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论拥有异能之后的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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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村里最近来了个盲眼说书人。

他背着包裹,带着一个小童,就在村头破旧的茅屋里住下。

盲眼人每日下午在村口那古树下摆一张桌子,桌上摆一壶茶,一抚尺,便开始说书。

小童便坐在他旁边,不说话,见有人坐下听书便递一碗茶上去。

村里人闲来无事,便喜欢跑到去村口听书;赶路的人路过想歇息,也坐在了说书人摊前,喝着小童递来的茶水,听着这奇闻异事。

今日说书人讲的是唐朝时期的乡野异闻。

扶尺一响!

刘大与张氏皆为佃农,张罗着祖上留下的几亩田地,男耕女织,日子过的也还不错。

只是这张氏进门已有三年,却无所出,着让夫妻二人很是苦恼。二人求神拜佛,月月初一十五都去庙里上香,只为求得一子。

这日,张氏回娘家探望,路途遥远,路上口渴难耐,张氏坐于一颗李子树下休息。抬头望去,却见枝丫间有一颗硕大青黄的李子,好不诱人,张氏便摘下李子吞食。

不久后,张氏有孕。

一年后,张氏诞下一子,取名曰长(zhang)。

长少时便显异人之势,一餐食三栗,食五肉。十岁时与山狼远峙,狼逃之。

时年长岁十六,身高体壮,力大无穷,每行于街,街邻皆退散。

刘大与张氏甚为苦恼,长虽天生优异,却顽劣不堪,幼年时不读诗书,不好五经,整日行串于山林水河间,逮兔捉鱼。

少年时更是横霸街道,夺他人之所获,无原由打路人,目无师长,不尊法纪。

如今长已成街霸,路人远远见之皆忙躲避,长所到之处,必被洗劫一番。

刘大惶恐,去庙里求签问原由。

方丈看签丝道:无解。

刘大不由连连哀叹,道鄙人平生从不欺霸他人,更是长行善事,为何落得此子!

回家路上,经过一茶馆小憩,一道人见刘大面容憔悴,问其原由,刘大道出长之事。

道人问出长的生辰八字,摆八枚铜钱于桌上,片刻后,大惊,曰:此子乃是天上巨灵神,人间有难,特派其下凡救世。化为桃杏,有缘人吞食桃杏,便借其腹降世。

刘大惊异,而后叹气,长虽天赋异禀,但顽劣不堪,此地已无人能降其。如何成为救世之人?

道人思虑片刻,道:需开启其神灵之智,方得完成其任。

道人知长不服他人,便在镇立一大石,引人喧哗。

长见多人凑一处,见自己都不躲避,便强入人群,见道人在曰:如有人能抬起此石,便给其黄金万两。

长大笑,道:此乃天助我也,老道不可反悔!

然后左右横步,抱住大石。

长虽有惊人之力,却难撼动大石分毫。长不放弃,抱石数个时辰,长脚下地已下陷好几分,长仍不放弃。

围观者皆为惊叹。

直至日落西山,长才放弃,跪于地喘息,指着道人曰:老道,今日若有人能撼此大石,我服其,若没有人,我饶不了尔!

道人一声轻笑,拂尘一甩,单手举起大石。

围观众人更为惊叹。

道人将石放于地,道:服是不服?

长目瞪口呆,道:服也。

道人将佛尘过其顶,厉声道:痴儿,还不醒悟!

长顿时口吐白沫倒地。

第二日,长于家中醒来。道人早已不见。

至此后,长的言行有礼,举止谦卑。常帮于街坊邻居,礼于师长老人。刘大与张氏甚为欣慰。

十年后,是日。

天忽起大风,大地碎裂,乌云蔽日。

镇上人皆躲于室内,瑟瑟发抖。

长却立于街,望天,道:吾命来已!

天裂缝,强光壁出,一陨石从缝而出,直降大地。

若落于地,必是众生灭顶之灾!

长高举双臂,身体暴涨数倍,竟可与陨石比肩,长大吼:我今日身裂,尔等皆可分食,可以去病痛,得过人之能。

强光散去,陨石消亡,长只剩一地碎屑。

众人上街,捡长身碎屑,于家中煮食,给予老人孩童。

果然老人无病,孩童智长。

长在世时,与邻家女育有一子一女。皆有过人之处,被称为异人。

而其后代延续至今。

随着盲眼说书人拍下最后一扶尺,村民知道今天的故事讲完了,随即做鸟兽散去。

只剩那过路人,还沉浸在故事的精彩里面。

他思考着,问说书人:

“那故事是真的吗?现在我们之中,还有那个奇人的后代?他们也会拯救这个国家吗?”

说书人开始收摊了,听到过路人的话后,呵呵笑道:

“这我怎么知道呢?都只是野史里面记载的故事。如果你愿意相信的话,那就多跑些地方多见些人,说不定就见到了呢。”

过路人也笑了,从怀中摸出两文钱,置于茶碗中,起身继续赶路。

小童扶着盲眼说书人往破茅屋走去,说书人问道:

“今日有几文钱?”

“两文。”

小童道。

“唉~这世道,不太平啊。”

说书人不由叹道。

“师傅,你若想赚钱,我们可以去城区,为何要来这荒芜的村子?”

小童不解。

“现在遍地革命,城里不太平啊,被那些新兵抓到,不是被强迫充军,就是被当做旧固执找个理由给枪毙。现在这个时代,能活着已经吧容易了。”

盲眼说书人说着,语气中皆是哀伤。

“我知道了,师傅。”

小童扶着盲眼人回到茅屋,还是忍不住问道:

“师傅,那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呢?现在这个时代,人命如草芥,那我们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呢?”

“或许,是为了让他人在苦难的生活中,得到几分希望和乐趣吧。折叶,,以后无论时代变成什么模样,你都要记住,以安身为本,渡他人为生。”

“师傅,我不明白。”

“以后,总会明白的。在你成为别人师傅的时候,你会明白的。”

第一章:故事开始的缘由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四月份的天气,不冷不热,天空中挂着一个太阳,除了太阳之外,整个天空除了蓝色没有一丝的杂云。

路上人来人往的,银松森林坐在街道旁边的路牙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这座城市名为新阿康,是银松家族的产业,不是一个地区,或是一个街道,是整座城市!

银松森林也很是不明白,她的父亲银松显是整个银松家族的族长,每日都忙于公务,平日里很少回家。

银松森林家在新阿康主市区,说起来也巧妙,整个新阿康城市都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到了晚上霓虹灯照满了整座城市,如梦如幻。

但是主城区里面却是一大片的绿化植物,修建的就像森林公园一样,白色的地板砖,大片大片养满了金鱼的池塘,每天都需要投喂十几斤的饲料,这可真的是累坏了那,些每天还要修建树枝的园林工人。

绿化植物中心,有一大片的空地,里面有一座黑色的,拔地而起的哥特风格的建筑,这就是银松家族的房子。

银松森林走过烨树林,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对自己这个族长父亲的审美产生怀疑了。

为什么外面绿树白墙的设计,围绕的像天使之城一样,这中间却是黑色墙壁,巨大且古怪尖顶的哥特风格的城堡啊!

银松森林在很早之前,在自己还有意识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城堡与外面的建筑格格不入了,可是自己的父亲并没有那么觉得,他觉得这个家族老屋的建筑很好,所以他平时都在外面的办公大楼休息。

银松森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此时,泉颂忧着急忙慌的从大门里跑了过来:

“大小姐,你去哪里了?让我一顿好找!”

“找我有什么事?”

银松森林不耐烦道。

这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是银松显从外地带回家族的孤儿,银松森林也不知道自己父亲看上了这个少年什么,非得让他跟在自己身边,说:就当是一个执事,一个家仆。

银松森林看得出来,父亲说将其当下一任管家培养的。

不过泉颂忧看起来,可并没有他名字那样的优雅,高高瘦瘦的身材并不能撑起西装,白衬衫的领子还总是外翻起,不笑的时候还好,一笑起来,就像一个智商有点不足的少年。

此刻泉颂忧就有些憨憨的笑着:

“没有什么事,就是突然没有看见你,有些担心。”

“你担心个……头啊!”

银松森林翻了个白眼,懒得同他置气,直接快步走入城堡之中,泉颂忧赶紧跟了上去。

“大小姐,你舞蹈课还没有跟上呢!晚上老爷查你今天的课表,发现你缺课了,是不会放过你的啊!”

“你就不能直接打个勾?就说我上了舞蹈课不行吗?”

银松森林愤怒的回头,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一点也不圆滑!

“那可不行,您上的是私教,那个老师在舞蹈房里面等了两个小时都没有等到你,现在正生气呢!”

泉颂忧有些不敢说话,讪讪的笑着,脸上全是无辜的表情。

“她还生气?我爸请她来给我上课,她还好意思生气!”

银松森林更加愤怒了,连连质问泉颂忧:

“那你就和我爸说,我不喜欢这个舞蹈老师,让她滚,行不行?”

“行行行!当然可以!”

泉颂忧赶紧答应着,害怕再反驳她一个字,下一个被开除的就是自己了。

银松森林快步上楼,泉颂忧才在日历课程上“舞蹈”那一栏打了一个叉,就发现银松森林已经上了二楼,便赶紧跟了上去,呼唤着:

“大小姐,大少爷今天回来了,他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他回来了?”

银松森林听到这话,立马停住了脚步,回头错愕的看向泉颂忧,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他不是在什么国语大学里就读金融转业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我不知道,可是老爷告诉我,大少爷的确是回来了,老爷说他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你去陪大少爷吃饭,说你们毕竟是兄妹……”

“我去他的兄妹——”

银松森林简直恨不得唾弃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穿休闲服的黑猩猩,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自己的出逃计划,可能会被他给耽误啊!

是的,银松森林打算逃离银松家族。

这一件事,她想了很久了,今天逃课出去,跑到大街上散心,就是为了思考,应该如何优雅的逃离家族,而不会被父亲给发现。

或者说,如何让父亲同意自己离开家族。

这需要找一个很好的理由,那应该是上课理由,才能让父亲放心的放自己出去呢?

银松森林不知道,她就是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自己的哥哥银松流火回来了,银松森林觉得,事情可能会变得更麻烦了。

晚上,客厅里面,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银松森林坐在饭桌旁边,内心很是无语。

这晚上吃饭的就自己和银松流火两个人,才两个人啊!有必要弄这么一大桌子菜吗?吃不完很浪费的啊!

浪费可耻啊!

银松森林为自己有着这样的觉悟而感到骄傲,好心情恢复了几分,然后立马被一个人的来到给打破了。

那个人正是,银松流火,比自己大六岁的哥哥。

“哦,我亲爱的妹妹,好久不见啊!”

此时的银松流火换了一身衣服,大步流星的朝着银松森林走来,伸手想要给她一个拥抱,但是被她给躲了过去,银松流火抱了个空,双手尴尬的僵持在空气之中。

“你不是寒假才走的吗!这才几个月没有见,在我面前套什么近乎呢!”

银松森林鄙夷的看着这个,穿了一身正装的黑猩猩,十分的鄙夷。

没有错,银松流火在银松森林眼中,就是一只会说话,会穿衣服的黑猩猩。

其实银松流火生得很俊美,高挑的身材,精致的五官,天然棕色的头发,眸子却是深黑色的,他脸长得是那种,能让他人一眼辨别出来其是一个男性,没有到那种雌雄莫辨的地步,但是柔和的眼廓和那线条分明的下巴,又显得人没有那么的秀气,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美而不妖娆,帅而不娘。

但是在银松森林眼中,面前坐着的就是一只会蹦会跳会说话的……黑猩猩。

银松森林也睡不出自己为什么讨厌这个哥哥,可能是因为从出生起,血缘里面流淌着的嫌弃吧。

更何况,银松流火眼中的银松森林,也只是一只穿着裙子的母猩猩呢!

“干杯!”

银松流火吃了几口饭菜,举起自己装着红酒的酒杯,对着银松森林说道。

银松森林拿起自己装着白开水的高脚杯,无视了银松流火的邀请,直接一饮而尽,内心十分不屑:你跟谁俩呢!

银松流火再次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酒杯,浅浅喝了一口,感叹道:

“还是家族里的红酒好喝啊!”

“红酒都是苦的,有什么好喝的?”

银松森林立即泼了他一盆冷水,并且再往自己的高脚杯里加满开水,当着银松流火的再次面喝了个精光:

“白开水才好喝!”

“妹妹,你怎么一回事?我得罪你了吗?你怎么老是给我摆一张臭脸!”

银松流火再也忍不住了,收起笑容严肃的质问银松森林。

银松森林夹了一口菜放在银松流火碗中:

“别给我在这里整什么有的没的啊,老老实实吃饭,这里没有其他人,别给我在这个装腔作势!”

这也是银松森林最讨厌银松流火的一点,无论是在哪里,都喜欢端着一副架子,隐藏自己的情绪,一副优雅至死的模样。

银松森林不是那样的人,她喜欢自由自在的,哭就是哭,笑就是笑,不爽就是不爽,我觉得你是一只黑猩猩,你就是一只黑猩猩!

“哥,帮我一个忙呗。”

吃完之后,银松森林思考着,突然开口说道。

银松流火一愣,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什么事?”

“帮我找个理由,让我爸同意我离开家族。”

银松流火没有好奇银松森林为什么要离开家族,反而反问道:

“我什么要帮你呢?”

“我离开家族,对你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银松森林盯着银松流火,就像是吃定了他会帮助自己一样。

银松流火听完银松森林的话,若有所思,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的确是很对的呢!那么,你想带谁一起离开?”

“泉颂忧。”

银松森林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

“不行。”

银松流火直接拒绝:

“他将来是家族的总管,他是要跟着我一起待在家族之中学习的。”

“正是因为如此啊!”

银松森林激动了起来,站起身,死死盯着银松流火:

“ 我就要带他走,他一直是跟着我的,我离开了家族,凭什么便宜了你?”

银松流火看着自己这个如此较真妹妹,无奈的摇头,只能是答应道: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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