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深不信,他脱口而出,
“哪有什么穿越夺舍,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他动了怒,强行抱起我丢进了车里,粗暴的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芙蓉,你别装了,不就是还在气我弄掉了你的孩子吗,现在我帮你把孩子补回来。”
“你这个疯子,听不懂人话吗?”
我被他死死禁锢在了身下,挣脱不得,
不等他双手继续放肆深入,有人打开了车门,把他拽了出来。
“先生,不好意思,这位女士今天和我有约,你要是缺女人,我可以自费帮你点一个。”
5.
兰博基尼车主伤没好,站在车外像个小怨妇,仿佛抓到了出轨在外的丈夫。
陆以深还想说什么,却被车主的手下束缚了手脚。
不等我反应,车主脱下衬衫,套在我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将我抱去了副座。
汗水从他的八块腹肌上滑落,钻进了我的身体,滴在我的伤口上,痛得我龇牙咧嘴,
我反射弧般拍上他的腹肌,雪白的胸膛上留下我鲜红的巴掌印,
他抓住我不安分的手,恶作剧般轻拍了下我的屁股。
自知理亏,我羞红的捂住了眼睛,缩在副驾不敢动。
“我叫安枝秋,芙蓉小姐,你叫我枝秋吧。”
我点了点头,嗅着他衬衫上传来的茶香,困意席卷,渐渐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医院,肚子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我捂着脑袋埋进枕头,感觉自己跟医院过不去了。
见我这幅生无可恋的样子,安枝秋捂着肚子大笑,笑着笑着,磕到了脑袋,连连抽气。
“啊哈哈哈,叫你幸灾乐祸!”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见安枝秋吃亏,我也笑了,笑着笑着就不对劲了,肚子上缝好的线又裂开了,流出汩汩鲜血。
医生连忙对我进行手术缝合,嘴里还抱怨着,
“你这小姑娘还真是不爱惜身体,上午送回来的时候伤口裂一次,现在又裂一次,不晓得痛的是不是噢!”
伤口还是有些严重,手术结束后,我还被迫挂了几天的水。
没人给我做饭,我只能天天点外卖,然后忽悠安枝秋去帮我拿。
可今天我没点外卖,却有骑手送上了门,
我怀着疑惑的心情打开了饭盒,发现了反常的地方,里面有海鲜。
周芙蓉对海鲜过敏,严重甚至会休克,
可我不一样,我最喜欢吃的就是海鲜了。
我拿起筷子,哼哧哼哧吃下几筷子,吃了好几天白粥了,终于有好心人看不下去了,给我点了顿好的。
可不等我多吃几口,有护士叫了起来,
“有蛇!”
小蛇吐着蛇信子,慢慢向我的方向爬来,
在即将咬上我的脖子前一秒,
我抓住了它的七寸,由于没人接手,我只能继续抓着它往外走,
可没走几步,我看到了眼圈发青的陆以深,他站在病房门口,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不等我反应,有人撞到我的肚子,疼得我松了手。
“陆哥哥,快跑啊,这女人拿毒蛇,她要害我们!”
乔月白冲进陆以深的怀里,拉着他要跑,可蛇已经把她纳为了目标,飞速向她扑来。
不等它咬上乔月白,陆以深一脚踩上了它的七寸,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它踩成两半。
“你是谁?”
陆以深神色复杂的盯着我,问出这个问题时,声音都在颤抖,
“我是谁重要吗?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你的芙蓉。”
陆以深眼里的光一寸寸黯淡下去,最后凝聚成一抹浓重的哀伤。
“你在骗我,在骗我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开口说了别的话,
“你点的外卖不错,挺好吃的,谢了。”
“你不能吃海鲜的,你快吐出来,会死的。”
陆以深闻言,急了起来,他抛开怀里的乔月白,上前拉住我要带我去检查。
可不管怎么检查,
各种ct,抽血结果都显示,我好好的,对海鲜压根不过敏。
“陆以深,你玩够了没有?玩够了我要去吃饭了!”
见他不为所动,我改了话语,
“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好,我们现在就去!”
那一瞬间,陆以深眼睛里的光再次浮现,仿佛在黑夜中找到了目标。
看着他只因为一件小事就高兴的像个孩子,我苦笑一声,
可惜啊,她终究看不到了。
我带他来到我们第一次见面吃的餐厅,这里在之前被我收购了,根据他的喜好制定了菜单。
第一页全是陆以深爱吃的菜,最后一页是他不能吃的菜。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我为他点了四道菜,全是他不能吃的,要么是他不爱吃,要么是他吃了会过敏。
可盘子端上来后,他把每个盘子里的菜都吃了,即使吃得那么恶心,几次咽不下去,可他还是吃干净了。
以前我花一天给他做爱吃的芙蓉酥,他要么嫌弃太酥脆,要么嫌弃太油,
放了他不爱吃的菜,他立马翻脸走人。
想请他出去吃饭,他又会找各种理由推脱,今天陪这个兄弟,明天陪那个妹妹,可就是没有时间陪我。
我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碗里的海鲜粥,
嘴角确止不住的嘲讽,
你看啊,男人就是贱,
得不到了,才会珍惜。
心底处的一丝颤动,牵动了我的情绪,让我的眼角也浮现一串泪水。
颤动结束,痛苦悲伤的感觉也消失殆尽。
“芙蓉,和我回家吧,我一定和乔月白断干净!”
“好啊!”
我假装同意,将一份协议递给他,
“你签了我就回家。”
他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签了字。
以前,他无论什么时候,一定不会签我手里递过去的东西,
“谁知道你在协议里写了什么东西,我才不签。”
就算要签,他也会把合同里的每个字看完,生怕吃了亏。
他心里,从来没有信过我,
他怕我骗他,怕我要走家里的一花一木,
却放纵乔月白,让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如今,我也不在乎了,
离婚协议到手了。
6.
拿到合同后,在一旁看戏看了很久的安枝秋伸了个懒腰,领着我要离开。
“不好意思噢,陆先生,芙蓉小姐今天晚上也和我有约。”
陆以深来不及管脸上的瘙痒,伸手要拉我,
“不行,芙蓉是我妻子,凭什么跟你一个外面的男人走?”
“你说得有道理。”
安枝秋打了个手势,服务员将求婚戒指放在他的手上,
大厅的灯光在一瞬间切换,照在安枝秋的身上,衬得他仿佛黑夜里的小王子。
他笑得恶劣,露出两颗小虎牙,
在我面前单膝跪地,
“亲爱的周芙蓉小姐,你愿意嫁给你面前这个除了钱便只有帅气的男人吗?”
说完他又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补充了一句,
“给我个面子,给我个面子。”
陆以深勾唇一笑,
“芙蓉她不会答应你的,她喜欢的人是我……”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我打断了。
“我愿意。”
戒指戴上的一刻,陆以深不淡定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表情又惊又怒。
“芙蓉,你在干什么,你是我的妻子啊,你怎么可以答应他的求婚呢?”
我将他刚刚签好字的文件拿了出来,上面显示着几个大字,
离婚协议书。
陆以深大步走过来拿过我手里的离婚协议。一下子撕的粉碎,摔在我的脸上。
“芙蓉,我不可能跟你离婚的,你做梦!”
“陆以深,你都全网宣示了你的夫人是乔月白,就别来装深情了,咱们,各过各的吧!”
陆以深还想说什么,安枝秋已经拉着我离开了。
次日,热搜置顶,
#霸总为爱一步一磕头,只为给妻子祈福健康。
陆以深给我发了上山的视频,还拍了护身符的照片,
“芙蓉,等我回去,我们就换上新的护身符好不好?”
安枝秋见我看的目不转睛,暗灭了我的屏幕,这有啥大不了的,走带你上山祈福。
他带我坐上后院随时待命的直升机,开到山顶才停了下来。
清晨没有那么多人,我们顺着绳子下到了目的地,有工作人员为我们递上百年好合的锁,
我们写下彼此的名字,挑了个空位挂了上去。
有游客注意到了虔诚许愿的我们,拍了照片发了微博,竟也挤上了热搜。
陆以深看到了,拿着护身符等在我的家门口,
仿佛要亲眼验证虚实。
可真见到时,他又不愿意相信,眼中都是茫然无措。
他发了疯般拆开我和安枝秋交握在一起的手,
“芙蓉,我带着护身符回来了,你说过的,只要我带着一个新的护身符回来,无论我做什么错事,你都会原谅我的,你说过的。”
他几乎是跪在递上,双手试图伸向我,却被安枝秋挡住了。
“陆以深,太晚了,誓约过期了。”
7.
“好,我懂了。”
陆以深垂着个脑袋,离开了,像一条丧家之犬。
再见到他时,是在我的婚礼上,
他没有了原来的镇定自若,头发如枯草般堆在头上,和那个仪表堂堂的人截然不同。
他放下了所有的尊严,捧着一根试管,蹲守在我的婚宴门口。
试管里有十颗鲜活的卵,正好和我捐出的一样多。
“芙蓉,我知道错了,我调查出乔月白是在骗我了,我惩罚她了,我挖了她肚子里的十颗卵给你赔罪,你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
“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能不能跟我回家,不要再和那个男人做戏了?”
乔月白从来就没有进行过试管授精,我的卵子从被取出后,就丢进了垃圾桶,
乔月白每天在大腿上挂血包,被保姆发现后,就从楼梯上滚落,假装流产。
乔月白的伪装很拙劣,只要陆以深愿意查,很快就能查出来,
可这么久了,他才发现。
我绕开他,站在预定的位置,等待婚礼开始。
帷幕如预期那样拉开,我穿着礼服缓缓上台,准备开始我的新生活。
“陆以深,我不喜欢表演,也不屑于做戏,你别白费力气了。”
“我可以动关系让离婚生效,也可以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
“陆以深,别再伤害别人了,安定下来,好好生活吧。”
陆以深是爱过我的,我承认,
但他还是背叛我了,这是不可否认的。
感情只要出现了裂隙,便不可能和好如初。
即使没有乔月白,也会有苏月白,姜月白。
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态度,一个坚决奔向我的态度,
可你偏航了,我的灯塔再也照不到你了。
婚礼结束,安枝秋等在我换敬酒服的衣帽间门口,
将我揽进怀里,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他说了一句话,让我震惊在了原地,
8.
“芙蓉,其实没有穿越者对不对,你也没有被夺舍。”
我点了点头,钻进他的怀里,嗓子有些沙哑,
“怎么看出来的?”
安枝秋笑了起来,眼角弯弯,想吃到糖的小孩,
“因为我了解你。”
“不过,你不是原来的周芙蓉了。”
我伸手在他的鼻子上轻点了一下,“看来确实了解我,穿越者是假的,没错。”
“听过人格分裂吧,周芙蓉是主人格,她死了,死在了被取卵的那天,我是副人格。”
安枝秋的手机里传来哭声,我听出来是谁了,是陆以深。
安枝秋看着我,眼里都是无辜,“怪我吗?”
我摇了摇头,笑着回应他,
“没关系,他要是因此放弃了,也是件好事。”
可回到婚宴,陆以深再次出现了,他手里抱着一张照片,是我和他的结婚照,
“芙蓉,你看,你看我们才是一对,你快醒醒,我来接你回家了。”
说着,他还掏出了一块巧克力,像哄小孩那样,放在我的面前。
祈求的看向我:
“芙蓉,你真的舍得放弃我们多年的婚姻吗?”
宾客里有人认出了他,
“这不是陆以深吗?我记得以前周姐确实和他一对。”
听到有人认出他,他高兴的向他们靠近,可下一秒却被破了一脸的茶水,
“就是他伤害我周姐,让我周姐取了十颗卵,现在都不能怀孕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陆以深转过身去,死死护住那张七寸的结婚照。
我走上前,将那张带血的护身符放进了他的手里。
“陆以深,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来找你,你也别来打扰我的生活好吗?”
“我要杀了你!都怪你毁了我美好的生活,你就不能一直乖乖的满足所有人的要求吗?为什么要改变!”
门卫没拦住,乔月白拿着刀冲了进来,她的脸上尽是疯狂之色,早已没有了原来端庄娴熟的样子。
“月白,你在干什么!”
陆以深不解,想上前拿掉她手里的刀,却被乔月白躲了过去,
她灵敏的钻到我的身后,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轻轻一动,便划出一道血痕。
陆以深跑了过来,相框掉在地上,碎成两半。
“月白,你冷静啊!”
“我凭什么冷静,你就很冷静了吗?你看看你那副样子,有比我好到哪里去?”
“周芙蓉,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羡慕你,你是众星捧月的公主,我却什么都不是,好不容易攀上个男人有了出路,却还是靠着你。”
“现在我要死了,你也得跟我一起陪葬!”
刀刺下的前一秒,安枝秋将我揽进了怀里,
陆以深抢过了乔月白手上的刀,
可挣扎间,刀插进了他的心脏。
他拔下刀,不顾喷涌的鲜血,将刀一次一次捅进了乔月白的身体里,直到她再也无法动弹,变成了一副冰冷的尸体。
他抱着乔月白的身体,一步步向殿外走去,
“芙蓉,有下辈子的话,我们再见吧。”
安枝秋挥了挥手,让人报了警,
后面的事情,便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
我和安枝秋去度蜜月了,要回国的前一天,
他拿出一张照片,是我小时候趁主人格睡着了,抢夺了身体主导权画的,
“芙蓉,我小时候认识一个小姑娘,她给我画了一幅画,说是给我的定情信物。”
“她只当是童话故事,扮演完了就结束了,可我信了,找了她十年,现在我找到她了。”
“芙蓉,你愿意真心实意的嫁给我吗?我有钱有颜,贪一个吧!”
我摇头,“不可以都要吗?”
“可以!”
他钻进我的怀里,死死不放手
半晌,他脸红着放手,
“抱歉,我太激动了。”
我垫脚摸了摸他的头,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
“没事,人之常情。”
夕阳落下,映着我们紧紧相拥在一起的背影,
他们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