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我们走回家。

一前一后，没说半句话。

回到家，顾墨川才转身看着我，淡淡开口：“以后别去街上卖糕点了。”

“工作既然已经辞了，就算了，以后好好照顾家里，我每月会按时给你钱……”

刚才事不关己，现在倒是替我做起决定来了。

“我不需要。”

我直接打断：“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

顾墨川皱了眉，黝黑的眸子紧盯着我，他没再说半个字，直接转身进了书房。

我沉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又是这样。

我数不清多少次面对他冷漠的背影。

曾经我为此伤神伤心，肝肠寸断。

但以后，我再也不会为他动容了。

接下来几天，我照常去街上摆摊。

直到这天，一位路过的街坊好奇地问：“唐染，你怎么在这？”

我一脸疑惑：“怎么了？”

“你姐唐莹荣获单位’先进代表‘，你爸在家摆了一桌酒，可热闹了，你爱人也去了。”

我愣住了。

直到说话的人走远，我才反应过来。

家里这么大的事，我竟然还是从别人口中才知道的。

我呼出一口气。

幸好啊，我早就习惯了，也早已没了奢望。

……

日子还是照样过，只是顾墨川好像终于气消了，愿意主动跟我说话了。

顾墨川将装在红包里的工资上交给我，然后淡淡开口：“今天晚上不要做饭，去我妈家吃。”

我没将钱存起，只是放在日用花费的柜子里。

下午，我收了摊才和顾墨川在老宅碰面，一起进屋。

饭桌上，顾母唠叨着家常。

最后老生常谈：“你们两啊，还是早点生个孩子，趁着我身子还硬朗，可以帮你们带。”

我动作一顿，下意识看了眼顾墨川。

顾墨川表情没什么变化。

我垂下眼帘。

上辈子，我们有一双儿女。

那对儿女也不是爱的结晶，是顾墨川过了三十后，在顾母坚持不懈的催促下才’施舍‘给我的孩子。

他娶我是因为责任，也是因为责任，才给了我孩子。

我闭了闭眼，也没接话，只低头扒拉碗里的饭。

吃完饭，从老屋出来，没想到遇到了唐莹。

“墨川，染染！”

大老远，唐莹就招手，笑着朝我们跑来了。

“染染……”

唐莹围着一块灰色的围巾，春风得意的样子叫我不顺眼极了。

所以我直接冷笑一声，双手插兜，越过唐莹就走了。

唐莹脸色一僵。

我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顾墨川宽慰的声音：“她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唐莹’大度‘地说：“她是我妹妹，我当然不放在心上，只是墨川，我打算考税务局，你能帮我……”

我脚步越走越快，将后面的话甩在身后。

这天晚上，顾墨川回来得很晚。

他走进门时，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

——和唐莹今天脖子上的围巾一模一样。

我移开了视线，什么也没说。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

一片黑暗中，我睡得好好的，突然，顾墨川就靠了过来，声音低沉：“唐染，我们要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