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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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上一世。

陈循礼和付雪然从巴黎回国,付雪然交了新男友。

却又和自己的新男友也发生了矛盾。

住进了我和陈循礼的家。

撞破陈循礼温柔的亲吻后,我陷入了崩溃。

夺门而出,一个人在漆黑的马路上走。

直到有道人影跟上了我。

是陈惊屿。

也许是悲伤到极致,我竟然不知道害怕他了。

“我哥打电话,让我到这里来找你。”

“住在附近吗?送你回家。”

陈惊屿不发疯的时候,是干净的少年。

我摇了摇头,抱臂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

陈惊屿站在我三四米远的路灯下,点了一根烟,垂着头看我。

直到天蒙蒙亮。

他像一尊雕塑,压根没动过。

最后,他把我送到了小区门口。

“和我哥住一个小区?怪不得他知道你跑出来了。”

看出我的犹豫,陈惊屿停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往里走。

我敷衍地回应了他,等他离开后,再回家。

想收拾行李,把地方腾给付雪然。

可我开门的时候,只有陈循礼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脚边是散落的啤酒瓶。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

他的目光一直跟着我,如影随形。

“喃喃这么快就不要我了?”陈循礼声音很低。

委屈到好像是我吻了别人,又选择抛弃他。

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就来了。

我跪在行李箱前,哭的泣不成声。

他从背后搂住我,轻柔地吻,“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那一刻,我的脑子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

突然转身抱住他,狠狠地吻他。

如同发怒的小兽。

陈循礼将我抱到那张沙发上,我却别扭地不愿他再碰。

也许PO文是不要逻辑和理由的。

我这样的女主也是不需要自尊自爱的。

他笑着说:“在这里,你不喜欢吗?”

“用你的盖掉别人的。”

我同意了。

情到浓处,他掐着我,低喃道:“喃喃,我只想碰你一个人怎么回事?”

那语气,似乎真的很疑惑。

而我,却自动解释为,爱而不自知。

后来,他说,我和陈惊屿关系太差了。

陈惊屿是他的弟弟,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希望我能原谅陈惊屿,能和他友好相处。

那时我想,陈惊屿不发疯的时候,也是朗朗少年。

或许,我可以呢。

我们的关系便越来越近。

近到暧昧丛生。

近到我生日那天莫名其妙的一杯酒。

我便和陈惊屿度过疯狂的一晚。

他体力惊人,直到陈循礼打开门的时候,还掐着我的腰,哄着我,“喃喃,这样舒服吗?”

和陈循礼对视的那一刻,理智回笼。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被剧情控制的提线木偶。

只是疯狂地自厌自弃。

以至于陈循礼红着眼退出去,而不是和他弟弟发生争执,我都没有发现不对劲。

也完全没想过会是他的算计。

在我无比忏悔的时候,陈循礼说:“喃喃,我弟碰了你一次就不会再忍第二次,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别伤害我弟弟。”

“我不怪你,谁要你是天生的荡妇呢。”

他摸着我的腰,笑得残忍至极。

从此,他一次次目睹我带着满身痕迹回家。

他把我摁在花洒下,一边洗一边问,“怎么弄,怀孕了怎么办?算谁的?”

还不等我感到羞辱,陈惊屿就推开了浴室的门。

他疯了一样地拽着我的头发。

在浴室外的地板上。

在陈循礼的冷眼注视下。

等他的暴躁症终于缓过来的时候,他伏在我肩膀上微喘着气,撩开我汗湿的发,“真贱。”

陈循礼终于不再懒散地靠在洗手台上,而是走了过来,从背后,扶住我的肩。

陈惊屿本眯着眼护食。

却听他哥哥说:“惊屿,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是亲兄弟,不分彼此。”

他告诉陈惊屿,他多么大方。

陈惊屿也该如此。

所以他的手缓缓落下。

我的噩梦开始。

也许,陈惊屿真的是有那么点喜欢我的。

他清醒的时候,神情总是悲痛的。

他总爱问我,“你喜欢我哥吗?”

从来不问我,喜欢谁。

似乎知道,自己根本不配。

我并不回答。

只是我记得第二天是陈循礼的生日。

所以那一晚,我说:“不喜欢,我喜欢你,他算什么?”

陈循礼在我话落的时候,恰好推门而入。

冰冷的目光如毒蛇一般在我身上盘踞。

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言。

却在第二天,他的生日宴会上。

投放荒唐的大屏幕。

在所有人贪婪、猥琐、下流、鄙夷的目光里。

只有陈循礼是快意又讽刺的,似乎在说,这就是你让我生气的下场,喃喃。

他揽着娇羞到不愿再看大屏幕的付雪然,“一个玩物而已。”

付雪然抬头看他,状似心疼,却满是得意,“循礼哥哥,那天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你怎么真的这样对她呀,人家可是女孩子。”

原来,那天的亲吻后,我离开后。

付雪然想要更进一步。

陈循礼却制止了她。

他有时候,在这方面是无比坦诚的,他皱眉说,“然然,我不想碰你。”

“为什么,是因为我和别人发生过关系吗?你嫌弃我吗?那林喃呢?她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碰过?或许让她被别人碰一下,你就好了,你就知道,女孩子的身体也是自由的。循礼哥哥,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迟早会在一起的,不是吗?”

陈循礼皱眉没有说话。

付雪然气哭离开。

留他一人,喝了满地啤酒瓶。

我的精神,几乎崩到了极点。

陈惊屿用凳子砸碎了大屏幕。

将外套盖在我头上将我拽走。

他或许把自己当成了我的救世主,所以随意地将我推进泳池,“洗干净。”

泳池冰凉的水漫上来。

我想起了第一次。

我们在学校里第一次见面,他转着篮球,笑得明媚而又张扬。

那个时候,我是心动的。

但是骄傲的少年,其实并没有注意到我。

直到第一次英语四级考试。

我就趴在我身后睡觉。

写完卷子,我微微侧身。

他睡眼惺忪,“同学好厉害,写得真快。”

“你……你要看吗?”我心跳如鼓。

“看你吗?看你倒是不错。”

我红着脸转了回去。

明明应该早就交卷,却陪着他坐到了最后一秒。

他一字未动,目光如炬。

后来,陈惊屿出现在我生活的每个角落。

陈家小少爷,长得帅但有病。

谁都知道。

我们成为了话题中心,无可避免的,我被流言蜚语卷入。

那一刻我才知道陈惊屿的病有多严重。

他红着眼一次次拽着我的衣领质问我的时候。

除了苍白无力的解释,我的心里只有害怕。

那些心动,全都随风消散。

最严重的一次,舞蹈比赛结束。

我的伴舞扶着受伤的我往后台走。

发疯的陈惊屿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拖走。

他撕碎我的舞裙,把我摁在泳池中。

和今天一样,让我洗干净。

甚至亲自帮我动手。

不仅仅只是洗。

大概陈惊屿也被回忆击中了。

他从发病中回神,把我从泳池中捞出来。

紧紧地抱在怀里,重新返回宴会,上了二楼,眼睛红的几乎要哭出来,“对不起,喃喃。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眼睛空荡荡的。

陈惊屿守了我一夜又一夜。

终于在他熬不住的那个夜晚。

陈循礼进了我的房间,他慢条斯理地轻吻着,“喃喃,你喜欢的人,应该是我。”

后来,他餍足入睡。

我躺在浴缸里,带着肮脏的痕迹,流干肮脏的血液。

但我的魂魄却并没有消散。

晃荡在他们兄弟两身边。

那一刻,我的灵台无比的清醒。

机械音在我脑海中不断地输出着,让我明白这不过是一个PO文小说世界。

虐恋情深的设定,苦情的娇软女主就是我,高高在上的变态男主就是陈家两个兄弟。

好像死后,我才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懂得爱和恨。

我无比的恨。

恨这个荒谬的世界。

恨他们,恨自己。

而陈循礼却还在上演着虐恋的尾声。

他醒来,发现床边空空。

黑着脸色跑到了陈惊屿的房间。

竟然也没有找到我的时候,他懵了。

最后,他和陈惊屿一起,在浴缸里看到了我冰凉的尸体。

陈循礼将我从血水里捞出来。

满身痕迹刺痛了陈惊屿的眼睛,他一脚踹到他哥的后背,薅起他的衣领就打。

陈循礼并没有反抗,深受这一拳,“别吵她。”

暴怒的气氛一下子停止。

“你该知道,她喜欢的一直都是我。”陈循礼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现在,我不能把她让给你了。”

“她是我一个人的。”

陈惊屿垂着头笑,“哥,你比我还荒谬。”

“你喜欢她吗?”

陈循礼并不回答。

只是抱着我的尸体离开。

回到我们从前的家,他为我换好了衣服。

吻上我冰凉的侧脸,终于留下了一滴鳄鱼的眼泪。

“喃喃,我居然……爱你。”

飘在他身边的我,恨不得撕烂他的脸,让他滚。

脑海里的机械音终于问出了我最想听的问题:“恭喜女主觉醒,请问是否要重生,重新开始游戏。”

去你妈的游戏。

好一个游戏。

“是。”

12、

“喃喃,我现在不是陈家的小少爷了,你还喜欢我吗?”陈惊屿直到带着我回家,才开口。

他神色紧张不安。

我轻抚他的发顶,哄骗,“喜欢的,陈惊屿。其实是我喜欢你比你还要早,如果不是你后来一次次那样吓我。我们不会变成这样的。”

陈惊屿抱着我,很用力,他的眼泪沾湿了我的衣服,“喃喃,对不起。我尽力改。”

他爸这次是认真的。

不同于上次将我搞得自杀未遂那样做样子。

断了陈惊屿的一切生活来源。

陈惊屿这样的大少爷,一点苦都没吃过,每天在学校里干兼职,晚上出去送外卖。

我生日那天,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从教学楼出来,外面停着一辆宾利。

陈循礼换了新车。

他把车灯打在我身上,从车里走出来,“喃喃,生日快乐。”

他递来的项链精美极了。

我前几天在新闻里看到了,陈家大少爷继任陈氏集团,飞往英国拍下了价值两千四百万的蓝宝石项链。

现在,他把它递到我的面前。

我垂眸看着蓝宝石折射出的光,没有说话。

他声音轻缓,“惊屿什么都不能给你,别再和我置气了。我脾气不怎么好,你一向知道。”

车灯外,一阵巨响。

陈惊屿将他的电瓶车扔在了地上。

缓缓朝我走来。

黄色的外卖服上满身脏污,手上也全是擦伤。

像一条被抛弃的狗。

但是这条狗,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条项链。

在蓝宝石的映照下,像一个笑话。

廉价,简陋,低俗。

但我想,这应该是陈惊屿打工攒了一个多月的钱。

所以我伸手接过。

“谢谢,很漂亮,我们回家吧。”

他睫毛很长,瞬间湿漉漉的,“好,回家。”

陈惊屿扶起了撞坏的电瓶车,我坐在他身后,抓着他的外卖服。

我们慢慢离开豪车炫目的灯光,驶入夜色里。

“喃喃,会嫌弃我没用吗?”陈惊屿吻着我的颈侧。

头顶的床头光有些刺眼。

我顺手关掉。

“不觉得,我看你很有用。”

陈惊屿低低地笑。

他不发疯的时候,很会装可怜。

餍足以后,又开始嚷嚷着喊疼,我低头给他上药。

“怎么受伤了?”

“送外卖超时了,骑得太快,在路上撞车了。顾客脾气很大,还把饭菜扔在我身上骂我。”

“那你打人了吗?”

“没有。”

“为什么呢?”

“今天喃喃生日,我不想进警局,我怕赶不上。”陈惊屿轻轻用脸蹭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哭的。

但,我早就以身侍魔鬼,点燃复仇的火焰。

直至燎原,至死不熄。

绝不后悔。

13、

我再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手脚都被链子扣着。

链子还挺长,至少可以让我在这张床上活动自如。

“喝点粥。”陈循礼端着粥碗进来。

我拽了拽链子,“放开我。”

“省点力气,等会用。”

他把粥喂到我唇边,我却还是不张口。

陈循礼终于笑了起来,他手搭在我的脖子上,微微用力就能折断。

“喃喃,怎么这么贱。”

“朝三暮四,朝秦暮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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