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江川开始把大小应酬交给我处理，专心去谈恋爱。

他总想着有我在，他不用操心这些事情，但是也有些时候不是我的身份能应对的。

有时拖到不能再拖了，我给江川打电话，期待的铃声响起，许久后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因为我只是个秘书，有些局我去不得。

不管怎么样，至少要给客户一个态度，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意料之中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婊子而已，我要见得是你们江总。”

我赔笑，赔礼，一杯杯的洋酒下肚，姿态放得不能再低，客户终于满意。

那段时间我也经常胃病进医院，胃出血都是家常便饭。

小葵在病床前心疼的喂着我喝药。

我没有对江川有过非分之想了，可是我住院了，他也总得来看看吧。

结果我出院了，也没见到他的人影，我叹了口气。

随着工作量逐渐增长，我开始超负荷工作。

后来圈内人都知道，江川手底下有一个顶级秘书，只要是江氏集团的生意，没有什么是许如愿出马拿不下的。

女生是有点容易在职场受歧视的，尤其是秘书这种职业。

莉莉娅坐不住了，开始大量散播谣言，说我是卖身上位。

她在一天下班和江川回家的时候，更是欲言又止的暗示了江川。

公司里之前就有风言风语出现，起初江川不放在心上。

随着风声渐起，江川觉得连新来的莉莉娅都知道这些谣言，也随即开始怀疑我了。

这是江川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找我谈话。

往日我是最经常待在他办公室的，如今看着他办公室有点陌生的陈设。

粉色的垂耳兔玩偶，带着挂绳的卡哇伊水杯，一看就是莉莉娅的风格。

我垂下眼帘，不想去看这些。

江川试探道：“你去陪陪祁凡吧，他心悦与你，必要的话可以用非常手段，接下来我们要和祁家续约。”

这句话从他的口中冰冷的吐出来。

我顿时耳朵里一阵轰鸣，从头顶凉到了脚尖，这话像刀子一样精准无误的扎进了我的心里。

原来我在江川心里，是这样的女人啊。

我强忍着心里的酸楚，浑身止不住发抖。

客户不管如何侮辱我，我都能爬起来笑着面对。

但只因为江川一句话，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又轻易被击破。

我永远拒绝不了你，可为什么，现在连你也这样看我。

我们朝夕相处的这几年，到底算什么，我到底有多不堪，要从别人的口中认识我。

我忍着心里的疼，突然就笑了，笑的凄凉，看的江川有点心惊。

“如果是江总需要，许如愿万死不辞。”

江川，是你给了我第二个人生。

你是神明我就拜神。

你是野兽我就献祭。

14

江川脸上的表情我理解为他觉得我恶心吧。

我实在是扛不下去了，落荒而逃。

我仰着头靠在门背后，深吸一口气，和江川五年的光影在我眼前闪过。

那年他在我家出现，把我买下来的时候。

我在花场门口差点被带走的时候。

我和他开玩笑打闹的时候。

我不相信，他的心一夜之间竟判若两人。

又或者，我从来不曾了解他。

夜晚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心碎而晚一点降临，我涂上最艳丽的口红，挽起了头发。

四年半的时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青涩少女变得越发娇艳。

八点整我准时到达了moto酒吧，看见了从车上下来的江川。

我对着江川莞尔一笑，举止优雅的让江川觉得刺眼。

推开包厢的大门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

那时候的我满怀希望，想跟着江川闯出一片天，现在已经物是人非。

包厢里有莉莉娅的几个圈内好友，看见我来了纷纷起哄，问我是谁。

江川淡淡开口：“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狗，许如愿。”

场内一片唏嘘。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许秘啊，百闻不如一见。”

我像是没有听见江川的话一样，虽然内心满目疮痍。

我扫视一圈看见祁凡坐在包厢里。

这次他身边没有一个妞儿，他低着头抽烟，身边的低气压和欢快气氛的包厢格格不入。

我拿起酒杯，坐在他身边，娇媚道：“祁少，好久不见啊。”

祁少抬头恶狠狠地看着我。

他低哑的嗓音在我耳畔环绕，如同恶魔。

“许如愿，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就算你是个婊子，老子四年了都忘不掉你。”

早就听闻祁凡这几年一直在找和我相像的人，但我的心一直扑在江川身上，两耳不闻这种情事。

我不敢看祁凡热烈滚烫的眼神，只得低头喝酒。

我被祁凡抓住手腕，我刚抬头带上招牌性的笑容想去缓解尴尬，下一秒被祁凡堵住了嘴巴。

都觉得我脏，可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被哪个男人如此亲密的对待过……包括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