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春天。
炎鹤轩结合中西医,终于找到能够治愈纪婉夕耳朵的药,匆匆回到严城,却得知纪家因贪污案入狱,冬天严寒,纪家夫妇没能熬过去。
他第一个念头是,纪婉夕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吗?
再一个,她……知道了之后,还活着吗?
炎鹤轩不敢耽搁,当晚就翻进了擎公馆的院子。
却没想到,在最破败的西园才找到纪婉夕。
他站在门口,看着被铁链桎梏住的纪婉夕,鼻尖一酸,半晌,才小心翼翼叫她:“婉夕……你,还好吗?”
问出这句话同时,他的心中疼的要窒息。
他记得不能再清楚,第一次遇到纪婉夕的时候,她双眸如宝石般熠熠生辉,嘴角的笑意温柔,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可现在,躺在床上的人骨瘦如柴,手腕被铁链绑的几乎变形,人瘦得脱了相,炎鹤轩一步步,踉跄的走向纪婉夕。
“是……谁?”
纪婉夕美眸一片雾蒙蒙,艰难的开口,嗓子嘶哑如破碎的风琴。
因她长久不见阳光,眼睛有些看不清了。
“婉夕,他竟……竟如此对你,他怎么能!”
纪婉夕怔了一下,慢慢,扯了一个许久没有露出的笑容:“炎大哥。”
炎鹤轩心疼的上前,给她把脉,怔了一下,告诉她怀孕了。
“你说……我怀孕了?”
纪婉夕愣愣看着炎鹤轩,仿佛呓语。
炎鹤轩轻轻地点头,眼中蒙着痛苦:“他,他竟这么对你,我带你走好不好……”
纪婉夕沉默半晌,朝着人影的方向回了一个微笑。
衬着苍白的脸色,让人疼到心里。
炎鹤轩的声音低不可闻:“我,我寻到了治疗耳朵的方法,而且你……在这儿不适合养胎,你母亲……”
“我母亲怎么了?”纪婉夕侧头。
炎鹤轩握紧拳头,嗓子发紧,怎么都无法开口说出她母亲已逝。
殊不知。
这一切,都落在监视人的眼中。
……
擎牧寒靠在书房椅子上,眼中寒光尽显:“你说炎鹤轩回来,和她见面了?”
“是的,少帅,监视的人还听到怀孕,带她走,这些词。”
擎牧寒手握成拳,倏的阴沉了脸色。
门外,秦盼盼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
纪婉夕正发呆,想着之后孩子的出路,擎牧寒来了西园。
她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肚子,转头看向人影的方向,神情透着凄凉。
“擎牧寒,你放我走吧。”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
擎牧寒的目光一直放在纪婉夕身上,长身玉立,此时眼底,却是深不可见的冰寒:“放了你让你和你的炎哥哥双宿双飞吗,纪婉夕,你还真是贱!”
纪婉夕扯了扯嘴角,心如死灰。
“擎牧寒,我不爱你了。”她的声音很轻,在房间回响。
她爱不动这个男人了。
擎牧寒的心毫无防备的一颤,心脏密密麻麻的难受起来,这是擎牧寒从未有过的感觉,他狠狠地皱起了眉。
秦盼盼失去孩子的哭诉,纪婉夕使计替嫁的画面在脑海中想起,他冷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