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河穿着一身骚包的亮粉色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脸上挂着我曾经无比熟悉的笑容,正仰头跟那个***说着什么,姿态依赖又讨好。
他们在一处不太起眼的角落坐下,沈君河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在那***身上。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
虽然早就知道他是为了找***甩了我,但亲眼看到这一幕,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那种被背叛、被羞辱的感觉,排山倒海般涌来,比收到分手短信那天更甚。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忽然覆上了我的手背,轻轻将我的手指掰开,然后握紧。
是陆淮臣。
他没有看我,依旧目视前方的拍卖台,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
但他的手掌宽厚有力,传来的温度像是一道稳固的屏障,瞬间拉回了我几乎失控的情绪。
“喜欢那个瓶子?”他偏过头,低声问我,语气平静无波,仿佛根本没看见角落里的那对。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失态,苏司夏,绝对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
“还行。”我的声音有点干涩。
“嗯。”他应了一声,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号牌,价格已经抬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最终,那个斗彩瓷瓶被他收入囊中。
拍卖师落锤的那一刻,他侧过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别为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心情。”
他知道了。他肯定也看到沈君河了。
我的心跳再次失控,这次却是因为另一种情绪。一种被看穿、被保护、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于同仇敌忾的感觉。
接下来的时间,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眼角的余光总是忍不住瞥向那个角落。
我看到沈君河给那个***喂水果,看到他们旁若无人地调笑,看到那个***的手,毫不避讳地放在沈君河的大腿上。
每一次看到,都像有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陆淮臣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僵硬。
在一个间歇,他站起身,向我伸出手:“陪我去露台透透气?”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露台上夜风微凉,吹散了些许会场里的闷热和我心头的烦躁。
我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沉默不语。
“难受?”
陆淮臣站在我身边,递过来一杯香槟。
我接过,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稍微平息了内心的灼烧感。
“有点。”我老实承认,“毕竟养条狗半年,看见它跟了新主人摇尾巴,心里也会不舒服。”
这个比喻很刻薄,但我此刻需要这种刻薄来武装自己。
陆淮臣低笑一声,没评价我的比喻。
“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他忽然问。
我摇头。
“城西那个开地下拳场的,叫刚子。手底下不干净,玩得很开。”
陆淮臣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你那小奶狗,眼光确实不怎么样。从你这里拿的钱,估计不够他填那个无底洞的。”
我猛地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他从我这里拿钱?”
陆淮臣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莫测:“我说过,我观察你很久了,司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