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只有沈胖子的哀嚎和怒骂,哀嚎自然是被杜紫菱揍得痛不欲生,怒骂则是在骂李知福。
痛苦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小胖子越想越觉得自己被坑了,他怀疑李知福是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小胖子咬牙切齿,这一次被坑惨了。
胖子痛苦呻吟泪流满面,罪魁祸首李知福却躺在柔软舒服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翌日天色尚未大亮,沈家大门轰得一声,被一剑劈碎。
雷打不动早起的沈月翎听到动静后,第一个冲到了大门处,当她看到神色委屈和浑身狼狈的弟弟后,愣了一下,随即神色清冷道:“杜紫菱你什么意思?”
哪怕她猜到了可能是不省心的弟弟惹了杜紫菱,可是杜紫菱打碎了家里大门,也确实有些过分了,毕竟大门是一个家族的脸面,杜紫菱此举无疑是在打沈家脸。
“你们沈家是不是有个人叫李二狗?”杜紫菱面无表情看着沈月翎道。
沈月翎不悦的看了一眼弟弟,冷声道:“李前辈是我沈家贵客,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前辈?杜紫菱秀眉微皱,沈胖子说李知福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龄和她差不了多少,怎么到了沈月翎口中变成前辈了呢?
同为青乌城年轻一辈优秀人物,沈月翎并不比杜紫菱弱多少,能被沈月翎称为前辈,实力最少也要六境吧?
“姐,让二狗子出来,我这次被他坑惨了。”小胖子语气愤怒又委屈的说道。
“住嘴!”沈月翎恼怒道:“以后对李前辈尊重些,不要认为他不在意就可以随意称呼他。”
“行,前辈,李前辈总行了吧,那你让他出来,此事与他有关。”沈胖子说道。
“什么事说出来我听听。”沈月翎不悦盯着弟弟道,李知福这个时候肯定在睡觉,没什么重要事情,她可不想惹得李知福不高兴。
沈胖子看了眼杜紫菱,感受到杜紫菱满目杀意,他缩了缩脖子,烦躁大喊道:“李二狗,李二狗你快给我出来……”
沈景天走来,看了眼碎裂的红漆大门,眉头微皱问道:“怎么回事?”
沈月翎摇了摇头,沈景天冷脸看向不成器的儿子,小胖子被看的心虚低下头去。
“不知逆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杜小姐如此生气?”沈景天看向杜紫菱淡淡说道。
“啊呜……大早上的不睡觉,干啥哩?”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年轻人,拖沓着步子走来,哈欠连天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李二狗,你不讲义气,害惨我了。”沈胖子看见那人,眼珠子都红了。
杜紫菱看向李知福,认真打量着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强者的年轻人。
“呀,这不是沈兄弟吗?你不是说要去偷看什么青乌城第一美人洗澡吗?怎么弄的这幅狼狈模样,被抓住了不成?”李知福看向沈胖子惊讶道。
“你、你你别瞎说,明明是你偷看人家洗澡。”沈胖子气急败坏道。
沈景天、沈月翎等沈家众人都神色怪异看向杜紫菱,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敢把他们沈家大门给劈了。
此时杜紫菱无比愤怒,从李知福话语中她听得出,偷看她沐浴的另一个人就是他。
“登徒子,吃我一剑!”杜紫菱二话不说,跃起一剑斩向李知福。
李知福没有要接剑的意思,慌张躲向沈月翎身后,并喊道:“拦住,赶紧拦住,这娘们有点虎,我又没看她洗澡,打我作甚?”
沈月翎虽与李知福相识不久,但很了解他性格,知晓他不是一个爱动手的人,果断拔剑挡住了杜紫菱。
“让开!”杜紫菱满脸怒意道。
“抱歉,李前辈是我家贵客,你还是回去吧!”沈月翎道。
“那我就先打败你。”杜紫菱冷声道。
两个青乌城最拔尖的年轻女子战在一起,李知福耸拉着肩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沈胖子气不打一处来,走到他身边恶狠狠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坑我?”
“你说什么?”李知福掏了掏耳朵装无辜道。
“一点不讲义气,没法好好跟你这样的人一起玩耍。”沈胖子怒道,决定以后远离二狗子,这是一个看似啥都不关心,其实蔫坏的一个人。
“我每天那么忙,不是睡觉就是吃饭,哪有时间和你一起玩耍?”李知福又打了个哈欠说道。
他正要愤怒的再骂两句,看到沈景天走来面色阴沉说道:“从现在开始,不突破三境,你就不要出门了。”
沈胖子如丧考妣,看到父亲冷漠的眼神,知道老爹动真格了,无力的垂下了脑袋,心中哀嚎不已。
“是我教子无方,前辈见笑了!”沈景天对李知福道。
“嗯的确,你是把你儿子教圆了!”李知福比划了沈胖子圆滚滚的身材道。
沈景天:“……”
正当沈景天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时,又有人气势汹汹来到了沈家,为首之人杀气腾腾满脸寒意,身后有两人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人。
“陈兄!”沈景天叹了口气,抱拳说道。
“沈景天,好算计啊!”一个身材高大,短须中年目光冷漠盯着沈景天道,短须中年是陈家家主陈光标,也就是陈东升父亲,担架上的人正是昨天被李知福重伤的陈东升。
“陈兄这话从何而讲?”沈景天道。
“哼,还装是吧?明天武路选拔赛就开始了,你找高手打伤我儿子,是何居心人尽皆知!”陈光标死死盯着他道。
沈景天苦笑了一下道:“陈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虽然没有在现场,但也知道是东升侄儿先动的手。”
“我不想听废话,就算我儿先动手,那也只是想要切磋一二罢了,你们沈家的人竟然下手如此狠辣,我儿明日根本无法参加武路选拔
赛,这是你沈景天故意算计的是也不是?”陈光标神色阴霾道。
“陈兄真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沈景天道。
“那是怎样?”陈光标怒声道:“真没想到你沈景天是个道貌岸然实则卑鄙无耻的家伙。”
沈景天面色沉了沉,人虽然是李知福打的,可这个麻烦他必须拦下来,不能把事情甩还给李知福,否则不但得不到李知福的好感,还会惹得他不高兴。
“陈兄说说看你的想法。”沈景天深吸了口气道,此刻他有些头疼,混账儿子偷看杜家大小姐沐浴,又有陈光标亲自上门找事,他看了眼老神在在看戏的李知福,心中有些无奈,这位大爷出去溜达了一圈就弄出了那么多麻烦。
关键是你老人家那么厉害,你一拳把姓陈的干趴下不就行了,怎么还一副什么都与你无关的样子呢?
“把打伤我儿的人交出来。”陈光标冷冷道。
“李前辈是我沈家贵客,更何况是你儿子挑衅在前,怪不得李前辈。”沈景天道。
“不知哪位前辈?能否让陈某认识一番前辈风采?”陈光标面色阴沉道,不似先前那般咄咄逼人,沈景天既然都称一声前辈,那意味着对方至少七境实力。
“爹,是此人!”脸色苍白的陈东升盯着身形微微有些佝偻的李知福说道,他虽骄傲自负,但也不是输不起,之所以如此愤恨,是因为以他重伤之躯,明日根本无法参加武路选拔赛。
“武路”是天武大陆最神奇重要的一个地方,出现的年月早已不可考究,那是天武大陆武者的传承之地,是所有武者都想要闯一遭的地方。
从古至今一直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八境及以上强者,大限将至后都要前往“武路”,把传承留在“武路”上,以待未来有缘的年轻人。
正是因为自古以来一代又一代的武道强者无私奉献自己的传承,才使得天武大陆一直以来武道都极为昌盛。
想要成为一个强者,“武路”必须要走一遭,每二十年一次的“武路”开启,群英荟萃,即便没有得到前辈的武道传承,“武路”也会让武者受益匪浅,闯“武路”是一个武者一辈子不可复制的人生经历。
而李知福断了陈东升的梦想,他如何不恨?
陈光标看向身形懒散斜靠在墙壁上的李知福,眉头微皱,就是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强者的年轻人一招把儿子打个半死?
就这个年轻人是沈景天口中的前辈?
陈光标从李知福身上收回视线,看向沈景天道:“你口中的前辈是此人?”
“正是李前辈!”沈景天道。
陈光标死死盯着沈景天,他不相信毫无精神头的靠墙年轻人是一位七境强者,想要从沈景天表情上看出什么,可是他失望了。
“前辈为何重伤吾儿?”陈光标把目光再次放在李知福身上,沉声问道。
李知福微微抬眼,看了眼陈光标,又看了眼陈东升笑着道: “不用感谢我帮你教育儿子!”
“……”陈光标差点被气出内伤,憋着怒气道:“吾儿年轻气盛,前辈何须与他一般见识?为何下手如此之重,难道不知明日就是武路选拔赛的日子?”
“不知道啊!”李知福好奇问道:“武路选拔赛干嘛的?”
“你……欺人太甚!”陈光标怒火冲顶,再也忍不住了,从背后拔出长刀道:“晚辈不服,请前辈赐教!”
怎么说也是青乌城前几的人物,儿子又被断送了“武路”名额,他就算脾气再好,被一个陌生年轻人如此欺负,也忍不住要爆发了。
“放肆,陈光标你敢?”沈景天大喝,可是陈光标已经冲向了李知福,他来不及出手拦截。
李知福既然被沈景天尊称一声前辈,陈光标自然不敢大意,出手毫无保留,愤怒滔天的一刀劈向李知福。
铛!
散发着凛冽寒光的长刀在李知福头顶上方停住,陈光标脸色大变,目中露出难以置信和惊惧之色。
他凌厉无匹的全力一刀,自信就算是七境的城主都不敢大意,可是面前这个形容懒散的年轻人,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他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