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琛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门口的脚步声打断。

一位熟客推门而入。

他只得将未出口的话咽下，默默退到角落。

客人是附近的街坊，一边选了几样招牌糖水，一边和我闲聊。

“老板娘，你这价格三年都没变过，现在食材什么的都涨价，你不亏本吗？”

“老顾客照顾生意，够糊口就好。”

打包好食盒，递到她手里。

她接过袋子，目光扫过我残缺的右手小指，像想起了什么：

“对了，听说现在整形医院可以做仿真手指，做完一点都看不出来，像真的一样……”

我微微侧身，将右手隐在柜台下方，没回答。

她识趣地没再多问，付了钱便离开了。

霍明琛立在角落，目光如影随形，几次想再度靠近。

可店里陆续有客人光顾，我不停忙碌，他始终找不到插话的间隙。

他不打扰，我便当他是空气，专心制作糖水。

直到门外有个人影探头探脑，还将手机对着我们拍摄。

霍明琛有所察觉，几步上前，一把打掉那人的手机。

“滚出去！”

他眉宇间挂上了显而易见的戾气。

手下战战兢兢，指了指外面：“夫人有点等不及了……”

“知道了，这就过去！”

他不悦地顺着手下跑去的方向望了一眼。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隐约可见一个大肚子身影正朝这边张望。

离开前，他脚步顿了顿，看向我：

“如果日后……你有什么难处，随时来找我。”

说完便转身大步没入雨幕。

没想到这般无关痛痒的场面话，他依然擅长。

透过玻璃门，我看着他走到女人身边，将杏仁茶递给她，小心翼翼扶着她重新坐回车里。然后坐上驾驶位，开车离开。

收回视线，我忙完当晚的客人，也准备打烊了。

临走时挂上了暂停营业一天的招牌。

第二天是母亲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