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没想到,我爸妈重男轻女的思想会这么严重,严重到让我难以忍受的地步!
爸妈给弟弟取名林望,林家的希望,和我的工具人名字形成强烈的对照,偏心程度可见一斑。
他们让我照顾弟弟,事事都要让着他,给弟弟换尿布,哄他睡觉的事,我不知做了多少次。
林望本来就是个熊孩子,加上大人们都很惯着他,越发让他养成了无法无天的个性。
他会各种蛮横无理地抢走我所有喜欢的东西,新买的衣服、文具,抢回去以后搞破坏,只要我敢不给,他就能闹上一整天,最后爸妈就会替他来收拾我。
林望比我小了六岁,我作为姐姐让着他也没什么不对,可是我疼爱弟弟,他却未必尊重我这个姐姐。
从他逼我给他当马骑,家里人都起哄夸他棒的时候,我就发觉自己在这个家里开始低人一等了。
看似天真可爱的男孩,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嘴角带着顽劣的笑,骑在我的背上,拽着我的头发,逼我四肢着地往前爬,手里不停地挥着小鞭子,叫着“驾!驾!驾!”
这一幕我永远都记得,以至于我以后对林望这个弟弟一直没什么好感。
终于,林望长大了,上小学了,混世魔王开始展示自己真正的威力了。
他讨厌学习,讨厌一切作业,于是他就把作业放在我的书桌上,趁我不在,打翻了桌上的水杯,然后跑去我妈那里告状,说自己的作业被我弄坏了,没法写了。
我妈看着放在我桌上的那本被水浸湿的作业本,问我干了什么,我说自己没做过。
林望就抱着她委屈地大哭起来,我妈看了,就劈头盖脸地骂了我一顿,说林望这么小怎么会骗人呢,一定是我做了错事不肯承认。
我冲她发了脾气,但是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最后只好被迫和林望道歉。
我咬着牙,忍受着极度的愤怒向林望低了头,说了声对不起,抬头间,就看到他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他大概觉得既能欺负我,还不用做作业。
我那时真的恨不得好好揍他一顿,但迫于我妈的压力,我不敢对林望怎么样。
时间长了,林望大概也发现了,每次他做错事,都不会受到批评,反而是我这个软包姐姐替他背锅,所以他就越发过分起来,欺负我的套路也开始不断创新。
那天是我生日,我收到了我爸敷衍的礼物,一叠笔记本,以及我妈给我煮的一碗难吃的面。
他们每次给林望过生日,可是又买衣服,又买蛋糕的,还要为他做一桌好菜。到了我这,就像打发乞丐,多年来我看在眼里,委屈都压在心里。
我假装开心地收下了爸妈的好意,吸溜着面条,勉强把面给吃光。
林望看着我吃面,突然神秘地凑到我耳边:“姐姐,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哦。”说完,眼睛笑得弯弯的,嘴角虚掩着,努力憋着笑。
我怀疑地打量着他,他突然这么有觉悟,肯定不简单,指不定憋着坏在哪里等着我呢。
说不定会在我床上放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吓我!可笑,他以为这么幼稚的把戏能吓到我吗。
晚上,我回房间,才发现我还是小瞧了林望的作恶心态。
我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床单上赫然出现一滩液体,泛着恶心的黄,还有股难闻的骚味。
我立刻明白了,这混蛋在我床上撒尿!
我一把拽下床单,用力扔在地上,愤怒地对着地上一通乱踩,发泄着对林望的不满,我简直把床单当成了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用力踩几脚。
第二天,还没等我找他算账,他就向我妈打报告说我尿床。
我大声否认,指着林望骂道:“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敢诬陷我,真以为我不打你!”
“闭嘴,你怎么回事!罚你给全家洗一个月的衣服!”我妈把碗筷拍在了桌上,气得脸色发红。
“妈!我……”我还想继续为自己争辩,看到她往林望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立马闭嘴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还不是为了偏袒儿子。我去争辩,只会白白浪费口水。
在这个家里,弟弟越长大越过分,而我爸妈却把他捧在手心里,当做宝,把我丢在角落,当做烂抹布。
在家里,类似的偏心剧情随处可见。
每一次吃饭,他们总把荤菜放在弟弟的面前,我有次饿了,先伸手夹走了弟弟面前的一个鸡腿,妈妈的筷子就“啪”的一下打在我的手上:“饿死鬼投胎啊,让弟弟先吃知道没,馋不死你!”
我委屈地看着弟弟把盘里的鸡腿都吃完了,完了他还问我怎么不吃,我妈宠溺地对弟弟笑了笑:“你姐少吃点没事,你长身体,多吃点。”
我听了,随意扒了口饭,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去写作业了!”
“等会儿别忘了把碗洗了!”我妈在身后喊道。
我气得拽紧了衣角,心里憋了好久的话脱口而出:“凭什么都是我洗,有菜轮不到我吃,活却要我干!”
我妈听了,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要打我,我爸摆手制止,对我讲道理:“女孩子勤快点,以后不会被婆家嫌弃,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吃的话,你弟弟男孩子本来就吃得多,你和他计较什么呢。”
我点点头,假装乖巧地接受了批评,却在暗地里握紧了拳。
我告诫自己要忍耐,他们都认为女儿没用,那我就证明给他们看,女孩绝不比男孩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