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月信了。
她以为顾斯言就是那个对的人,是那个可以相守到老的存在。
直到那天她照例去给顾斯言送午餐,回去路上却发现忘拿了母亲的治疗资料。
不曾想却在折返时,意外听见了顾斯言和兄弟林深的对话。
“斯言,沈舒月这些年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还是不愿意放下心防,和她好好过日子吗?”
沈舒月停在门口,心跳莫名加速。
“林深,你不明白。”顾斯言的声音冰冷又陌生,“我娶她,是因为晚晚对我产生了移情。”
“按照规定,心理医生不能和患者恋爱。晚晚她还小,可我不能逾矩。”
“沈舒月渴望成家,而我又恰好需要一段婚姻让晚晚死心。”
萧晚晚。
沈舒月记得这个名字。
她是顾斯言的病患,一个患有重度分离焦虑的女孩,却偏偏迷恋上自己的心理主治医生。
顾斯言曾不止一次向她抱怨过萧晚晚病症的棘手。
沈舒月每次都温柔开解,从来没注意到他埋怨的话语里,都带着对萧晚晚溢满的关心。
甚至还沾沾自喜,自己也能帮助顾斯言开忧解惑。
却没想到,所有的一切,竟都是顾斯言权衡利弊下的选择!
沈舒月感觉双腿发软,忍住心中酸涩扶住墙壁。
一阵沉默过后,顾斯言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知道这件事委屈了沈舒月,但我也帮她母亲联系了最好的医院和医生,我们两不相欠。”
“说实话,每天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就像和死人睡在一起。”顾斯言顿了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嫌弃,“还有她做的饭,那双碰过死人的手做出来的东西,我实在难以下咽。”
沈舒月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些曾经让她感动的称赞,原来全是他的谎言。
原来顾斯言每一次拒绝亲密时,心中浮现的不是珍视而是厌恶。
他也跟所有人一样,恶心她入殓师的职业。
顾斯言的话毫不留情,尖锐地刺穿了沈舒月最后一丝幻想。
她再也听不下去,转身踉跄着离开了诊所。
从一开始,顾斯言对沈舒月的接近就带着目的。
这段她视若珍宝的婚姻,不过也是为了掩盖这段禁、忌、之恋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