她在21世纪就经常减肥,又反弹,实在是受够了。
没想到来这里,她还是要经历减脂。
可是,胖又怎么了?胖得贵气,胖得可爱不行吗?
明天的工作是去炊事班做饭,属于专业对口了。
她用枕头挡住那股尿骚味,一翻身,又感受到自己脂肪的压迫。
可谁也不是故意想长胖的啊。
深夜。
李枝想尿尿,去床底下翻找一番。
在一个大箱子后面,发现了一个大夜壶!
怪不得屋子那么臭,原来是这个。
这原主干嘛把夜壶藏那么紧?还尿那么满,也不倒尿!
好臭......又好想尿尿。
她无处可尿,得提着壶去外面倒了来。
月亮被云遮住,院子黢黑一片。
李枝“嘿卓嘿卓”着,这满当当的尿提得她好累。
李枝低着头骂着原主“又懒又能尿”。
她只顾埋头拎着沉甸甸的夜壶,没看前面。
“嘭——”她一不小心,就和西屋出来的沈寒时撞了个满怀。
“咣当——”尿直接溅到了他的身上。
尿液从他的胸肌流到了腹肌上。
“啊!”李枝吓得惊叫出声,嘴唇一疼。
刚才,她磕到他胸肌了,嘴巴直接破了皮。
她舔出口腔的血腥后,比面前冰块脸的沈寒时反应还大。
沈寒时气得血管膨胀,胸肌剧烈起伏着。
“啊!”李枝赶忙用衣袖给沈寒时擦。
她紧张得嘴唇都在微颤,“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去倒夜壶的,不小心就......”
沈寒时上半身没穿衣服,宽大的骨架让李枝擦得“咯吱”响。
“住手!”沈寒时一把拦住李枝乱擦的手,又光速松开。
他握响了十根手指,额头上气出了一个川字。
直挺细致的鼻子正“呼哧......呼哧”地出着气。
月光参半的黑夜里,沈寒时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啊啊啊,对不起,我先走了——”李枝嚎着着冲到大门那儿,开门溜出去了。
李枝“呼呼呼”按着胸口,靠在巷子墙壁上后怕。
隔壁两家邻居的煤油灯都亮了。
隔壁军官媳妇竖起耳朵在听沈家墙根,“嘻嘻嘻嘻,沈营长还是憋不住......”
“傻女人你给老子回来!”过了一会儿又被自己男人给骂了回去。
巷子尽头的小空地上。
李枝找到倒夜壶的地方,捂着鼻子倒完就往回走......
回到沈家院子的时候,她发现沈寒时出去了。
窗沿上的皂角,还有他衣架上的毛巾都被拿出去了。
李枝憋着尿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洗澡去了。”
反正这个男的也没什么太大同情心,被浇了尿就浇了吧。
她跺着脚赶紧回屋小解去了,出来擦手时,仰头看着明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1976年的月亮,真的一直都这么亮吗。
自己走一步看一步,或许那天就穿回21世纪了呢。
回屋上床后,她想着想着。
就带着饥饿感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
“咯咯咯——”
邻居家的鸡叫了。
李枝听到军区大院的喇叭声响起。
“同志们早上好,现在是上午7点整......”
“7点半炊事班!哈要来不及了......”李枝赶忙穿戴好衣服。
她出了卧室拿上洗漱用品放进盆里,马不停蹄地出了沈家。
巷子里各类军衔的军官和家属,都神情庄重地往水房走。
这就是部队的早晨风格吗,李枝不由地赏心悦目。
沈寒时早就出门了,李枝端着脸盆也快速往公共洗漱台走。
大院公共洗漱区。
李枝先找了个没人的小水槽,没睡醒似的刷着牙。
刷完后,她准备到前面水房打热水。
可她刚跨进水房的水泥门槛。
就听见几个媳妇在聊天。
“昨晚的事儿你们听说了吗,沈营长半夜去水房打水了,嘻嘻嘻。”
“打水怎么了,瞧你笑得这么个狐狸样。”
“咦,打了好几桶水,洗澡呢!肯定是和那个胖媳妇李枝圆房了呀。”
“还以为沈营长没那方面兴趣嘞,果然是血气方刚呀,真不挑食......”
“不挑食”这话直接让正在打哈欠的李枝“啊”了一声出来。
正八卦得热火朝天的女人们听见身后的声音,立刻就住了嘴。
她们悻悻的回过头,瞧见是李枝后纷纷瘪起嘴笑。
“沈营长媳妇哈,早呀......”
“哎哟李枝同志今儿起这么早啊,嘿嘿嘿嘿”
几个女人笑得都十分尴尬,互相使了个眼色。
李枝淡淡一笑,“各位女同志早,我今日入职炊事班做菜,不知你们是否挑食呢,我乐意为各位申报菜色。”
被呛了的媳妇们一愣,纷纷夹着脸盆走了。
李枝懒得在意这些个八卦,接上热水就赶紧走了。
回沈家放好洗漱用品,她弄了个布包撞上水壶和推荐信。
匆匆往炊事班去了。
一路打听位置,15分钟后她才走到军区东头的炊事班。
3间红砖结构的平房挨着,旁边就是露天的水泥窗口食堂。
前面排队的士兵长长好几列,他们个个身姿优越,像后世的阅兵方阵一样板正。
打饭的军人们有序而严谨,几乎没人说话。
坐在石凳石桌上吃饭的是军官,依然安静得只有碗筷声。
整个坝子都是绿色制服,充满了纪律性。
军人媳妇和女兵们个个英姿飒爽,脸上洋溢着鲜活的生命力。
这让李枝薯目而叹。
“呀!鸡蛋呢!”
突然,3号打饭窗传来胡芳的尖叫声。
胡芳嚷着:“呀!你怎么回事,我今天结婚你不给我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