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姥姥家设有堂口,即使白爷是坐堂仙,他身边也有会武的帮兵,帮兵可以理解成堂口的打手,有其他仙家上门挑衅,或有邪祟进入堂口,帮兵都会出动。
可现在,黄鼠狼都来敲我的门了,也没见到有任何阻拦!唯一的解释,这只黄鼠狼是被住在屋内的人请进来的。
这个人不仅知道我家与黄鼠狼的恩怨,还住在江姥姥的堂口内,是谁......
可不等我细想,就意识涣散,昏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吵醒的,一群人围在我身边唱着什么。
我睁开双眼,这一看,没把自己吓死!
这是一户农家院,红砖造的房子,土坯地面。
此刻,我躺在一块木板上,木板摆在院子中间,我旁边燃着一个火堆。一群黄鼠狼像人一样站着,围绕着火堆和我唱歌,像是某种庆典。
这不是要把我给烧死活祭吧!
这个想法把我吓得一个哆嗦。
瞧见我醒了,周围的黄鼠狼都看向我,赤裸裸带着欲望的目光,让我感觉自己像一只掉进了黄鼠狼窝里的鸡。
可我却不想像鸡一样被这群黄鼠狼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人的求生欲望是强烈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反而没那么怕了。我从木板上起身下地,眼睛死死盯着周围黄鼠狼的动向。
他们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我往旁边走几步,他们也只是看过来,依旧没动作。
难道这个祭祀活动,黄鼠狼不能随意走动?
我心里一喜,拔腿就跑。
可跑出去没几步,我脚下一绊,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向前摔了下去。
砰!
刚开始逃,就先自己把自己摔成残疾了!
都不用黄鼠狼动手了!
我低头一看,右脚脚腕上缠上来一条白色麻布。是它让我摔倒的。
麻布的另一端,牵在一个男人手里。
男人四十上下,皮肤苍白,身形消瘦,透出一股病态。他长得尖嘴猴腮,下颚凸起,要是粘上毛,活脱脱就是一个大个的黄鼠狼。
“小娘子,你跑了,为夫怎么办?”他的声音尖利,难听的像是被老鼠夹夹住的老鼠在叫。
这里当然不可能有老鼠,有的是黄鼠狼精。
我吓得想哭,但又知道这时候哭,屁用没有。我慢慢往后挪,害怕的盯着男人,“我是你抓来的?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男人笑得猥琐,“你爷爷杀了我黄家那么多生灵,你嫁给我,多给我生几窝孩子,也算还债了。”
嫁给他,还不如嫁给胡曜辰!至少胡曜辰能帅瞎我!
我伸手去摸脖子上的玉牌,摸空了才想起来,玉牌已经被胡曜辰摔碎了!
我真是要恨死胡曜辰了,他说我是他的人,摔碎了玉牌,他却不知道保护我。
他走近我,瘦如白骨的手伸过来,
我赶忙向后躲了躲,心里慌,脸上还强作镇定,毕竟现在能救我的也只有我自己了。
“大......大哥,我已经嫁人了,”我道,“你听过胡曜辰胡爷的大名么?我不仅嫁给他了,我还要当他的出马,我去江姥姥家,就是让她帮我开堂口的。胡爷可是不好惹的人物,我是他的人,你没必要给自己惹这样的麻烦。要不你放了我,我给你介绍其他妹子,保证比我漂亮!”
江姥姥说胡曜辰在家仙里,武力值是数一数二的,这么牛的人物,他的大名一定众所周知吧!
果然,男人伸向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一双灰溜溜的老鼠眼盯着我,“我可没听说胡爷找了女人。”
“我俩这不是刚在一起吗?还没来得及向大家伙宣布,”我壮着胆子往男人身前凑了凑,“不信你闻闻,我俩昨晚还在一起呢。”
动物仙的鼻子都灵。
男人鼻子伸到我颈间,用力的嗅了一口,
“你以为老子怕那只狐狸?哈哈哈,告诉你,老子上头有人,那只狐狸敢动老子,老子扒了他的皮做衣裳穿!”
“好大的口气!”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传来。声音懒散随意,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压。
我被男人抱着,动弹不得,只能转头看过去。当看清胡曜辰那张帅脸,我激动的眼泪往下掉,抽了抽鼻子,“老公......救我。”
胡曜辰懒懒的瞥我一眼,然后看向男人,轻蔑笑道,“一只老鼠精,让小爷看看,你如何扒小爷的狐皮!”
我一怔。
这不是黄鼠狼窝吗,黄鼠狼的老大,什么时候变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