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趴倒在地,额头抵在地上,痛哭失声。
她好冤枉,她真的好冤枉。
可她现在宁可自己被冤死,也想换回夜空啊。
佟宁为什么要吧那个孩子当做筹码。
那是一条生命啊。
她好恨。
恨佟宁,更恨不分青红皂白的夜靖寒。
对不起。
阿姨真的……对不起。
阿姨没有保护好你,你还那么小。
刚刚,你该有多害怕啊……
她将花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里,像是失了魂一般的往前走去。
回到夜园,佣人就将云桑押走,送进地下室关了起来。
云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已经被关在这里面多少次了。
她竟都不觉得害怕了呢。
此刻,她真的、真的很想去送别那个可怜的孩子。
夜空……
她坐在角落里,头靠在了墙边,闭目,心中悲伤不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开门声。
灯亮了,进来了几个男人,他们在墙角支起了刑具。
云桑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恐惧被激起。
那几人上前,拉扯着她,将她的双手,牢牢的吊在了刑具架上。
门外,夜靖寒孤傲清冷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望着她的眼神,犹如在看几世的敌人一般,满眼都是恨……
“都出去。”
夜靖寒的声音,犹如寒冬的冰凌,刺骨,扎心。
几个保镖陆续离开,门关上。
夜靖寒将手中一直紧握的鞭子松开,双眸死死的睨着云桑,恨意十足的道:“说,为什么要杀他。”
云桑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
她也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能承受。
可她不能因此,就选择沉默。
“夜靖寒,我只解释一次,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伤害夜空,是佟宁联合保姆找人陷害了我,她们……”
云桑的话都没说完,夜靖寒已经抬手,狠狠的将手中的鞭子,抽到了云桑的身上。
将云桑打的伤痕累累之后,他起身走到云桑身前,拎起她的衣领,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杀了我的儿子,我就要你亲眼看着,你弟弟是如何被虐待的。”
他说完,将她拎起,推给了一旁的保镖:“把她给我送到隔壁。”
云桑被推进了隔壁的房间。
房间里,两个老女人正在羞辱云崇。她们已经扒了云崇的裤子……
云崇身上,满身都是伤痕,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云崇,云桑最疼爱的弟弟,天真无邪,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情。
如今却因为她,被夜靖寒抓起来,如此羞辱……
云崇没想到姐姐会突然出现,愣了一瞬之后,疯了一般的喊道:“姐,你别看,求你别看。”
云桑默默的闭上了眼睛,痛哭流涕。
她趴在地上,哽咽两声后,费力的快速爬向了云崇,扶着沙发站起,重新把衣服盖到了他身上后,帮他解开了绳子。
云崇闭上眼睛,别过头,不敢看云桑的脸。
他现在羞愧的,想死。
云桑站起身,想要擦干眼泪,可眼泪却不争气的往外汹涌的滚落。
她模糊着视线,帮云崇套衣服。
她边套边道:“没事……没事,阿崇,没事了。”
说完,她忽的将云崇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对不起,阿崇,都是我连累了你。”
云崇坐起,环住了云桑的腰。
“姐,我想死,真的想死。”
死这个字,戳痛了云桑的心。
云崇哭着,额头抵在了云桑的肩头。
“姐,我知道我自私,可我真的不想再苟延残喘了,我守护不了你们了,我真的,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想妈。”
云崇鲜少哭,可他现在的哭声,却揪的云桑心疼。
云桑松开云崇,捧着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
夜靖寒不会放过他们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
云崇也凝视着云桑的眼睛。
姐弟俩相视,过了良久。
云桑回身,从桌上拿起一瓶啤酒在大理石茶几上砸碎后,右手紧紧握着玻璃碎片。
云桑笑了。
云崇看着她,也扬起了笑容。
她左手捂住了云崇的眼睛,满脸的泪,低声,轻柔又温和的道:“姐姐送你走,你放心,姐姐很快就随你来,下辈子,下下辈子,我永远都做你的姐姐……”
云崇抬手,按住了云桑捂着他眼睛的手,低声道:“好。”
就在这时,夜靖寒一把将云桑扯起,捏住了她的衣领。
“云桑,你果然狠毒,对自己的亲弟弟竟然也下得了毒手。”
云崇起身,用力的推开夜靖寒:“你别碰她。”
云桑踉跄着站起身,走到夜靖寒身前,声音虽无力,却很坚定:“夜靖寒你知道什么叫活着,什么是死了吗?”
云桑说着,眸光含泪,愤然的道:“你跟佟宁是活着,我跟云崇,早就死了。是你,杀了我们。”
夜靖寒滞了一下,目光凝视着云桑。
云桑的眼睛里,满是悲伤。
夜靖寒痛恨的扯住了云桑的衣领:“所以你就杀了我的儿子?云桑,我儿子的一条命,你以为可以用你们姐弟二人的命就换回来吗?不可能的。我要你们活着,日日折磨你们,我要你们将所有的悲痛,刻进骨髓。”
他说完,对着门口道:“来人呀。”
门外保安进来。
夜靖寒指着云崇:“把他给我带回去绑起来看好,如果他在你们会所自杀,我就踏平你们的会所。”
夜靖寒走后,门外又有人推门进来,云桑右耳压在了枕头上,左耳……在昨天挨完夜靖寒的耳光后,已经听不到声音了,所以她并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直到后背上被人结结实实的踹了一脚,云桑才坐起身,回头。
是徐博雅,夜靖寒的堂姐。
徐博雅抬脚踩住了她的后背。
“知道我看你不顺眼多久了吗?我早就想收拾你了,这次,终于让我得到机会了,云桑,你猜,我会怎么收拾你呢?”
她说完,移开脚,蹲下身,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拉起,面向自己。
“不如……我告诉你个秘密如何?”
徐博雅低头,凑近云桑的耳畔,坏坏的道:“昨天淹死的那个夜空,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