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概忘了,当年为了让我顶罪。
他们亲手给我注射的那支镇定剂,早就毁了我所有的造血功能。
.....
“林默,你就真的打算在这粪坑里烂一辈子吗?”
姐姐林婉一身高定,刚下车,就被空气中弥漫的恶臭熏得脸色发青。
她捂着鼻子,皱着眉,眼神里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我停下了挥舞粪勺的动作,抹了把额上腥臭的污渍,没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十二年了。
我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熬了十二年,出狱这半年,我像条野狗一样活着,他们没来看过我一眼。
没人愿意雇佣一个坐过牢的假药贩子,除了这个偏远乡下的养猪场。
今天突然全家出动,开着豪车冲进这个穷乡僻壤。
难道是终于想起了还有一个儿子流落在外?
“林默,你哑巴了?见到爸妈和姐姐连个招呼都不打?”
父亲林震东皱着眉,语气里带着威严,却又强压着一丝急躁。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只要你肯低个头,林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我看着林震东那张看似宽容的脸,胃里一阵翻涌。
他们真的有将我当过家人吗?
“啪!”
没等我说话,林婉走上前,想要擦拭我脸上的污渍。
但在看到我摘掉口罩后那张被硫酸腐蚀的脸时,她的手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手中的湿纸巾掉在地上。
她眼眸暗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