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温寄望与人私奔时坠了马,昏死半月仍没有苏醒的迹象。
温母大手笔,用百两纹银买了个命硬的我来冲喜。
冲活了,扭头将我转卖给下一个将死鬼迅速回本。
冲死了,怪我命贱克死了相公,封在棺材里给温寄望陪葬。
左右都不亏。
可我入府半月,温寄望既没有苏醒的迹象,也呼吸平稳没有咽气的兆头。
婆母急了。
这偌大的温家与产业,可都指望着她这嫡出的儿子来继承。
便听了术士的话,要我与一个活死人做对真夫妻。
有钱人就是这点好。
除了让死人活命,什么都能买到。
一粒药丸塞进温寄望的嘴里,活死人的根竟生龙活虎了起来。
婆母怕我偷奸耍滑蒙混过关。
命三个老妈子将我扒光了衣服,当作猪仔一般往温寄望身上按。
折腾到满身大汗,老妈子在我的闷哼声里,终于看到鲜红的处子血。
她满意极了。
奈何药效太猛,温寄望实在磨人。
折腾到子时梆子响,他才最后一哆嗦,如了大家的意。
我被爹娘卖掉了尊严与人格,只当尽心竭力也该让婆母满意了。
谁知天还未亮,她便命人将我拖下温寄望床边的脚踏。
罚跪在冰天雪地里,直到天大亮才将我唤进了屋。
「江盼儿,可知错了?」
我不知道错在何处。
只知道爹娘每次拿着柴火棍一边往我身上招呼,一边问我知错没时。
只有老实受着,乖巧应着知错了,才能不惹怒他们,免去更重的责罚。
所以,我恨不能将头埋进地底下,冻得唇齿轻叩,哆哆嗦嗦回道:
「知错了。」
「错在何处?」
我倒吸凉气。
啊?
难道是错在我不够卖力?
啪的一声!
茶碗便砸在了我的额头上。
鲜红的血模糊了视线,婆母字字狠辣,句句诛心:
「错在你不要脸,勾引寄望不知节制糟蹋了他身子。」
我身子一缩,不可置信般抬起了头。
勾引一个活死人?
糟蹋一具没进土的烂身子?
我出身贫贱,人还没有那么低贱。
婆母的视线在触及我腰身时,好似被脏了眼睛一般,嫌恶地将一双刻薄眼挪到了门外的风雪上:
「小门小户出来的贱蹄子,冲个喜真当自己是半个主子了?莫不是要不知检点地折腾死寄望、气死了我,来能独占我温家后院?」
「日后,只许睡榻上,绝不许钻寄望的被窝。」
「来了我温家,就给我本分听话,敢有歪心思就不是跪一跪那么简单了,滚!」
风雪大作,我浑身痛楚,还起了高热,步步艰难。
本分听话吗?
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做的啊!
竟让我不知检点,折腾死相公、气死婆母,独占温家后院。
我是老实本分听话的傻女人,自然要听婆母的话。
只这不知检点······
满院子都是女人,难道要我对公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