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连死都成了一种奢望。
万幸在一次住院时,我偶遇了博士生恩师。
她有些诧异于我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听了我的经历,她愤怒到不顾一切要动用所有关系,逼顾辞瑾和我离婚。
可我只是轻轻扯住她的衣袖。
“不用了,老师,我好像已经……不在乎了。”
她怔愣片刻,拉我去做检查。
“情感淡漠症。”
“长期反复情绪虐待而导致的适应性自我保护行为。”
她犹豫着开口。
“念念,你还想回校园继续做研究吗?以你现在的状态和所处的环境,非常适合写一篇研究报告。”
“这个过程,你直面伤害,或许能让你的病情有所缓解。”
“最重要的是,它会有很高的社会价值……”跑车声打断我的回忆。
我从女秘书手里拿回病历。
不能让顾辞瑾看到。
最后的半个月,我不想出什么岔子。
女秘书站在阳台,翘首以盼。
直到看到跑车副驾驶坐着一名年轻女孩后,她白了脸。
犹豫片刻,她转身向楼上走去。
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关灯上床。
看到这一幕,我许久未波动过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委屈。
顾辞瑾,明明你只需要花钱,就能找来无数个像她这样乖巧听话、毫不在意你有没有出轨的女人。
为什么你偏偏要想尽办法,把我变成这副模样。
我摸着微微抽痛的心口。
治疗的效果见效了。
按照老师给出的方案,半个月后,报告结束的同时,我也将重新拥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只不过,在痊愈前发生的悲喜,不会对以后的我造成影响。
届时,顾辞瑾对我来说,将会是一个再也无法撼动我情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门口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
顾辞瑾抱着一个长相清纯的年轻女孩走进来。
门还没关严,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女孩抵在墙上。
他解下领带,缓缓地在女孩的手腕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欲拒还迎的娇笑声和接吻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我再次打开笔记本,却不小心将茶几上的水杯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