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的动作,陆泽宇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朝我解释道:“这只口红是江欣的。”
“昨天我带她去了酒局,这个傻姑娘,以为只要把合作方喝醉了,就能拿到订单,一坐上桌,就开始拿酒樽喝酒,订单倒是拿下了,这个小姑娘却喝得不醒人事。”
“我知道你不喜欢其她女人坐我副驾驶,但江欣是我世伯的女儿,我在创业初期,世伯对我有恩,我不能丢下江欣不管。”
这番话,上一世陆泽宇也说过。
当时的我,发现了口红,又听见他用如此宠溺而温柔的语气,说他的新秘书。
当即便发了飙,解开副驾驶的安全带,便朝着陆泽宇怒吼。
“停车,陆泽宇,你的车和你的人一样恶心。”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得太清。
我只记得,那天,陆泽宇把我丢到街边后,他给我甩下“泼妇”两个字,便驱车离开。
而我呢。
裹着冬天阴冷的细雨,流着眼泪,在街上整整走了四个小时。
脚后跟被高跟鞋磨得出了血。
甚至还将自己淋成了高烧40度。
可就当我躺在家里苟延残喘时,陆泽宇却半夜带着江欣去了国外出差。
甚至他替江欣整理吊打裙肩带,江欣垂头亲吻他脸颊的照片和视频,都还上了他们公司的八卦榜。
所以上一世的我,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觉得伤害自己,能让陆泽宇回头。
因为太过于讥讽。
我的嘴角下意识的露出了一抹哂笑。
可下一瞬,陆泽宇却突然猛踩了一脚刹车。
将车停在了紧急带上,声音上调的朝我道:“你还要我给你说几遍,江欣是我爸朋友的女儿,我才照拂几分。”
“我和她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无理…”
看着他脸上骤然升起的揾怒。
心口泛起了涩意。
可我却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上一世的自己。
上一世,我患的是世界上最痛的胰腺癌。
每天不是被护士举着长长的针头,戳得眼泪鼻涕满脸。
就是死死的捂着腹部,滚动着身体,在地上哭着祈求能让自己早点死。
最没钱的时候,我甚至拿着水果刀一刀接一刀的戳进自己骨瘦嶙峋的身体里。
只期望自己能睡个整夜的好觉。
可就是这样的我,都没能舍得把我和他的婚戒卖掉,拿去打止痛针。
甚至在医生给我下通牒说,我只有一个月生命的时候,我还拖着枯 瘦嶙峋的身体打算去找他复婚。
毕竟他曾经在我父母去世时,给我赌咒发过誓,说会陪我一辈子。
可当我找到了我曾经住了七年家,跪在地上给保安磕头,才让保安愿意帮我联系陆泽宇的时。
陆泽宇只听见我叫了他一声名字,便平静给我道:
“肖薇,我和你离婚了,离婚就是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所以你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再联系我。”
之后,他便挂断了电话。
之后我瘫软在了我和他住了七年的别墅后院。
在我生命消散的最后尽头。
我看见他抱着他的女秘书江欣,在我曾经用心经营的家里,用我买的碗,用我精心挑选的红酒杯,甜蜜的约会,亲密接吻。
心口疼得窒息,不想再回忆起上一世的我,只平静的拿出了包里的眼罩戴上。
“我相信你和江欣没有关系。”
“所以,可以开车了吗?”
陆泽宇脸上闪过了几丝惊诧,而我只平静的拉扯下了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