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狐女,化身后想成为太子宠妃。
却发现东宫中处处是秘密。
比如,和侍卫亲亲热热的太子妃。
还有大家传言的……太子是天阉之人。
等等,那太子的两个好大儿又是怎么来的?
1
此刻,我,胡莲心,正坐在太子傅言的床上,双手在他身上作乱。
我看着他那双深邃明亮的丹凤眼,睫毛又密又长,比狐狸的眼睛还漂亮。皮肤也白皙细腻,简直像女人一样。
他怔怔地盯着我的脸,一时间也出了神,修长的手指穿过我垂落下来的发丝:“真像。”
我知道他说我像的是谁,她是太子的心上人,当朝宰相的小女儿宋知晚。
上次逃离东宫时,我偷走了她的画像,独自修炼了十余年,才将这形化得与她有三四分相似。现如今,这张脸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我对他娇憨一笑,刚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却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别动。”他偏过头去,冷声道,“本宫今夜没有兴致,你退下吧。”
没有兴致?哪个男人见了我会没有兴致?
“你不喜欢我这样?”我像从前那样蜷成一团,轻轻地依偎在他身侧,“那我在你身边,贴着你睡,不乱动了,好不好?”
傅言不应,我便讨好似的凑上前去,黏黏糊糊地在他颈子上亲了一口。
他叹了口气,伸出双臂将我圈在怀里,身子却离我很远。
“睡吧。”他说。
我乖乖地侧躺着不动,渐渐听着他的呼吸声睡着了。
在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雪夜,回到了与傅言初遇的深林。
2
彼时傅言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我是只差点冻死在山间的小狐狸。
我奄奄一息,半截身子埋在雪里的时候,他向我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将我裹入烟青色的大氅,一点点传递着他的体温。
“这小东西倒是可怜,走吧裴风,我们回去。”
他唤着他的近卫,声音清冷如冰。我依偎在他的怀里,耳畔马蹄踏雪,风声潇潇。
我半眯着眼,将整个头颅的重量都靠在他手掌。他的手修长、粗粝而温暖,虎口处有一颗小痣。
我跟着他回了东宫,住进了他的寝殿。
他待我很好,洗澡喂食皆亲力亲为,连睡觉时也让我贴在他的枕边。我常常用目光描摹着他如画的眉眼和散落的青丝,心想自己若是个女人该多好。
后来,傅言在一个秋天迎来了他十三岁的太子妃,镇远侯长女姜玉蝉。
人们常说狐狸精善妒,但我一点也不讨厌玉蝉姐姐。她面容姣好,发上染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衣上总是一股清新的皂角味儿,怀抱香香软软的,让我舍不得离开。
我不懂傅言为什么不喜欢这样的太子妃,偏偏想着齐王妃宋知晚,夜夜盯着她的画像出神。
既与姜玉蝉无情,为何娶她进门?心中念着宋知晚,又为何眼看她另嫁他人?
人类的世界,小狐狸真的懂不了一点。
我安心地住在东宫,每天享受着吃饱喝足,有人亲亲抱抱的神仙日子。直到皇后突然来训诫的那天,傅言慌乱间将我塞进书柜里,告诉我千万别出声。
晚上靠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他曾向我说起他五岁时养的小狗阿欢。那是条活泼可爱的小白狗,和他朝夕相伴了一年,却被讨厌狗的皇后娘娘发现了。
“阿言,母后叮嘱你多少次了,玩物丧志,玩物丧志!”
皇后盯着傅言,让他亲手掐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小狗。
傅言说他没哭,只是在后院挖了个小坑把阿欢埋了。我曾围着那矮矮的小土包嗅了一圈,只有些青草混着泥土的气味。
我躲在柜子里,大气也不敢出,心中想着,如果皇后下令,傅言会把我也掐死吗?他会把我埋在阿欢的旁边吗?
幸运的是,我没被皇后发现;不幸的是,傅言因此要把我送走了。
“裴风,这小狐狸听话,通人性,本宫便赏给你了。”
那青衣侍卫将我接在手上:“殿下……可曾为它取名?”
“阿欢死后,我养过的活物便再也没取过名字了。”傅言扭过头去不再看我,“有了名字,就会有多余的感情。”
后来我被裴风抱回了他的小屋。那天夜里,他带着我在屋旁的池塘散步,银色的月华在满池的莲花上流转,熠熠生辉。
“总该给你取个名字才好,”他微微思考了一会儿,“莲……便叫你莲心吧。”
我喜欢这个名字,却不喜欢裴风,于是连夜溜回了东宫。
我回去时傅言已经睡了,地上全是打碎的酒盏,连宋知晚的画像也掉落在地,被酒水浸湿了。
我吓了一跳,不敢再靠近傅言,只是带走了那幅画像,回我的来处去了。等到照着宋知晚的样子修成了人形,我已在山间度过了十余年的光阴。
我再回到傅言的身边时,东宫的光景似乎已大不相同。太子与太子妃一连生了两个儿子,人人都道他们感情甚笃,琴瑟和鸣。但当傅言看到我的脸时,眼睛里却是难言的闪烁。
“留下她吧,”他弯下腰,捏着我的下巴,“陪在本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