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被吓哭的李二牛,捡起地上的糖纸道。
“这种糖,我记得是陈玫你特意带回来的吧。”
“当初陈云跟陈月还在村子里炫耀,说只给了周毅安跟他们。”
“其他人可是一颗没有。”
“更何况,昨天晚饭的时候,我可是帮刘婶搬东西去了。”
“陈玫,你们自己做的龌龊事还要怪在我身上吗?”
李婶见状不对,立刻生气地质问道。
“二牛,说实话。”
“到底是谁让你下的药!”
李二牛被吓得浑身一抖,小声说道。
“是陈玫姐姐,她让我给江野哥哥的。”
“可我真的不知道水里被下了东西。”
“陈玫姐姐说我这是害人,说我不帮她就抓我去见警察。”
事到如今,真相大白,李婶当即就冲着陈玫跟周毅安撕了过去。
“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
“害人还敢拉上我们家二牛。”
“真当我现在脾气好了呢!”
陈母想要去拦,没想到反倒被李婶抓花了脸。
事情闹得最后,陈家人彻底没了脸面。
陈玫被毁了清白,只能嫁给周毅安。
听说周毅安的父母本来是想让他下乡磨磨性子,结果他不仅没考上大学,还搞上了女人。
周父气的直接就跟周毅安断绝了父子关系。
周毅安不想负责,陈家却不可能让他跑掉。陈玫的身子都给他了,以后哪还找得到好人家,陈母以死相逼,逼得周毅安认下了婚事。
结婚那天闹得很不好看,陈母瞧不上周毅安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可周毅安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当众便吵了起来。
只是这些,我都没有亲眼看到。
他们结婚那天,爸妈送我上了去大学的火车。
来到我惦记两辈子的大学,我无比珍惜在学校的每一刻。
我拼了命地学习,不放弃一切提升自己的机会。
后来趁着改革开放热潮,我投身实业,很快便赚了第一桶金。
生意越做越大,我在城里买了房,想把家人都接过来住。
奶奶不肯跟我来城里,执意要留在乡下,我也只能带着爸妈来城里。
等到我再次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十年后处理奶奶的丧事了。
也是这次回村,让我再次听到了陈玫他们的近况。
陈母身子差,周毅安回不了城,只能留在村里,家务活都落在了他身上。
可周毅安偷奸耍滑惯了,能偷懒绝不自己动手,拿着姐夫的名号差使陈云跟陈月。
一次烧水的时候两个人没拿稳锅,导致整锅开水倒了下来。
陈云手被砸断,陈月脸上被烫出大半伤疤。
陈玫得知后跟周毅安大吵一架,甚至直接动了手。
周毅安原本就受不了陈母的阴阳怪气,受刺激之下直接一封举报信,让陈玫被开除回了村子。
陈玫心比天高,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与周毅安整日争执不断。
陈母在两人的推卸责任中没了性命,陈云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家,陈月更是因为脸上的疤导致只能嫁给邻村一个刚死了妻子的屠夫,直接跟他们断了来往。
“你说当初本本分分不好吗?”
邻居婶子一边跟我说着,一边感慨道。
“听说前段时间还被确诊了癌症。”
我冲着婶子笑了笑道。
“谁知道呢?”
处理完奶奶丧事准备离开时,陈玫忽然出现拦住了我。
她头发花白,瞧着比同龄人老了十岁还不止,哪里还有半点过去文工团军花的影子。
可她看向我的目光却带着满满的激动。
“江野,江野你重生了对不对?”
“前世是我做错了,这辈子,这辈子我们好好来。”
“周毅安那个王八蛋,他贪慕虚荣,好吃懒做,哪里都比不上你。”
身旁的保镖拦住陈玫,我捂着鼻子嫌弃道。
“哪来的神经病,一身臭味离我远点。”
陈玫整个人僵在原地,这是她前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说四十年来,她每每靠近我都能闻到一股乡下人的臭味,对我嫌弃不已。
可那不是我身上的臭味,是她腐朽内心散发出的恶臭!
我没有理会陈玫的怒喊声,她重生归来刚好。
在她病死之前,让她好好体会原本属于她的真正结局。
车子启动,路边的迎春花开得正艳,我的春天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