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短短的一句话后，她立刻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警铃大作，立刻联系上二姐回老家了。
7
刚迈进老家门槛，就看见我姐眼眶通红，爬在地上往门口移动。
我妈的怒骂声在屋内传来，「你走！你走！我看看你这个残废怎么走！」
我和二姐气得七窍生烟，急忙将我大姐扶进了屋子里。
我妈看见我铁黑的脸，一瞬间的慌乱后，立刻换上了讨好的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怒吼。
我妈要解释。
「你闭嘴！」我提高了声量，「大姐你来讲。」
8
在我大姐的讲述下，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和我妈拍了视频后，就打算回公司。
却意外发现自己「主动」辞职了。
不用猜，又是我妈搞得鬼。
在她的质问下，我妈也承认了，是她偷偷用她的手机向公司提交了辞职申请。
她彻底心灰意冷，要离开老家。
但我妈死活不同意，「你都回来了！这次就别想走了！」
争执中，我妈一把将她推下楼梯，她的尾椎骨骨折。
我妈为了控制大姐，不给她叫医生，不给她手机。
若不是大姐拼死拿到手机，联系上我们，她可能就一辈子被我妈困在老家。
我大姐已是癫狂了。「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新工作，你给我辞职了，我连实习工资都拿不到！你一定要害死我吗？」
我妈嗓门更大，「挣不到钱就乖乖回来嫁人！」
「你们一个个翅膀硬了，连家都不回了！」
「以后谁给我养老？！我真是养了你们一群白眼狼！」
「够了！」二姐大喊，「让你的耀祖给你养老！」
我已经收拾好行李了，扶着大姐坐上车。
我妈堵在车头。
「有本事就从我的尸体上碾过去！」
我直接踩死油门。
「啊！」
伴随一声受到惊吓的尖叫，我妈堪堪躲开了车。
「你这个贱种！老娘早该把你喂猪！」
9
我大姐经过这件事，彻底对我妈失去了希望。
我们三人计划这辈子不再回老家，不见到我妈。
于是我们找到了耀祖，告诉他我们的打算。
「以后每个月我们三人凑两千，你凑五百。每个月两千五足够咱妈在老家过的滋润了。」
「以后过节过年我们也不回去了。」
耀祖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喜，「姐姐们，恭喜你们能逃离她。」
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祝福道，「希望你也能等到这一天。」
挂断手机，我轻声叹息。
重男轻女除了伤害女孩，男孩有时也同样被伤害。
因为我妈的溺爱和控制，耀祖从小就得不到自由。
我妈怕他受伤，于是从来不让他和同龄人玩耍。
为了监督他学习，去学校当保洁。
一个女孩给耀祖表白，被我妈当场扇了两巴掌。
从此之后，同学们自觉地远离了他。
长大后，他又被妈害得失去了工作。
如果说我们三个女儿遭受地是冷暴力，那么耀祖遭受的就是无孔不入的热暴力。
我们现在能离开母亲，那耀祖呢？
我不知道，我已经无暇自保了。
10
我妈知道了我们四人签订的协议后，死活不同意，甚至以死相逼。
「一群白眼狼！一个月两千就想把我打发了？老娘当初就该把你们在粪坑里溺死！」
「我不同意！这个协议我不同意！」
呵，她不同意？
这里有轮到她说话的份吗？
「你反对？反对无效。」我挂断了电话。
随便我妈哭，毕竟她再怎么哭闹，也闹不到我们面前。
为了避免她来找我们，我和两个姐姐甚至没有将工作地址告诉她。
但是没想到，这次她来真的了。
她直接到耀祖工作城市的租房里，想要通过他得知我们三人的地址。
但是消息没打探出来，一推开门，我妈先昏倒了。
因为她看见自己三代单传，唯一男丁耀祖，正在沙发上和一个男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她当场哀嚎，一秒昏倒。
11
我们三个赶过去的时候，我妈刚刚幽幽转醒。
鼻子下的人中都被热心邻居按出了淤血。
估计是因为没脸见人，所以在装昏迷。
我妈慢慢睁开眼，入眼便看到耀祖将那个男人护在身后。
她差点又晕过去，嘴里哀嚎道。
「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
她喊得跟唱戏似的，一个字有十八个转音。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妈一个眼刀飞过去，疯了一样扑过来。
「都怪你们改名字！把耀祖都弄邪门了！都怪你们这帮贱女！」
我们三姐妹在成年后偷偷改了名字，分别叫来福、平安、珍宝。
她知道我们改名字后，主动和我们断绝关系。
结果等到我们经济独立了，又要我们出钱赡养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火气忍不了。
直接甩手，给向我冲来的妈一巴掌。
我平日牙尖嘴利，但此刻却是第一次和我妈动手。
我妈蒙了。
我直接站在茶几上开始发疯。
「子不教母之过！耀祖喜欢男的，错都在于你没教好他！」
「都是因为你金春花叫春花，把耀祖的命格冲了！你该把名改成招娣！」
「快改！改成招娣！」
我妈气得手哆嗦着指着我，眼里喷火。
最后头一歪，又气昏了过去。
12
耀祖要跟着自己的男人离开这座城市。
被我妈以死留了下来。
我妈给耀祖下跪了。
「耀祖，妈妈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妈妈？你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男人？！」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让你被一个男狐狸精迷昏了头！」
耀祖咬得牙咯吱作响，崩溃道。
「为什么你什么都要管我！我喜欢男人又怎么了？我也没办法啊！」
「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要管着我！你要把我逼死！」
「如果不是你这种控制狂！我爸怎么又会死！」
他怒吼道，我妈的脸色一下白了。
我爸的死，在我家一直是一个禁忌。
在耀祖初二那年，我妈逼着我爸去给耀祖送热饭。
窗外是大雨，我爸自然是不太愿意，「就一顿热饭，他不吃能饿死吗？学校这么远，送过去也凉了，倒不如给在家的闺女们吃。」
「闺女们配吃吗？这里面都是红烧肉和排骨！只有咱儿子能吃！快去送！」
后来我爸在暴雨中出车祸身亡时，耀祖老师正在劝我妈不用送饭。
「您放心，虽然下大雨停电了，但是绝不会影响学生吃热饭的。」
「不行！我家耀祖一顿热饭也不能缺！」
因为我妈对于耀祖极端的溺爱，间接害死了我爸。
也因为这件事，耀祖的同学知道了我家重男轻女的氛围，开始有意疏远他。
耀祖看似是一个「受益者」，实际上是一个受害者。
13
在耀祖坚决的态度下，我妈没有逼成两人分手。
但她不会放弃。
她坚信，耀祖之所以不喜欢女人，是还没有尝到女人的滋味。
「只要他尝到了女人的滋味，肯定就不喜欢男人了！」
于是她想要在同城给耀祖找个女人，这样也能让他尽快尝一尝女人的滋味。
于是她打了一个相亲的招牌，实际上是找适合的女人来掰正耀祖的取向。
来相亲的女人一听是干这个，直接将茶水泼在我妈脸上骂咧咧的走了。
我妈一下子犯了愁。
但柳暗花明又一村，峰回路转又来了。
我妈发现同村的王阿姨的女儿旅游到这座城市了。
从朋友圈里，我妈看着王甜甜前凸后翘的身材，满意的不得了，觉得耀祖作为男的肯定不能拒绝这样的女人。
于是她将王甜甜约了出来，主动说要带她吃大餐。
「甜甜，金阿姨请你吃饭，阿姨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王甜甜是个清澈的大学生，想到我妈是在套近乎，但是怎能想到我妈给她的奶茶甜点里面都下了安眠药？
我妈将王甜甜扒光放到了耀祖的床上，想要给他一个惊喜，让他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
但她只是自作聪明。
结束工作，一身疲惫的耀祖回到家后，抹黑掀开被子后，摸到了一种东西，手感滑溜溜的。
在猜测到某种可能后，他跳下床，打开了灯。
在看到床上的王甜甜后，耀祖立刻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他崩溃着报警了。
警察立刻逮捕了我妈，判刑三个月有期徒刑。
我妈哭嚎着，「耀祖啊，妈妈这是为你好，你怎么能报警把妈抓起来啊！」
「警察同志！王甜甜可是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你为什么还要抓我！我冤枉啊！六月飞雪！」
任我妈哭喊，正义的法律铁拳狠狠制裁她。
三个月后，我妈出狱。
但耀祖早就和他的男人搬走了，连工作都不要了。
她在这座城市，也不知道我们三个女儿的地址。
只能灰溜溜地回老家。
但是她没想到，迎接她的不是记忆中的那座房子，而是被泼满了狗屎的房子。
是王阿姨干的。
罪魁祸首不仅没有躲，反而日夜在门口等着我妈回来。
守了九十个日夜，王阿姨终于等到了我妈。
她提着一桶猪粪猪尿，疯了一样朝我妈泼了上去。
「金春花！敢欺负我女儿！老娘今天就得打死你！」
我妈屎尿一身，被打得狗血淋头，躲在堆满狗屎的院子里不敢开门。
直到王阿姨骂累了。
我妈惊魂未定地站在屎尿里，终于开始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14
半夜，我妈不敢从被王阿姨堵住的大门出去，只敢偷偷从围墙翻出去。
她去讨一口饭。
但是村民们连一口饭都不愿意给她。
这么多年，我妈极度的重男轻女，已经成了一个笑话了。
她们揶揄道，「这不是春花大婶吗？怎么到监狱里吃上国家的饭了，自己连饭都不会做了吗？」
「你不是还有一个好儿子吗？他不回来给你做饭吗？舍得您饿着啊。」
「快让你三代单传的好儿子娶个媳妇，给你做饭，让你当成婆婆。」
「哎呀，张大婶您说什么呢？耀祖人家不喜欢女的，就喜欢男的！哈哈哈！」
众人哄笑成一团。
早在这三个月，耀祖喜欢男人的事情早就被添油加醋传疯了。
当今社会，同性爱恋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放在耀祖身上就又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我妈重男轻女到了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全村人都等着看耀祖怎么样「耀祖」。
结果二十年过去了。
耀祖不仅没有耀祖，连传宗接代这件事都做不到。
村里面有很多像王阿姨一样，当年响应一胎政策，只生了一个女儿。
当初没少被我妈嘲讽要绝后了。
现在听说耀祖喜欢男人，如今都来看我妈的笑话。
15
我妈因为耀祖骄傲了这么多年，此刻当年不会服输。
「滚！你们一个个的是想要老娘撕烂你们的嘴吗？！」
「我宝贝儿子只是一时间被男狐狸精迷失了心窍！他早晚会爱上女人的滋味！」
「你们再敢咒我家耀祖绝后，老娘撕烂你们的嘴！」
我妈强撑着一口气，回到家把东西摔了个粉碎。
站在一片狼藉中，我妈将复仇的剪头指向了王阿姨。
自己坐牢和被捕原因，只有受害者家属王阿姨知道。
而且看王阿姨的气愤程度，肯定已经添油加醋污蔑耀祖只喜欢男人。
确认了仇人，她开始复仇。
王阿姨家里是喂猪的，养了五十头猪，价值将近百万。
就等着过年时杀猪卖钱。
可以说一辈子的身价都压在了这一厂子的猪中。
我妈趁着月色。
翻进了王阿姨的养猪场。
把家里所有的农药和老鼠药混在一起，一口口喂猪。
确保所有的猪都吃下去后，我妈连夜收拾行李跑路了。
「姓王的，老娘叫你穷一辈子！」
16
我妈怕被报复，只能灰溜溜逃到我们工作的城市。
她给我打电话，「闺女，妈在村里呆不下去了，现在到城里了，你快来接妈。」
声音带上了从未有过的示弱，但我只觉得恶心。
「我已经把两千块钱打你卡上了，自己租房子住，别来烦我。」我挂断电话。
接着我赶紧通知两个姐姐，我妈来到城里了，千万别心软让她知道地址。
当晚我妈只能住酒店。
她拍了一个视频，主题是自己三个女儿拒不履行赡养义务，将自己抛弃在大街。
她本以为这条视频会引来同情和流量。
但却没想到是引火上身。
耀祖出柜的视频早就传遍同城。
她坐牢的事情也传遍了。
一些吃瓜网友将事情串起来，立刻就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老妖婆，你咋不找你家耀祖养你呢？」
「你家耀祖我记得也是同城的吧，怎么不去耀祖家住着呢？难不成他不孝顺你？」
我妈看到这些评论，吓得立马删除了视频。
但是她发视频时，却手滑定位了。
虽然很快删除了视频，但是远在老家的王甜甜却已经看到了。
她兴奋地喊道。
「妈！那个老妖婆就在A市的春和大酒店！我们知道她逃到哪里了！」
正在抱着猪哭嚎的王阿姨也不哭了，起身进屋。
「收拾行李！咱们去找她！」
王阿姨一家人浩浩荡荡来追杀我妈时。
我妈也到达了我大姐的公司地址。
因为我妈一直是实名上网，发我们的照片也不会打马赛克。
有时候气急了，都在网上用我们的真名骂我们。
所以几乎关注我妈的人都知道我们三姐妹的真实样貌和真名。
那些认识我们三姐妹，又不嫌事大的网友将我们三人的工作地址和住宅地址告诉了我妈。
我妈第二天就杀到了我大姐的公司。
她跪在大厅门口，哭诉大姐不孝。
「大家都来看看！看看那个张来福是多么的不要脸！她连妈都不要了！她将我抛到街头不问不顾啊！」
我大姐拼劲全力想要将我妈退出去，但是她一个常年坐办公室的怎么可能比过我妈这个干农活的。
任我大姐怎么推，我妈纹丝不动。
周边聚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大姐急了。
「妈！别闹了行不行！我求你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新工作！我还在实习期。我已经欠了两个月房租没交了！你要逼死我吗？」
我妈喊得更起劲了，「瞧瞧！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把老娘抛到街头的时候你可没哭！哼哼，老娘有一百万个理由报复你！」
在悠闲地将我大姐的精神逼到临近崩溃的那一瞬间后，我妈终于松口了。
「让我不闹了也行，但是你得替我办点事。」
我妈将大姐拉到一旁，小声地告诉她自己毒死猪的事情。
「要是姓王的找过来了，肯定要报警，但是别怕，只要咱们赔偿金到位，她也就不报警了。」
大姐欲哭无泪，「那些猪得有上百万，我哪里有钱赔偿？」
我妈一脸无所谓，「那你就叫上你的两个妹妹凑钱一起赔偿，你们三个人加在一起还凑不出一百万？」
我大姐看我妈一脸无赖的样子，只能哭着给我和二姐打电话。
我们四人齐聚在一间包厢。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笑了。
「她犯下的错，为什么要我们来赔？」
「警察要抓也是抓她，又不是抓我们？为什么我们要替她承担责任呢？」
我妈急了，「凭我是你妈？！你们就该替我赔偿！」
真是无赖到了一种天真的地步。
「你猜，如果我们拒不赔偿，警察抓的是你这个投毒者，还是我们？」
我妈慌了。
慌就对了。
谁进监狱之前不得慌一慌呢。
我向两个姐姐道谢。
「投毒案件影响恶劣，而且她造成的损失价值百万，至少得进去蹲三年。」
「咱们姐妹三个终于能清净了。」
大姐二姐都笑了起来。
只有我妈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站不起来。
17
王阿姨找到我妈后，狠狠打了她一顿后将她拖进来警察局。
在解释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警察表示至少三年起步。
我妈求饶，王阿姨表示，只要能拿出来一百万就同意民事调解。
我妈当然没钱，只能装死。
但在老家协调办案的警察却发现那些猪没死。
原来我妈的农药和老鼠药都过期了。
猪只是昏迷了，但没有失去生命体征。
「也就是说，我只需要赔偿治疗费？」我妈问道。
得到肯定回答后，我妈劫后余生。
将自己的棺材本拿了出来，赔偿了十万块钱的治疗费。
得知这个消息的我，很是遗憾。
我妈一日不被正义的铁拳制裁，我和姐姐们便一日就要被我妈折磨。
现在她简直是将无赖耍到了极致。
她每日都跑到我们三人的公司，扯着嗓子说我们不孝顺。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我妈是个无赖，对我们三人报以真切的同情。
但没人能忍受得了我妈的折磨。
老板找到了我。
「珍宝啊，虽然这件事你没有做错，但是你妈天天在公司里大喊大叫，已经影响我们公司的正常运行了。」
「希望你能积极主动地开导你妈，让她不要影响公司的运转。如果做不到的话，公司只能开除你了，希望你能明白体谅公司的难处。」
大姐二姐同样被下达了命令。
我们三人硬着头皮和我妈去谈话。
谈话前，大姐的情绪很激动。
「我受够她了！她就是一个索命鬼！如果她还这么纠缠下去，我不介意一命换一命！」
「用我一人的命，换你们两人以后的自由！」
我和二姐稳住了她，走进了包厢。
我妈看我们三人一脸憋屈，像打了胜仗一样，摆着手指头算计。
「我已经回不了村子里，只能呆在城市了。」
「你们先给我买一套房让我养老，至少市中心一百二十平。」
「然后再买个代步车，买个五六万我就满意了。」
「最后每一月你们给我转账一万，让我在城市活得滋润些。」
这些要求，简直是要把我们三个城市底层人剥皮抽筋。
大姐红着眼，已经是控制不住情绪了。
我按下她扬起的手，笑盈盈走到我妈面前。
「妈，这不巧了吗？我在市中心正好贷款买了一套房子，那就直接把房子给您吧。您放心，首付已经付清，以后每个月的房贷我来还。」
「至于代步车，我有一个十二万全款提的丰田轿车，这个也写在您名下。」
「以后我们三个人每个月再给您转一万块钱，您看行吗？」
话音刚落。
大姐二姐震惊地看着我。
「你疯了！这样她更会得寸进尺！」
我摆手示意两人别太激动。
我妈从没见过我这样好说话的样子，也产生了怀疑。
直到我拿出来房产证和车证，她的疑惑才打消。
「这才对嘛。」
她将房产证收起来，得意地说，「房子和车都是是留给你弟弟娶媳妇的，等我找到你弟弟了，就把这两样东西给她，他一定会体谅到妈的良苦用心。」
她大摇大摆地走了。
大姐二姐已经快炸了。
「三妹！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怎么就能白白将房子和车拱手相让！你打拼了十几年才有了这些财产！」
我不语，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妈离开的背影。
齿轮终于开始了转动。
我的计划开始启动。
我早已受够了，这次我要彻底让我妈无法翻身！
18
我妈拿着我的房产证和车证寻找耀祖。
却在「热心网友」的帮助下，得知了耀祖已经出国了。
爱子心切的她一下就慌了。
「国外那么乱，谁都能拿枪，要是耀祖被枪打伤了可怎么办？」
她慌了，哭着求我联系耀祖，劝他回来。
我将耀祖的联系方式递给了她。
耀祖一开始不同意，但听到会得到房子和车后也同意了。
「但是妈，你得先来找我一次，让我确信你有了房子和车子。我给你定了后天的飞机，你过来吧。」
于是我妈兴冲冲地准备出国。
她第一次坐飞机，担心飞机掉下来。
于是在登机时，将十枚硬币扔进了飞机涡轮里祈求平安。
当她坐在飞机上，惴惴不安地祈求飞机不要出事时。
警察将她逮捕了。
罪名是危害公共安全。
她这时候才知道，自己从飞机涡轮里扔进去的十枚硬币导致飞机不能起飞，延误航班。
除此之外，飞机还需要全面的检查来排除隐患。
这十枚硬币导致了将近五百万的损失。
我妈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那她就只能坐牢了。
她哭着求我们三姐妹攒够五百万，将她救出来。
我只是挂断电话，吩咐律师，「尽量从严判刑。」
19
我妈最终被判刑了，十年。
大姐问，「我们终于获得了十年的清净。」
二姐问，「那十年后怎么办？她出狱后肯定还会纠缠我们啊。」
我淡淡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十年后，我们自然有十年后的法子。」
七个月后，监狱通知我，我妈死了。
自己把自己活活气死了。
我心下了然，她这样一个自负又强势的人。
一想到自己有十年牢狱之灾，肯定精神崩溃。
她的坟墓被监狱安排在公墓园里。
大姐二姐嫌弃晦气，没有去她的墓前看最后一眼。
但是我去了。
因为我要告诉她一个秘密。
我站在她的面前，缓缓道。
「妈，你知道当初给你提供耀祖住在国外信息的那个热心网友是谁吗？」
「你知道为什么耀祖会突然想要我的房子和车子吗？」
「你还记得……在你坐飞机前，我故意向你透露涡轮里撒硬币可以祈福的事情吗？」
我微微一笑。
「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和耀祖里应外合啊。」
「我就是那个热心网友，引你去国外。」
「而耀祖则想出了引诱你撒硬币的办法，我负责实施。」
「如今你死了，耀祖和他的爱人在国外不会有人打扰。」
「那个房子和车子现在又回到了我的名下，我和两个姐姐再也不会被你逼到精神脆弱，连噩梦都是你的脸！」
「现在，终于结束了。」
「我祝你，在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我转身，迎着墓地的阳光。
走向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