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月百无聊赖地转了转眼睛:“这么多天,我想她已经知道错了,我就接受她的道歉好了。”
林深海眼中带着几分赞赏:“海月,还是你宽容大度,不像她,只是看着我带你回去就暗地里使坏。”
随后他又是蹙眉:“七天了,她怕是被水泡发得很难看了,我让王妈把她放出来紧紧皮,省得到时候碍你的眼。”
电话又打过去,王妈声音里泄露出一丝惊喜:“好的好的,先生,请问钥匙在哪里?”
林深海迷茫了一瞬:“不知道,你随便找找吧,大不了找个开锁师傅。”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尽量不要弄坏锁,以后还用得上。”
我听着心里寒凉一片。
杜海月巧笑嫣然:“什么锁这么宝贵啊,竟然还不让弄坏。”
林深海摸着她的头发卷在手指尖上:“得留多点有震慑的东西,省得她以后还那么不长眼让你不舒服。”
“海月,以后她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这次要不是我发现她那些小手段,你还不知道要被欺负多久。”
他严重的厌恶神色更浓,嘴里又是嘀咕一句:“高雯雯现在真是变得面目全非,一点女人样都没了。”
然而可笑的是,明明是林深海带着杜海月来到家里。
我一直在隐忍退让,也根本没给杜海月倒水。
是杜海月在林深海去书房的时候给我难堪:“高雯雯?你看看你这畏缩小家子气的样子,配得上林深海吗?”
我不想和她说话,只想等她走了后和林深海谈谈。
却没想到听到书房开门后,杜海月竟然一把摔碎了装着水的杯子。
随后跌倒在沙发上轻咳了几声。
林深海将我狠狠推倒在一边,不由分说地给我安插罪名:“高雯雯!你一天到晚待在家小脑都退化了吗,连杯水都倒不好要你还有什么用。”
“深海,我没事,咳咳,高小姐也不是故意的,估计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林深海瞬间心疼地看着她:“海月,你别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我拉住他的手臂想解释两句,可他一巴掌将我打到桌角,我额头被磕破。
“啊!好疼,林深海我流血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林深海把我拖到地上的碎玻璃片上,踩着我的背将我狠狠往下压。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会痛吗,你所承受的这些比不过海月万分之一。”
“她一天要喝八杯水,要是因此对水有了什么阴影,你让她下半辈子怎么办!”
随后,林深海小心翼翼地将杜海月抱起来,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他眼中满是痛惜和爱护:“高雯雯,要是海月有一点闪失,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好不容易缓过来,抬头却只看到他焦急抱着杜海月出门的身影。
而杜海月,却满眼挑衅地看着我。
哪怕现在,他们都正商量着回去要我怎么认错。
可惜他们是等不到了。
就在两人下了游轮往别墅走的路上,王妈打来了电话。
林深海眼中闪过一抹讥诮,由着杜海月拿过去点开外放:“那女人准备好认错了吗?”
王妈的语气充满惊恐:“先生……太太,太太死了!”
林深海眉头皱得更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把电话给高雯雯,她这是什么态度,我让她认错,她这是在威胁我?”
“她今天就是死了也得给我认错。”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好点子:“王妈,准备一浴缸盐水,不是爱装死吗,我看她在盐水里还怎么装。”
王妈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话里都是我死得多么多么惨。
听得我都汗毛直竖。
而林深海只是将杜海月珍惜地抱在怀里:“王妈真是太不懂事了,竟然由着高雯雯胡来。海月,是不是又被吓到了。”
“我看你还是不要轻易原谅她了,不然她以后怕是会得寸进尺。我让她跪在盐水里给你写认罪书求你原谅。”
杜海月白藕一样的手臂搂上林深海:“我偏不,我就要原谅她。”
林深海眼中对她的喜欢越发浓厚:“海月,你怎么这么特别。”
是的,特别。
因为杜海月敢和他对着干,明媚大方、恰到好处的强势,又十分懂分寸。
所以林深海不可自拔地被她吸引了。
我懵懵的看着这一幕,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
他以前也说过我很特别,是他这辈子的唯一和伴侣。
原来,他口中的特别,如此不值一提。
轻贱到足以在找到替代品后将人碾死在尘埃里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