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地师:寻水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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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他的眼神向右边看去,就见到何寡妇正在蹲在自家门口刷牙,因为是早上刚起床的原因,她的衣服有几粒扣子没有扣住。

这一看把我自已羞得脸红红,赶紧收回目光,咕咚咕咚咽着口水,再看牛大富,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何寡妇其实年纪并不大,才二十五岁,刚嫁过来没有多久,老公就在进城打工的路上翻车坠入山崖死了,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村子里觊觎她的人不少,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住在她隔壁的我深有体会,已经不止一次有男人摸上她家墙头吹口哨,大半夜放只母猫在墙角乱叫。

这些男人的下场其实都一样,会被何寡妇的婆婆朱老妈子拎着锄头喊打喊杀赶出去,美色在前,但小命要紧,时间一长,骚扰的人也变少了。

我没想到牛大富这都当爷爷的人了还贼心不死,死死盯着看不说,还故意借喝茶咂巴嘴。

其实大家只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并不知道前面还有一句是鳏夫房顶炊烟少!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个其实好理解,都是些旧观念,只要女人死了丈夫,大家的眼睛都像长在她身上一样,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尤其那些已婚的女人,要是发现自家男人在寡妇门前打转,就算没事也得多想,立刻说三道四,关于寡妇的流言就传开了。

至于鳏夫房顶炊烟少,这话就更好理解了。咱们这种小山村做饭还是土灶,各家一个烟囱,一到生火做饭的时候,就能见到炊烟袅袅。

家里要是没有女人,只有鳏夫一个,做饭也成了一种负担,每天随便倒腾点吃,家里冒出的炊烟也会比夫妻圆满的人家少。

短短的一句话道尽的寡妇和鳏夫的无奈与苦楚,其实我听说外面早就不兴这些了,寡妇也有追求自已幸福的权力,谁敢小瞧?

可惜,外面是外面,这里是这里,这个小山村几乎与世隔绝,进城还需要折腾两小时。

我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儿时在化工厂呆的时光成为不多的在城里生活的记忆,因为伴随着火娃的称呼,也并不美好。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进去,不沾何寡妇身边的是非,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

“要进棺材的人,还他娘的老不正经,小心死后没得人抬你上山。”何寡妇端起一盆没来得及倒的洗脚水,噗地倒向牛大富!

哗!

洗脚水浇了牛大富一身,他正好咂嘴巴,洗脚水就灌了进去,这下好,洗脚水和茶水混在一起进了喉咙,就是不晓得是什么滋味喽。

“你个何寡妇,要命喽,你泼我做什么?”牛大富回过神来,腾地站起来。

不过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虽然怒火冲天,但不敢大声咋呼,毕竟他家那位梅婶不是好惹的主,再说梅婶要是向两儿子告状,牛大富就不好过了。

“泼你?泼你还是轻的,你再敢乱看,我挖了你的眼珠子!”何寡妇的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个老不死的!”

牛大富毕竟心虚,又怕何寡妇的声音越来越大让别人听到,当着我的面更不好和她怎么着,一抹面,端着茶杯赶紧溜进门去。

何寡妇出了气,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她嫁过来后没有生育过,身段维持得很好,苗条,但不干巴,该有的地方都有。

我看了这么一出好戏,也是时候进去,何寡妇突然朝我冲了过来,她刚刚刷过牙,一张嘴还有股明显的牙膏味:“小杨。”

自从我十六岁出山帮人看风水后,村子里的人不敢叫屈了我,都叫我一声杨小爷。何寡妇突然叫我小杨,我还有些听不惯了。

“何姐,你找我有事?”我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何寡妇眉头皱了起来,显得心惊胆颤:“昨天晚上你家没事吧?”

“昨天我半夜从山里回来,除了这个没啥事啊。”我说完心里一惊,赶紧又补了一句:“就是我不太舒服,还叫了刘赤脚过来。”

“哦,那就好,那就好。”何寡妇松了口气的样子,快步捡起空了的盆子回去了。

牛大富和何寡妇进去后,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摇摆,昨天晚上我五感尽失,后来发生什么都不记得,听何寡妇的口气,昨天我们家的动静不小,连她都听到了。

肯定是刘赤脚咋咋呼呼弄出来的动静,我想到这里就释然了,正准备进去,爷爷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拎着个原本装水泥的袋子,袋子底部沾满了泥。

看我站在外面,他喝斥道:“小犊子,你搞什么鬼,莫站在外面吹风。”

我俩一起进去,爷爷把袋子扔进仓库立马锁上门,看我疑神疑鬼地看着,没好气地说道:“昨个晚上的事有点邪性,我又回去看了看。”

老白头儿子的坟已经掩好了,连同底下的那座古墓一并盖上了,除了我们几个,没得人晓得底下还有座古墓,老白头和李哥是值得相信的人,问题不大。

爷爷回去也没找到什么毛病,只能确定我突然五感尽失和那座古墓的关系不大,至于什么人返回拿走了先人的骸骨,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些人静悄悄地来,又从这个山村迅速离开,没留下一点痕迹!

只能说巧就巧在他们要直接进入主墓室,一定要从老白头儿子的坟里头打开一条盗洞,又赶上老白头折回去吊唁亲人,他们来不及掩上坟头,否则事情也不会败露。

世上的事情大多都是这样,没有如果,也没有一定的巧合,有些看似巧合的事,其实都有后来的安排。

爷爷的眉头皱起,我偏偏在十八岁生日这天出事,这让他心绪不灵,我从小就知道自已的命是偷来的,也做好了还的准备,但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我还是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如果这条命要还,怎么还?我要用哪种方式去死?!

爷爷作为施术的人,又会不会遭受牵连,我的心彻底乱了!

偏巧在这个时候有人叩门,拉开门一看,巧了,门外是牛大富的大儿子牛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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