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一动不动地盯着碟晚的手,颤着声音小声对傅予笙说。
“傅少,你看看晚小姐的手。”
傅予笙循声看过去,碟晚的纤细的小指戴着一枚尾戒,戒身银亮,除了上头有暗色的龙纹环绕,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有什么不对吗?”
闻声,手下的脸色微微暗了暗,“那是Y林会首领的东西,打死我都不会认错。”
Y林会是三年前忽然在南川势起的神秘组织,各个领头行业都有涉猎,势力更是庞大。没人知道它的来处,更别说见过那个神秘莫测的首领了。
傅予笙听完,冷眼扫向手下,不由得嗤之以鼻。
“即便如此,碟家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就是。难不成我管教一个碟晚,还要经过他的同意?”
手下听完,吓得直咽口水。
“傅少,你刚接手碟家,各方根基都不稳,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晚小姐既然手里有这东西,必然和那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两年前,有个富二代当众方言羞辱Y林会的首领,短短几天内,家族破产,父亲因为商业犯罪入狱,连家里往上几代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傅少......”
傅予笙越听脸色越是难看,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片刻,他他终是咬牙切齿地松了口。
“放开她,让她走。”
说着话,他抬头看向碟晚,眼神冰冷带着浓浓的不甘,“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碟晚,我真是小看你了!”
碟晚冷冷地看着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在傅予笙话音落的瞬间,她猛地推开了身边的人,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了父亲的骨灰盒,起身就往外走。
没几步,她又堪堪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傅予笙。
“傅予笙,人都说这世上最愚蠢的事,就是自我感动。我和爸爸那么爱你,却养出了个狼心狗肺。所以,我们为自己的错误买了单。爸爸死不瞑目,至于我......”
碟晚说着说着红了眼,对着傅予笙凄凄一笑。
“不管我还能活多久,我都不会离开南川的。未来我只做两件事,在你眼皮子底下好好活给你看,查清爸爸真正的死因。只要爸爸的死是你所为,傅予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说完,挺直了脊背,抱着骨灰盒头也不回地出了碟家。
傅予笙站在正堂中央,双眼紧盯着碟晚离开的方向,眼中仿佛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片刻,他侧身吩咐身旁的人,“找人跟着她。”
......
碟晚出了老宅大门,就敏感地觉察到身后有人一路跟着她。
她走,对方跟,她停,对方就停。
傅予笙从来都是目的性极强的人,虽然不知因为什么被迫放了她,但绝不会就此罢休。
她如今这样的境况,早已经无谓生死,可她不能让怀里父亲的骨灰,连个入土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儿,碟晚不由得抱紧怀里的骨灰盒,朝着前方一路狂奔起来。
身后的脚步声果然越来越急,朝着碟晚一路追来。
可没几步,碟晚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男人痛苦的闷哼声。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