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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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轻也起身走下去,同萧鹤微一起回了常宁宫,太后的意思是让她多劝劝萧鹤微,有时间也去后宫坐坐。

哪有皇帝整日只顾着国事不管后宫的。

这前朝后宫之间的联系也是千丝万缕的,相互制衡,有些时候,皇帝也不是因为喜欢才要去宠爱妃嫔,而是因为那些妃嫔能带来什么利益。

所以自古以来,后宫和前朝都是密不可分的。

但是看着萧鹤微回到常宁宫后,曹德就递来了几封折子,说是州府急报,萧鹤微让曹德去给江轻也奉茶,自己则是去处理急事。

江轻也坐在一旁捧着茶盏,上座的萧鹤微手持朱砂御笔处理事务,看起来有些棘手,少年不由得皱起了眉。

等他处理完的时候,又重新露出一笑看向江轻也:“阿姐久等了,朕让曹德去备午膳。”

“不必了,本宫回公主府用膳就行,陛下用过午膳后,早些歇息。”

她在这里,他就得抽出时间来陪她,再者,她也不想拿太后交代的事情来烦扰他,他看起来已经很累了。

江轻也站起身便要走,萧鹤微几步走来,想去拉她的手,但又怕她察觉出什么,最后只能绕到她面前:“阿姐,都午时了,用过饭再走也不迟。”

她回去,是要见裴烁吗?可他下次见她还不知要什么时候,他不想她这么快回去。

“陛下......”

“阿姐为何不唤朕非晚了?之前不是说过,私底下可以唤非晚的吗?”

萧鹤微听着她一声又一声的陛下,心中不免刺痛,做皇帝是为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是为了在危险来临时,他可以是她最后的退路。

而不是为了看着她与他日渐疏远,听着她一声又一声的陛下。

“陛下又说这样的话了,罢了,非晚,你如今是陛下了,不能再任性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对她唤不唤他表字这件事这么在乎,但是江轻也还是唤了他的表字,一句非晚,萧鹤微便觉得自己刚刚还有些痛的心缓解了些。

“今日母后跟本宫说,你自打登基就从未踏足过后宫,要本宫劝你莫要整个身心都扑在国事上。”

她长舒一口气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少年的身量比她高出许多,高到她如今只能仰头看她,可是萧鹤微同她说话,永远都是低头垂眸看她。

“阿姐想,朕去看那些女人吗?”

萧鹤微垂在身侧的手握紧,眸光微动,有些暗沉,他站在门口,挡住了江轻也要走的路,就连那大片的光都被他遮掩住。

就像是将她全然拥入怀中一样,他嗓子有些发紧的问了这句话,江轻也不知他为何反应这么大。

“可那始终都是你的女人,若是你不愿意......”

“阿姐走吧,侯府不是还等着阿姐回去用午膳吗?”

没等江轻也说完话,萧鹤微就侧身让开了位置,刚刚还带着笑意的话也染上几分莫名的恼意,江轻也看他:“非晚......”

“曹德,送长公主殿下回去。”

他直接打断了江轻也的话,萧鹤微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就会忍不住将她的嘴堵上,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她要将他推给别人的话。

一个字,也不想听到。

“殿下,这边请。”

曹德上前引路,江轻也转身离开时看了一眼背身过去的萧鹤微,她刚刚是说错什么话了吗?怎么看着他像是生气了一样?

等江轻也离开后,萧鹤微喘了口气坐到她刚刚坐的位置上。

他知道的,不应该对她使性子,不该那样打断她的话,可是他刚刚被她抚慰的心,在听到她劝自己去后宫的时候,又感到了刺痛。

这样只能背着人,见不到光的情意,若是让她知晓了,她定然也要用厌恶的眼神看他吧。

‘你怎么可以对你阿姐生出这样的心思?’

可他们本也没有亲缘关系,为什么不可以?

-

江轻也坐上马车回了公主府,刚下马车,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裴烁,男人身姿挺立,听到马车声,他抬头看来。

“轻也。”

他启唇唤了江轻也一声,江轻也没有回他,上前几步,门口的小厮推开公主府的门,她刚要走进去,就被裴烁拉住了胳膊。

这次没等江轻也说出什么拒绝的话,他不由分说的就拉着人进了公主府,身后的春云春溪急忙跟上来,却被门口的方顺拦下。

“你干什么?”

春云推了一把方顺,奈何他站在门口跟块石头一样,春云气急了只能打他。

春溪拉住春云摇摇头:“春云,别给公主惹麻烦。”

这一看就是侯爷有话要跟公主讲,还不想旁人听到的那种,她隐下眸中情绪,将春云带到一旁。

府中,裴烁拉着江轻也一路走进来后,才松开她。

“侯爷这是做什么?”

江轻也觉得自己没什么要跟裴烁说的,该说的话,她相信管家已经转给他了,他现在来寻自己又是要说什么?

难不成还是要抬平妻的话?

“轻也,你我三年,当真要这般过一辈子?”

“我知道这三年来,耽误你许多,我亏欠你良多,但我从未想过和离。”

裴烁同她站在廊下,光影斑驳照在菱窗投下的白墙上,他伸手想再次握住江轻也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的避开。

“我不需要侯爷亏欠我什么,你我心知肚明,这场婚姻是什么。”

“至于其他的,那是侯爷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江轻也眼眸之中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始终淡然的说着这些话,于她而言,三年来,她不过是尽本分扮演好了他妻子的角色。

她同他没有情,自然也不会有怨。

至于世人常说的破镜重圆,倘若这镜从未破过,又何来圆。

她只想安稳的度过这一生,其他的她也不需要,情之一字最伤人,倒不如舍弃这些,快活过。

“轻也,我和秦挽没有什么。”

“侯爷这话,您自己信吗?”

江轻也在裴烁说完那句话后,弯唇勾起一抹笑,只是那笑中,却无端带着讥讽。

和他没关系?

他回来却要将人往自己后院塞,那姑娘还有了身孕,这话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不信他们之间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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