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我婆婆犯病,被同村人连夜送进县医院。
她在里面抢救的时候,我胸口疼的厉害昏过去。
医生怕出事给我做了检查,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我血液出了问题,初步诊断是血癌。
当时我觉得天都塌了,可这时候抢救室那边又告诉我,说老太太不行了。
就这样,我顾不得自己的病,赶忙给她在省城的儿子李国兴打电话。
我尽心尽力照顾老太太五年,谁成想李国兴接到电话,劈头盖脸的对我一顿骂。
“唐婉你这个没用的女人,让你照顾我妈,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
“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吃白饭的废物!”
“就知道打电话烦我,你怎么不去死!”
他是我的丈夫啊,我们虽然没有同过房,但好歹办过婚礼。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我没有跟他说我得病的事儿,我知道就算我说了,他也会说让我早点死。
我没跟他一样的,咽下所有委屈,只说了一句“李国兴,你妈不行了,再不回来最后一眼都见不着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太太在医院里撑着那口气苦挨了三天,我知道她在等她儿子,但临了,那个她辛辛苦苦培养的有出息的大学生儿子也没出现。
婆婆出殡那天,是我跟村里几个年长的大爷一起操办的。
等棺材板都盖上了,人入土了,李国兴才到家。
关键他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带了个城里女人,两人虚情假意哭哭咧咧,在老太太坟前数落我的不是。
等铺垫完了,李国兴直接整出一句“我跟你是包办婚姻,没有感情,你回娘家去吧!”
我像奴才一样,伺候了他妈五年,窝吃窝拉,老太太前脚蹬腿儿,他后脚就要卸磨杀驴。
我当时气疯了,五年的委屈一朝喷涌而出。
当着全村人的面,抄起埋他妈的铁锹就要跟他拼命。
谁知道,这时候他领回来那个叫岳秀秀的女人不阴不阳的站出来。
她看着我,一脸不屑,“唐婉啊唐婉,你该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男人看到你都要吓跑二里地。”
李国兴够过分,岳秀秀说话够难听。
我就这样被离婚了,其实说离婚都不准确,我跟李国兴就从来都不是夫妻,连办手续都不用。
这些年我为李家付出的,全村人都知道,可那时候却没人站出来帮我说一句,就让我像小丑一样,在那尴尬的站着。
我心崩了,身子麻了,手一软,铁锹掉落在地上。
谁管你的付出?
谁会为你主持公道?
你丑你的错,你弱你活该!
我想明白了,跟恶人讲理没用,他们压根就没人性。
为了渣男独守空房五年,守的是活寡,遭的是洋罪,我都要死了,还不做个风流鬼?
我想要找男人,不想怎么来的怎么去。
村里的男人我都看不上,都是一帮废材垃圾。
这时候周林就出现了,他从矿山那边来,人长得精神,个子也高,关键有股村里男人没有的劲儿,特爷们儿。
他打鱼的时候,穿一条挺破的劳动布裤子,裤腿挽到膝盖,上身穿件灰布衬衫,就系着最下面两颗扣子,胸肌半裸。
远远看着,都能想象汗珠从那坚实胸肌上流下来的样子。
见过他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做了个缠绵悱恻的梦。
我梦见他穿着一件清爽的白衬衫,敲开我家的房门,然后很客气的跟我要口水喝。
只是那口水还没喝到嘴,他就将我揉进怀里,从锅台到炕上,那个梦颠覆了我二十三年对男人的认知,也成了我与周林之间第一次的启蒙。
像周林那样的男人,不需言语,魅力就从内而外散发出来。
我知道,村里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背地里没少偷看议论他。
有些更是上赶着送东西,多看两眼,晚上睡觉都能美出鼻涕泡。
村里人都说我丑,我唐婉是阴阳脸丑八怪,可我却睡了他们梦寐以求的男人。
这一夜,我累坏了,回到家就倒在炕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声女人杀猪般的惨叫。
“我不是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