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在箱子里翻找，我又找到两份出生证明。

一份名字是周清清，另一份是周药。

新生儿父母姓名一致。

周药的出生时间，刚好和我对的上。

所以我，只是周药，周清清是我姐姐！

我颤抖着手继续翻找，又找到了一份病例：周清清尿毒症晚期，还有一份周药和周清清配型失败的报告。

原来，我从生出来就是被当作周清清的药。

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懒得给我取，从最开始，我的名字就是「药」。

但我是一副没用的药，配型失败，我救不了周清清的命。

周清清死了，我就成了给她积功德的工具。

滔天的恨意裹挟着我，让我感到无法呼吸。

把所有东西放回原位，只翻找出来我的身份证，我握在手里，感觉握紧了自由。

随便弄了点吃的，没多久就接到电话，说我妈进医院了。

我匆匆赶到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她左眼被打得乌青一片，腿上还打了石膏。

她见到我就开始发脾气：「你这个烂货，就是你非撺掇我去做这个，老娘最近就是因为你才一直倒霉！你给我过来！」

我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装作害怕的样子走过去：「妈，您这是怎么了？」

她躺在床上抬起手就打我，却被我灵巧躲开，她开始破口大骂：「都怪你！我怎么生出你这么没用的东西！连个工作都做不好，还要我替你去！我好心好意劝那些人要远离荤腥酒色，他们非但不听，还要赶我出去！

那个杀千刀的领班说被赶出去就没钱，我找他们理论，他们竟然把我打成这样！」

旁边穿黑西装的人开口了：「得了吧大婶，我们老大不嫌你老点了你，你进来就说我们老大杀孽重，让你出去你还敢把酒倒我们老大头上，老大只是打断你的腿，还让我送你来医院，已经是便宜你了懂不懂？」

说着那人亮了亮腰间的水果刀，又继续凶神恶煞地说：「我劝你老实点，以后出门别张嘴闭嘴功德杀孽的，真把自己当活神仙啊？！」

妈妈显然是被吓住了，盯着男人一声不吭，男人见状冷哼一声走出了病房。

原本就空荡的病房一下就只剩我们两个人。

看着男人走远了，妈妈才恢复趾高气昂的样子：「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尿盆过来，我要上厕所。」

我耐着性子把尿盆找出来递给她，又伺候她上完厕所，然后面不改色地端着那盆尿朝她兜头泼下去。

病房里响起刺耳的尖叫。

病房里隔音效果不错，没人被她引过来。

妈妈破口大骂：「你这贱皮子，是疯了吗把尿倒在我头上？！」

我退到她刚好打不到我的地方，心情大好地看着她发疯。

等她骂累了，我才缓缓开口：「妈，我是不是很没用？」

她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兴奋地身体微微颤抖：「因为我从生下来就没能如你的愿，没救活周清清。你还记得你的宝贝周清清长什么样子吗？她都死了十八年了。」

妈妈才开始满脸害怕：「你怎么知道的？你想干什么？你这个废物，要不是你，我的清清也不会死！你就应该受尽折磨，好好给我的清清攒功德！对......功德！我只有攒够了功德，我的清清才能下辈子投个好胎，才能有个健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