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一种只能说真话的怪病。
跟协议老公去离婚的时候,人家问原因。
我不敢开口,谁知我这个协议老公竟然也想知道。
无奈之下,我只好委婉开口
「花谢了还会再开,那你早谢,我肯定会离开……」
我与周时蕴是协议结婚,我要钱,他要婚姻。
我两一拍即合,立马去领了证。
结了婚之后我继续过潇洒日子,他继续等着他的白月光。
但奈何他父母催孩子催得紧,竟然还要来帮我们。
我内心是拒绝,但是面对每个月能给我三十万的零花钱的大金主。
忍一忍不是什么大问题。
「西西,看妈给你们准备了什么?」
我走过去一看,好嘛,这牛鞭汤大补啊。
「妈,这是……」
「妈今晚要和你爸去旅游,特意给你们准备的惊喜,保管你们满意。」
「……」
我可以说今晚肯定会让她失望吗?
碍于母亲大人的威力,周时蕴这几晚都按时回家,明明看不爽我,却还要装作和我很恩爱的样子。
「都是能演戏的好苗子。」
晚上吃饭吃到一半,我的婆婆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连带着将她的行李和家里的仆人。
「你妈妈这是要我们发展夫妻感情啊。」
我笑着对周时蕴说,我和他坐在一起吃饭的时间少之又少。
这几晚要不是因为妈来,我可能得有好久都见不到他。
「你觉得可能吗?」他冷笑看着我。
我耸耸肩,我知道他看不上我,正如我也看不上他,只爱他的钱。
不知是不是那牛鞭汤起了作用,周时蕴感觉到浑身燥热。
我也觉得有些难受,不是吧,这个牛鞭汤光闻着也能有这么大的效果?
周时蕴眼底发红,看着我脖子青筋暴起。
语气发狠:「你给我下药?」
我一脸懵逼,什么东西?什么药?谁给他下?
「你在说什么?」
我也难受的脑子一片混沌,根本来不及反应他话中的意思。
下一秒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要吐了。
身后接触到柔软的大床,还条件反射的往上弹了弹。
「你……」
「你下的药,你负责给我解。」
靠!真特么疼!
自从那晚后,我和周时蕴已经是相看两厌。
他厌我对他使用卑劣手段,我厌他太粗鲁。
「喂,妈。」
「怎么样?那药猛不猛?」
我脑袋都疼了,其实是猛,那简直太特么猛了。
「我是不是很快就能抱孙女了?哎呀!我可真开心。」
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开心激动的语气,原本想着附和她,结果一开口就成了:「绝对不可能,还想我我给他生孩子,简直是……」
我和电话那头都安静下来了,我是震惊,而电话那头是以为我和周时蕴吵架了。
「西西,是不是时蕴那小子欺负你了?妈给你做主!你等着,妈马上就去教训他!」
「不是的,喂,妈?妈!」
这位母亲大人说做就做,立马一个电话打过去。
周时蕴平白无故的挨了自己母上大人接近半小时的教训和臭骂。
抚了抚额头,我深知周时蕴现在肯定怒火中烧。
但为了我的三十万,还是忍着来公司找他。
他一见到我,眉头紧皱,刚要张口,我就上前打断:「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冒出那句话出来,一切的错都是我的,你一点错没有。」
「不是,我。」
「您特别好,嘎嘎好,嘎嘎猛!」
「……」
听着我好一顿的彩虹屁后,见我终于消停了。
才张口说话,见我又要说话,伸手捂住我的嘴:「我想说,你的拍马屁功夫已经让我的下属都学会了。」
随后他挑挑下巴,示意我往后看,我顺着他的意思转头。
好家伙,搁这开誓师大会呢?个个举着手这是干嘛呀?
「嫂子,讲得真好,我一个大直男都喜欢!」
「对啊对啊!」
「呃……」
那次在他公司丢脸后,我觉得我已经无法直视了。
连着做了好几天的缩头乌龟,没等到周时蕴的算账,倒是等到了我要出差的消息。
去L市做个新闻报道,要去一周的时间。
点开和周时蕴的聊天界面,好吧,全是我到期问他要零花钱的消息。
“我要去一趟L市做新闻采访,可能要一周,别太想我哦老公。”
还在开会的周时蕴手机传来震动他只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只是那握紧的手,让他看起来不像表面的风轻云淡。
「小西,一会我们先去吃个饭再去做个采访。」
「好的陈姐。」
陈洁是我们新闻小组的组长,人已过中年,对我们却很好。
这几日采访了很多L市的当地居民,了解他们的当地情况以及风俗习惯。
我上次给周时蕴发的消息,只得到他的一个嗯。
我撇嘴:「真是高冷。」
陈姐走过来看到我在吐槽周时蕴,她挽着我的肩:「是不是跟你老公闹矛盾了?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我原本是想回她,陈姐说得对,家和万事兴。
结果到了嘴边就成:「陈姐还有一句话叫做大难临头各自飞。」
「……」
我暗恼,又来了。
昨天采访到一个大叔,属于典型的油而不自知。
知道我们是电视台的后,立马向我们展示了他那几天不洗的大油头以及黄的可以发呕的牙齿。
我们其他小组的人都在强忍,我也是,只不过到了我问的时候,我的嘴就控制不住了。
「你长这么油,牙齿这么黄,一把年纪搁这卖弄身姿,你爸妈知道没?」
场上一度很安静,那个大叔反应过来后,嚷着要去投诉我,被我们小组的人劝了好久。
陈姐让我给人道歉,我开口又是:「你能不能把你牙齿刷一刷。」
那大哥嚎的更惨了。
吃完晚饭后,打算走走消消食,却感觉到地面开始震动。
随后震动越来越大。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地震了!」
人群开始混乱,更因为人多挤来挤去,我便被人挤倒在地上。
感受到人踩在我身上的疼痛感,还听到了陈姐呼唤我的声音。
「别挤,别踩啊!」
陈姐急得眼泪都要出来,后来我们同小组的一名比较高大的男生越过人群筑成一堵人肉墙。
L市发生地震的事,很快就被报道出来。
周时蕴正在处理文件,看到手机上推送的消息,脸色一变,文件被他打落在地。
「张弦,赶紧开车跟我去L市。」
「老板,L市那边发生了地震。」
「我他么的老婆在那里!」
L市发生了6.9级的地震,国家的支援队在地震发生后马上赶来。
因为需要志愿者,所以我们小组都当起了志愿者,我因为受了点伤,陈姐不让我参加这次的志愿者活动。
「陈姐,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现在没事了,现在L市需要我们的帮助,有许多人还在等着我们,陈姐,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让我去吧。」
最后陈姐还是同意让我去,只不过让我跟着她。
山路上地面泥泞,路面湿滑,我一不小心打滑。
我急忙用手撑着,手心刚好撑在尖利的石头上,当即出了血。
我没在意这些,简单消毒后就继续跟着大部队走。
周时蕴来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伤员被救出来,他到处寻找我的身影。
「许西西!」
我刚给一位伤员包扎好伤口,就听到了有人喊我的名字。
「周时蕴?」
我看着面前黑着脸给我手心认真的上药的男人。
「已经消过毒了。」
「闭嘴,吵。」
我小声嘟囔着吐槽他:「凶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逼你来的。」
他没说话,只是睨了我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呆在这里给医生递东西,给伤员包扎,我去山上帮忙。」
看到周时蕴的背影,我第一次觉得他有点子帅。
周时蕴的妈妈得知我去了L市后,立马给我打了个电话,知道周时蕴也在后,就一副我懂得的语气挂了电话。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我原本想说没什么,但是我的嘴不听我使唤:「让我跟你进行深入了解。」
话音一落,我尴尬的要挖个地洞钻进去,周时蕴脸颊一红。
如果此时我抬头看,一定可以看到。
「你可真是什么都能说。」
「这有什么的,都是成年人该懂的都懂,没必要搁那装。」
「……」
从L市回来后,周时蕴晚上都会回家,在第十五次看到他出现在餐桌上的时候。
我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这是被白月光抛弃了?还是想要浪子回头?开始玩转好老公人设了?」
他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那个,抱歉啊,最近这张嘴巴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爱乱说话。」
他慢条斯理的拿起碗,轻轻吐出一句:「有病就去看。」
然后我就真的去看,因为我也觉得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最近每次都得罪人,台里已经给我下了警告了。
但我真没办法呀,去医院检查后,医生扶着他的眼镜,一派老成的样子。
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我被他弄得心慌,「医生,我是得绝症了吗?」
「啊?不是,是我脖子有些酸,别担心。」
我长吁一口气,「瞎动什么,你不知道你一动我跟得了绝症似的。」
空气安静了那么一瞬,我赶紧给医生道歉:「对不起医生,最近老是这样。」
医生倒是没在意,只是了然的点头。
「你这个病啊,很罕见,经过我的分析,你这是得了真话症。」
真话症?这是个什么病?
医生向我解释这是一种只能说真话的病,我内心所想的是什么,那我说出来的就是什么,但如果我内心想的东西是假的,出口的便会是真的。
我瞪着眼睛,这是个什么操作,怎么会有这种操作?
「那该怎么治疗?」
「暂时治不了,你的病来得突然,也有可能会在某一天消失。」
出了医院后,我整个人还在石化当中。
手机铃声响了好几次我都没听见。
「喂。」
「喂,西西,卢旖回来了。」
说话的人是我好朋友,顾晓箐。
昂,白月光回来了,那我可以麻溜的滚蛋了。
我一直等着周时蕴跟我提离婚,但是这么久了周时蕴每天按时回家吃饭,就是一个字都不说。
「周时蕴,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跟你说什么?」
「说你要跟我离婚的事啊!」
他抿着嘴,眼神深邃的看着我,看起来很不高兴。
这是被白月光嫌弃了?
「你要跟我离婚?」
「废话,老娘还等着包养小鲜肉,呃……」
我看着周时蕴的脸色越来越黑,紧急住嘴。
「行。」他咬牙切齿,「很好,你真有能耐。」
「你知道就好。」
得,脸更黑了。
第二天周时蕴就拉着我来了民政局,「不是要离婚吗?来吧。」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是我无理取闹要离婚似的?他倒还成了良家妇男。
他一向雷厉风行的性格,今天却频繁出错,不是走到一半要回车上拿东西。
就是带着我走错地方。
终于来到离婚登记处,我都有些历经八十一难的感觉。
工作人员询问我离婚原因,我并不是很想说,但是周时蕴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好吧,我只能尽量委婉一点开口:
「花谢了还会再开,那你早谢,我肯定要离开……」
周围安静了一瞬,周时蕴脸都黑了。
我捂着脸,不是吧。
随后刺耳的椅子滑动地面发出的声音,让我缩了一下脖子。
他拉着我就走,我的小短腿跟不上他的大长腿,只好叫他走慢一点。
他非但不听,还抱着我走。
我知道他生气,一时间有些不敢说话,怕说多错多。
加上我这个只能说真话的病,更不敢动。
回到家后他将我压在墙上,阴冷的语气好像下一秒就能掐断我的脖子:「我早泄?」
「没有,你老行了!」
这回我说的是真话,刚刚说的也是真话,只是为什么会说他早泄呢,是因为第一次的时候,周时蕴只撑了不到十分钟……
而我刚刚不知怎么就想到那天晚上。
「是我嘴巴犯贱,最近总是这样,我老爱说假话,我去看过医生了,医生说这是一种罕见的疾病。」
周时蕴被我逗笑了,「你玩儿我呢?」
「我发四!绝对没有!」
他看了我许久,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他松开我,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那个不离婚了吗?」
杀人一般的眼神盯着我,我承认我怂了。
「离个鬼,给我好好过日子。」
「完蛋,又要在这魔鬼身边。」
「嗤。」周时蕴突然冷笑出声,我快要找地方将自己撞死了,「让你失望了,你得待一辈子。」
得,把钱给得罪了。
周时蕴单方面与我冷战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我猜测他一定是去找白月光诉苦了。
算着时间到了我每月领零花钱的时候了,我厚着脸皮喊他亲亲老公。
他立马心领神会,给我卡里打了三十万。
我美滋滋的看着卡里的一长串数字,真有安全感。
周时蕴看着我和他的聊天界面,聊别的几乎少得可怜,只有我每月准时的问零花钱。
他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愚蠢也笑我没有心。
「呵,许西西,我就不信你喜欢不上我。」
我没想到我居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与卢旖见面。
「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承认卢旖确实很有成为白月光的能力,也终于知道周时蕴为什么会对他如此念念不忘了。
她的眼睛似乎有魔力,可以让你深陷其中。
「你也知道我和阿蕴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一直很好,阿蕴他也很喜欢我,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与阿蕴重新在一起,所以,许小姐,我相信你是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