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
沈苗苗一屁股坐在我背上,冲着我又打又挠,像是要把我活活打死!
我孤身一人反抗不得,被他们压制得动弹不得。
密密麻麻的拳头和巴掌,就连不断招呼到我身上、脑袋上。
沈苗苗甚至还掐着我的后脖颈,把我的脸死死按在冰冷的地面。
前所未有的窒息和剧痛,让我喊都喊不出声,只能狂飙眼泪。
「不是硬气得很吗!你再给我硬一个?今天就代表我爸妈,替你那短命鬼爹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沈苗苗歇斯底里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响起。
在两人的围殴下,我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一刻,我觉得我马上就要被他们打死了。
就在这时,一声犹如天籁的怒喝,骤然涌入我耳中。
「诶!你们给我住手!!!」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下一秒。
我彻底昏死了过去。
我醒来时,已经到了医院。
身边坐着的是我们这栋楼的物业经理。
一看到我睁开眼,管家喜不胜收地弹了起来,句句关切。
可我虽然能看到他嘴动,却始终听不到丁点声音。
无奈之下,我只能指指自己的耳朵,又冲面前的物业经理摇了摇头。
物业经理当即大惊失色。
不知又说了句什么,男人忽然拔腿狂奔出病房。
我猜,他应该是去找医生了。
奈何我现在实在太虚弱,刚醒来短短几分钟,甚至都没撑到他回来,就又再度昏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窗外已经一片漆黑。
尽职尽责的物业经理依旧守在我病床边。
「沈小姐,您现在能听到了吗?」
这次,他的声音顺利无误落入我耳中。
还好还好。
我差点儿以为我要聋了。
重新听到声音,我几乎喜极而泣。
「能听到能听到!」
眼见我激动到热泪盈眶,物业经理也被我感染到忍不住欢呼了一声。
等我们两个恢复平静,他才跟我说了我昏过去之后的情况。
「现在,那两个施暴者已经被派出所拘留了,不过他们自称是您兄妹,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是家里人闹着玩儿。」
他们居然有脸说是闹着玩儿?
照他们兄妹俩那架势,完全就是要打死我的节奏!
「那二位的父母现在也正在派出所,指天发誓说您肯定不会追究今天的事情,还说这只是家务事,非让派出所先把人放了。」
我心里一咯噔。
确实,这种家务事向来是最难管的。
老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又昏迷了将近一整天,那还不是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过沈小姐可以放心,无论人证物证物业方面都可以提供,我只问您一句,这事儿你打算和解吗?」
和解?
如果我真选了和解,那到最后恐怕也只会不了了之。
「不可能和解,我要起诉他们!」
沈辉沈苗苗两兄妹,早就被二叔二婶宠坏了。
以为只要有二叔二婶在,他们就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有人能够替他们善后。
这次我就要让他们知道。
做错事,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物业经理面露赞同,随即挂起职业微笑:「不过鉴于您的身体情况,以及事情发生在小区内,我建议您可以将此事全权委托给我们物业处理,无论请律师还是打官司,我们都可以替您出面处理。」
鉴于二叔二婶的难缠程度,我认真考虑了三秒钟。
把接下来起诉那兄妹俩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了小区物业。
「沈小姐就安心养伤,等事情尘埃落定后,我一定会给到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物业经理冲着我弯了弯腰,转身离开了病房。
不愧是我当初跑断了腿才选好的小区,瞧人家这服务质量!
闷头一觉睡到隔天早上。
我刚睁眼,就被突然凑过来的两张大脸给吓了一跳。
「小溪啊,你可算是醒了,我跟你二叔都跟这儿守你一个小时了。」
二婶谄媚的笑脸,离我不到二十厘米。
我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哆嗦,尽己所能地往后推了推,只想最大限度跟她拉开距离。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儿了,还是赶紧出院去跟派出所的人说清楚,昨天只是咱们的家务事,让他们赶紧把小辉和苗苗放了吧。」
「就是就是,你这孩子也是,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还闹到派出所去了呢?」
眼见二叔和二婶仍旧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我差点儿都要被他们给气笑。
敢情我这三根肋骨骨裂,腕骨骨折,脑震荡,皮肤多处严重淤青、擦伤,到现在都下不了床。
在他们夫妻俩眼中,可能就算沈辉和沈苗苗真把我打死了。
可能也只会说一句是我活该吧。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着看向他们:「放过他们?」
二婶立马点头如捣蒜。
「行啊。」我也点了点头。
这夫妻俩立马露出「算你识相」的表情,二叔继续道:「你答应了就行,这出院手续还是要快——」
「只要他们两个能跪在我面前,自己抽自己三十个耳光,我现在就可以出院去派出所跟他们和解。」
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住表情陡然一变的夫妻俩。
「二叔二婶,你们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你!」
二叔果然怒了,他「啪」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几步踱到我面前,凶神恶煞地瞪着我,眼中怒火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