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尧的唇间含着烟，眸色冷漠，“有什么问题？当初你不也是为了钱抛弃了我。”

乔苒苒的脸色一寸一寸地苍白了下来，毫无血色。

一进一出的呼吸像是夹渣着无数绵针，刺痛无比。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我会去把钱凑齐还给你，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家。”

烟雾缭绕中男人的俊脸模糊不清，就连噪音也是暗哑，“你欠我的钱可以还，你欠我一条命怎么还？”

乔苒苒懵了，她什么时候欠他一条人命？

莫锦尧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话锋一转，“你的眼睛很漂亮，如果你肯捐给我未婚妻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姓乔的。”

如晴天霹雳降下，乔苒苒呆住了，“……你说什么？”

他……订婚了，还要把她的眼睛给她的未婚妻，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平淡，没有起伏，“我的未婚妻之前受伤眼睛看不见，你把你的眼角膜给她。”

乔苒苒的心脏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爆炸开来，狠狠一颤，“你休想。”

这个男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当年不过是甩了他，他现在回来就以各种残忍的手段报复她！

抢走公司，害爸爸病发，现在还想要拿她的眼睛去救他的未婚妻。

“你舍不得你的眼睛，我都替你爸觉得寒心。”不等她出声莫锦尧继续说道，“突发性脑梗导致变为植物人，你确定你可以负担每天你爸住在神经外科的医药费？”

乔苒苒哑口无言，乔氏现在易主，爸爸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都已经被冻结了，她……一无所有！

男人走到窗口慢条斯理地将烟掐灭，侧首冷眼睨着她，“除了求我，你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乔苒苒盯着被他掐灭的烟头，喃喃地问，“你回来……就是为了报复我当年离开你？”

莫锦尧眼底涌起寒光，稍纵即逝，轻笑，“你还不够格。”

她跟他分手算什么呢？

什么都不算！

长腿走回到病床边，冷酷的噪音落下，“要么把眼角膜给我，要么看着你爸死，你选。”

乔苒苒的心口一窒，呼吸颤抖，“用我的眼睛换你永远都不会伤我爸爸的性命。”

她用力地闭上了眼睛，心死如灰，“如果你答应，我马上就可以去做匹配。”

病房门被关上，阿彬看着一身西装革履的的男人出来。

“去给乔震交医药费。”

阿彬不解，“莫总，您为什么还要留着乔震的命，当年如果不是他赶尽杀绝您也不会在重症室躺了一年多。”

莫锦尧眯眼，“死太便宜他了，想办法让他醒过来。”

活着才能感受痛苦，死了不过是解脱。

乔震连死都不配！

“是。”

半个多小时后，乔苒苒恢复自由，从病房被带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眼角膜手术不是一场简单的小手术，她做了很多检查，整个过程心不在焉的，之后她回到乔震的病房。

她没有说话，只是握着乔震的手一直在流泪，如今的她只希望能维持爸爸的生命，别的东西他要就拿去。

只是，倘若失去了眼睛，她以后要怎么生活，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