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那日被贬为了嫔，为首的那两个嬷嬷听说被乱棍打死了。

我宫里的宫人全都换了一批，可能是换了宫殿，也可能是被赐死，我已经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生死。

李嫔头上未着一件首饰，与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她大不相同。

她批发素衣来到萧启辰脚下请罪。

“陛下，臣妾知错了。可臣妾的错，罪不及家人。

“臣妾不过是失手打死了一个宫女，就要被贬为嫔，臣妾的哥哥，也落了罪，被削了权。

“皇上，请您看在臣妾对您一片真心，饶恕臣妾的家人吧。”

对着曾经盛宠过的女人，萧启辰全程脸正眼都没有瞧过。

李嫔愤恨地看着我：“你这个贱人，皇上总有一天会厌弃了你，你对他不忠，皇上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萧启辰被她缠得烦了：“你兄长拥兵自大，企图动摇皇权。孤已经赐他自尽。

“至于你，孤本想留你一命，但你妄杀无辜宫女，杖杀。”

“等等。”我让萧启辰住手。

萧启辰以为我会为她求情吗？不，他误会了。

“听说刑部有一门审讯犯人的手艺，能完整地把人皮剥下来。把人皮制成风筝，岂不是有趣？”

李嫔瞪大了双眼，恐惧布满了她的脸。

“疯子，疯子！皇上饶命啊。”

萧启辰让人将她捆了，送去了刑部。

后宫之中，我的恶名从此刻在了每个人心里。

所有人见我，都再也不敢大声喘气。

也许是可怜我要死了，萧启辰决定立我为皇后。

满朝文武无一人支持，也许是我曾背叛过萧启辰的举动让人不齿，也可能是我虐杀嫔妃的恶名昭彰。

即便要面对萧启辰的怒火，大臣们还是不肯松口。

萧启辰却不管不顾，他精心筹备我的封后大典，就像筹备我们的大婚。

大婚？

我是作为最低贱的侍妾抬进宫的，没有任何仪式，直接送到了偏僻的寝殿。

也没有洞房花烛夜，只有萧启辰像野兽般的发泄怒火。

十六岁的时候，我们也曾幻想过大婚。

“到时候你是骑马来接我，还是坐马车呀？”

“当然是骑马了，我萧启辰娶妻，就要让天下人都羡慕我呢。”

“那当天你会不会喝醉了呀。”

“当然不会，我还等着陪你呢。”

“拜堂的时候我能偷看你吗。”

“不知道了吧，我们皇家成亲，拜父皇的时候，是不盖盖头的，随便看。”

我不是很想做萧启辰的皇后，我很想做辰哥哥的妻子。

皇后礼服送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了。

宫人们服侍我穿了皇后礼服，我看着镜子中的人，好苍白的脸。

萧启辰来看我，他好像很高兴，他告诉我说，朝中已经有大臣同意他立皇后了。

我想毕竟我就快死了，一个死了的皇后，立与不立，其实没什么要紧的。

萧启辰抱着我说话。

他说，他已经从萧家的子侄里选了许多有资质的孩子进了宫学读书，以后我们两个就出去游山玩水，再不用理会朝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