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了华清殿，锦忆无法自己站立，临戚让至元送洛娉回去，自己亲自抱了锦忆往锦瑟苑去。

临戚将锦忆安顿好，确认她并无其他不适，便吩咐了伺候的侍女几句话，打算离去。

“天君你要去哪？不多陪陪锦忆么？”

锦忆拉住他的衣角，含情脉脉地望过来。

“天君若无事，便再待会罢。”

临戚本身体内法力紊乱，见锦忆这般纠缠只觉更是烦躁。

他耐下性子同锦忆又说了几句劝慰的话后便直接走了。

他到了忘月居。

这地方原本没有名字，是洛娉来了之后自己给取的，他不喜欢。

洛娉坐在屋里的窗边看天，临戚一来她便瞧见了，可她没有动。

临戚走进屋里，自顾自往圆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洛娉这才转首看他。

“天君不去陪着锦忆，怎么倒是来我这喝茶？”

临戚一杯冷茶入口，洛娉起身坐到他的身边，隐隐有花香萦绕，拂去了他些许浮躁。

他用指腹摩挲着杯口：“本君把你留在这，似乎是错的。”

他应当把这个女人关在自己的殿阁旁边，他早该想到这个女人不会安分，这两回都搞出了不少麻烦。

洛娉闻言神色清淡，缓缓开口道：“天君确实做错了决定。方才那般，天君不该救我的。”

临戚似乎能想到她接下去要说的话，眉眼之间迅速染上冰霜，体内的法力又开始乱窜。

他听到洛娉轻声道：“我早就不想在这待着了，去妖界瞧瞧也不错，也免了天君受这伤。”

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临戚微微用力，碎片成了粉末消散于空中。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我清楚得很，倒是天君并不清楚。”

洛娉的目光落于茶壶的花纹上，“天君分明极度厌恶于我，又何必让我留在这？让我被沛祉带走，也算是为天界除害不是么？”

临戚直接伸手掐住洛娉的脖子，怒气显于面上。

“你若想死用不着其他人动手，本君现下就可以满足你！”

洛娉能感受到临戚手下蠢蠢欲动的法力，似乎只要她再说一句，那法力便能将她吞噬殆尽。

“天君当时杀我爹爹时，也是这般想的么？”

临戚一愣，洛娉接着道：“觉得不必其他人动手，你直接一剑就能解决。”

临戚的手似乎有一瞬间的颤动，但洛娉随之感到的是更加紧迫的窒息感。

“你与你的父亲一个样子。”

临戚令洛娉被迫于他对视，露出里头毫无掩饰的厌恶。

“一个抓住锦忆威胁我，一个废了锦忆的修为；一个为魔族，一个勾结魔族。你们就只会这些下作手段。”

“我觉得、觉得你真可怜。”

洛娉咽喉部被压迫，只能一点一点挤出话来。

“这些下作手段，锦忆用的可谓是炉火纯青……只有你觉得她柔弱！”

“闭嘴！谁许你污蔑锦忆的？”

洛娉因窒息而感到双眼发黑，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我污蔑她？究竟谁污蔑谁！临戚你就是个傻子！”

嘭——

临戚抬手将洛娉一甩，她的后背直直撞上墙壁，滑落在地。

“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直接便杀了你！”

临戚说完再也不看洛娉一眼直接离去。

洛娉缓了好一会才慢慢起身，不知何时，圆桌边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他这般对你，你就……不想复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