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我5岁那年有了外遇，丢下我们母女跟第三者走了。

从那以后每当我妈遇到不顺心的事都会提起我爸，顺带着辱骂拥有他一半基因的我。

我记得那年高考刚刚结束的时候，我染了一头酒红色的头发，我妈看见一把薅住我的头发。

「赶紧染回来，谁家好姑娘染这种颜色！不三不四的，只有鸡才会染五颜六色的头发。」

我不理解我妈的逻辑，她会把不符合她心中好女孩标准的人一律打上“不三不四”的标签。

好姑娘不会染这种颜色，可是好母亲又怎么会用这么恶毒的话骂自己的女儿。

我干脆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直视她：「是啊，我就是鸡怎么了？」

我妈颤抖着双手抓起桌上的剪刀疯狂剪我的头发：「你跟你爸一样下贱，我让你染！」

她不顾我的挣扎，我的头发被剪得稀烂，锋利的剪刀刺破了我的头皮。

我躲在房间里哭得眼前一片模糊，我妈一脚踹开房门把碘伏和棉签扔在我床上。

她每次都是这样，像疯狗一样发了脾气又分给我一点廉价的爱。

我甚至希望她能一直疯下去，这样我也能心安理得地恨她。

可每当她给了我一颗甜枣，我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起这些年她独自抚养我的艰辛，就这样一边恨她一边心疼她，这种痛苦的矛盾快要将我吞噬。

我看着我妈在枕头下面找到了我的电动玩具。

她铆足了劲扔在地上，又跑到客厅拿了剪刀，一下一下戳着。

玩具四分五裂，碎片掉落得到处都是，我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胸口剧烈起伏的母亲。

大姨在一旁看了全程，等我妈发完了疯才跑到她身边假惺惺劝慰：「红霞，你这是何必呢？有话好好跟孩子说嘛。」

我妈面带羞愧：「姐啊，今天这事让你见笑了，可别往外说啊，我这脸都丢尽了。」

大姨笑呵呵的：「那不能，就是吧小浩要开学了，这学杂费、住宿费闹得我头疼。」说着大姨揉了揉太阳穴。

我妈二话没说跑去卧室拿了一沓钱出来，大姨欢欢喜喜接过，她每个月都跑来借钱，我妈从没拒绝过。

我妈是学校的优秀教师每年也有不少奖金，但也架不住大姨每个月都来借钱，她总说要给亲戚们留下一个好印象，宁愿自己过得拮据点。

大姨走后我一句话没说就开始收拾东西，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那是我的避风港。

「你要上哪儿啊？」我妈问我，见我不回答她提高了嗓门：「行啊，走吧，走了就别再回来，养你还养出孽了，去找你爸去吧。」

我无力和她争辩，拉着行李箱出了门，刚出门就听见反锁大门的声音。

刚到出租屋手机就收到好几条微信提示，我百无聊赖点开来看，是家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