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过后,玉棠已是如风中落叶浑身无力。
可作为通房,她却不得不起身伺候清洗。
刚有动作,就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
“玉儿......”
世子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轻轻的磨蹭着,暧昧又缱绻。
玉棠身子僵了一下,背对着男人的脸上满是苦涩。
冰凉的心并未随着男人怜惜亲昵的动作回暖。
只因,这一声“玉儿”叫得并不是自己。
至于她为何知道,那是因为她上辈子付出一切后才知道的。
不错她重生了,重生回做世子爷通房的时候。
上辈子她穿越过来后,在男人的温柔宠溺中逐渐迷失,真的爱上了对方。
可直到世子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杨玉安进门,看着那张与自己五分相似的脸,她才恍然惊觉,自己不过是对方的替身罢了,
想起上辈子这人冷眼旁观她被杨玉安为难苛待,甚至被杨玉安污蔑与人通奸,生生被绑了石头坠进护城河里淹死。
玉棠只觉得寒心。
这一次,她再也不要那么傻的托付真心了。
要想尽办法脱掉奴籍,离开这里!
今夜她没有留宿世子房中,而是去了耳房歇息。
第二日一早,听见隔壁传来动静,她才披了件衣服,急急去里面伺候。
这男人吹毛求疵,样样讲究,她在他身边伺候的时候便也是尽心尽力,分毫不敢怠慢。
谢容锦已经起身坐在床沿上,一张清隽好看的脸上带着几分才睡醒的慵懒,冷白的肤色,略显狭长的眉眼,刀削斧凿一般精致深刻的五官。
此时他身上为准寸缕,精装的身体和线条流畅的腰腿就这样毫无顾忌地闯入玉棠的视线。
嗯,这身材还是很有料的。
想起昨晚上这男人对她无休止的索取,玉棠忍不住呲了呲牙,暗骂一句禽兽。
转头拿了挂在屏风上的衣裳鞋袜,一样样地为他穿好。
有婆子端了热水进来,玉棠伺候着他洗手净面,又漱了口,用帕子替他将脸上的水擦洗干净,为他将满头鸦青色长发挽成发髻,用一只琥珀镶翡翠的祥云簪固定住。
她向来聪明灵巧,发髻也梳得整齐利落,一丝不苟。
谢容锦很满意,他已经习惯了玉棠温柔熨帖的伺候。
他抬眼看着小通房那近乎透明的苍白小脸,恬静温柔的眉眼,一双微微上挑的杏眼看上去又娇又软,因为初经人事,青涩中又带了几分媚态。
一身浅黄色束腰长裙,宫绦系在不盈一握的腰身处,更显出几分曼妙随性来。
这样单薄的身子,昨晚上却要承受他那样凶狠的索取,想到此处,他心里多了几分怜惜与愧疚。
他劲瘦的手臂揽过玉棠纤软腰肢,低头,声音暗哑:“一会儿我让寻墨去尚宝阁给你挑两样首饰送过来。”
玉棠手一顿,抬头快速看了对方一眼,又垂下头,温顺应答:“谢世子爷抬爱。”
谢容锦对她的乖巧温顺还算满意,不在多言,随便吃了两口早膳,便去衙门当值了。
婆子送避子汤进来,玉棠也没犹豫,咕嘟咕嘟几口全喝了。
苦涩的药入口,玉棠心里却无比踏实。
要不了多久,她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没多久,谢容锦的随从寻墨就送了东西过来。
原以为谢容锦就只是赏些金簪玉石之类的小玩意儿,却不想,他这次竟然让人送了一整套的赤金镶翠的头面给她。
这一套下来,少说也得一百多两银子了。
玉棠也有些惊讶,上辈子可没有这样好的待遇,看来还是自己昨晚上的努力起了作用。
她真心实意高兴起来。
这可是真金白银,以后她出了侯府,都是用的上的。
玉棠道过谢,又给了寻墨一个红封做赏钱,这才小心翼翼把头面收起来。
却不知,寻墨拿着整套头面招摇过市给她送过来,此事已经传遍侯府。
府里的年轻丫鬟们羡慕的、嫉妒的都有。
玉棠晌午去厨房里领饭食的时候,却被人拦了下来。
“哎哟,我当谁来了呢,老远就闻到一股子骚劲儿!原来是昨晚上才被抬为通房就缠着世子上床的狐狸精啊!”
来人着一身青绿色绣蝴蝶比甲,面容秀丽却带了几分刻薄,此时一双眼正冒火地盯着她,脸色阴冷。
玉棠认出对方来,是世子爷房里伺候的另一个丫头春娇,她老子娘是厨房的管事,素日里仗着太太对他们一家子的宠信,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的。
玉棠并不想与对方争执,抿着唇,面无表情走进膳房。
“不要脸的狐狸精你站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下三滥勾引人的手段,你敢做不敢认,要不要我嚷嚷出来让人都知道!”春娇追上来,一把扣住她的胳膊,尖利的指甲狠狠扣进她的肉里。
玉棠眉头一蹙,回身,冷冷睨着对方,将对方的手紧紧捏住:“我是狐狸精?”她冷笑:“只怕某些人想做狐狸精也做不成,前儿夜里爬到世子爷床上,也被撵下来,真真可笑!”
说完她将春娇的手一把甩开,用力之大,春娇觉得自己骨头都要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