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我是坐在摇摇晃晃的囚车上。
身旁的几个人垂着眼眸,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已经出了京城。
昏迷之前的点点滴滴回荡在我脑海中,我不由得苦笑一番。
「怎么?觉得嫁错了人后悔了。」
说话的是一名妇女,瞧着她以及身旁的男子,我垂下了眸子。
镇北侯的夫人,谢君安的母亲。
嫁给骆君鹤时我便听人说镇北候府人蛮横,对自己的儿媳格外不喜。
而她的儿媳,便是我的孪生妹妹顾清瑶。
见我不语,她牵动唇角:
「你生是谢家的人死是谢家的鬼,妄想攀龙附凤这辈子都不可能。」
顿了顿,我刚要开口便听到一声清凌凌,如同山间流淌清泉的声音响起:
「母亲,她不是顾清瑶。」
我猛然抬头,看着面前的谢君安。
这是我第二次见他,第一次见他时,他还是那个惊才艳艳、人人称赞的谢小世子。
是他与顾清瑶大婚那日。
第二次便是在囚车上,他虽一身囚衣穿在身上却丝毫看不出来他狼狈,反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谢君安话落,囚车上的几个人齐齐看向我。
年轻女子满眼错愕:
「哥,你说她不是顾清瑶那个贱人?可她的长相……」
说话的是谢柠,谢君安的妹妹,开国后唯一一个被封为郡主的女子。
我抬头望向他们,扯了扯嘴角:
「谢世子当真是聪慧,我不是顾清瑶。」
在众人错愕间,我露出手臂上的胎记:
「我是顾家嫡女顾清寒。」
所有人都顿住,眼中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身旁的谢柠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点了点头:
「的确,你虽然与顾清瑶那个贱人长得像,可没有她刁钻。」
「那你怎么会跟我们来这里?那个贱人呢?」
听到这里,我垂下眼眸,压着心里的不甘徐徐道来。
一刻钟后,囚车上的人沉默不语。
北风吹在我的脸颊上,小腹隐隐作痛。
马车突然停住,几名官兵走了下来,毫不犹豫地将我们拽下了马车。
「到地方了,死冷的天气还要跟你们来这里,真是晦气。」
送到地方官兵大步离开。
许是天寒,小腹隐隐作痛。
蹲在地上的瞬间,身上突然多了一件衣衫。
谢君安面色清冷:
「就算死,也要等回去之后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