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
我左右张望,没看到说话的人,却发现地上的钞票和角落里的小男孩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咯噔,咯噔,咯噔——
女士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幽深寂静的巷子里,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瘦高女人缓缓地从黑暗中走出,进到店里。
我惊讶地跟随着这个女人进门,并小心地打量着她。
她五官精致如画,面若白玉鼻如悬胆,配上一双魅惑的丹凤眼,美的惊心动魄。
一头黑色的长发简单束在脑后,不但不显清淡,反而展露出她精致的脸型。
黑色的长大衣好像量身打造,完美地包裹出她曼妙玲珑的身材,大长腿在衣摆中若隐若现,当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极品大美女。
就是她的皮肤偏苍白,眼神很冷,整个人透露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她年纪跟我不相上下,但论气势我比她差远了。
我都要惊呆了,要不是她身下有一道清晰的影子,我简直怀疑她是从聊斋里面走出来的画皮美女。
刚才她说什么来着,买命钱?
啥叫买命钱?
“请问王先生在吗?”美女只淡淡扫了我一眼,便把目光放在了货柜上。
货柜里稀稀拉拉摆着些香蜡纸钱和纸货,都是王老头遗留下来的。
王先生?不会是王老头吧?
“美,美女,请问你是要买东西吗?”面对一个如此少见的极品大美女,我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是王先生?”极品大美女打量着我,明亮的美目里带着些许疑惑。
“不是,我叫陆一凡。王老……王先生已经去世了,现在店铺是我在打理,你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现在店里东西不多,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去进货,而且本店有送货上门的服务。”
当然送货上门这个服务是我刚刚决定的,这种极品大美女不是我这种小屌丝能拥有的,但能多看看养养眼也是好的嘛。
“王先生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美女白玉般的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
“昨天刚刚去世的。”
“还是晚了一步!”美女低呼一声,黛眉微蹙,好像很懊恼的样子,转身就要离开。
看她这幅表情,我突然琢磨过味儿来,她不是要买东西,而是要找王老头,难道她就是王老头说的那个来取东西的重要人物?
“美女,请问你找王先生有什么事?”我试探问道。
毕竟王老头没有交代对方身份,也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东西,这是他临终交代的事,我既然答应了还是要给他办好,不能看对方长的漂亮就贸贸然把东西给出去。
美女抬起头看了看我:“有一件事想请王先生帮忙,你是他的徒弟吗?”
“我是他的房东,不是徒弟,但你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我能帮上忙一定帮,比如,找东西什么的。”我小心地引导着。
美女摇摇头,一口拒绝:“你帮不了。”
那语气摆明了是看不起我,我不服气地挺起胸膛:“你连什么事都没说,怎么就知道我帮不了?”
“一个连买命钱都不懂的人,能有什么本事?”美女轻蔑地笑了笑。
虽然有些不悦,但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笑容很好看,让人生不起气来,我还是好声好气地问道:“什么是买命钱?”
那明明是小男孩报答我的钱,怎么在她口中就变成买命钱了?
“有些便宜贪不得,贪了可能会送命,这是我看在你和王先生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你的忠告!”美女不再和我多说,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步伐匆匆。
与王老头有关的人都这么怪吗?
我想不通美女的话是什么意思,也懒得去想。
不过她不是来取东西的人,我还是挺失望的,一是还得再看几天铺子,二是少了养眼的机会。
我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一看时间也不早了,拉下卷帘门,从铺子侧面的老式木楼梯上到二楼的住房睡觉。
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懒洋洋地起床,洗漱完毕后,我准备下楼泡一碗方便面当早餐。
踩着老楼梯咯吱咯吱地下到一楼,我拉开卷帘门,冷空气立刻灌了进来,同时我惊讶地发现,门口的地上整整齐齐地躺着厚厚一叠红色的大钞。
这钱我昨天关门时都没看见,多半是今天早上谁经过门口的时候不小心掉的。
目测一下,大概有一万块。
我眼睛都亮了,左右张望了两下,巷子里没什么人,我的心呯呯直跳。
这钱是捡还是不捡呢?
想了想,我还是准备把钱收起来放在铺子里,等到失主来找的时候就还给对方,不是说我情操多高尚,而是我深刻体会过这种丢钱的痛苦。
这钱万一是人家有急事要用的呢?
“哎,别动!陆一凡,那是老子的钱!”
我手还没触碰到地上那叠钞票,就被一个粗鲁的声音打断,不用看我都知道那是开麻将馆的张大头。
张大头人高马大,长得就像机器猫里面的胖虎一样,仗着自己家里在官面上有点关系,在我们乡镇上横行霸道。
今天白吃刘婶家的包子,明天调戏周叔家的女儿,后天强拿人家几只鸡。
可以说是人憎鬼厌!
镇上的居民都是农村小民,碍于他的家庭背景,不敢和他一般计较,能忍就忍,不能忍就躲。
“你凭什么说这钱是你的?”我对张大头向来没有好感,有些不服。
“老子今儿路过你家店门口,不小心丢的,怎么,你有意见?”
张大头几步冲过来,抢在我前面捡起了钞票,用手弹了弹就放进自己的口袋,晃动两下脖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中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他平时过路都走铺子对面那一边,嫌纸扎店晦气,这钱怎么可能是他丢的?
可是没办法,我虽然身高也不算矮,但他比我高半个脑袋,又身强力壮,我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即便知道他在说谎,又能怎样呢?
我只能识趣地闭上嘴,在心里为失主默哀。
见到我的反应,张大头轻蔑地笑了两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呸!早晚遭报应!”
对着他大摇大摆的背影,我狠狠地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