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还肯叫你一声姐，因为你虽然拦着周凯不让他进公司，生怕他做得比你好，你就再也拿不到爸妈一分钱，但起码你对我们俩是真心祝福的。」
「可我没想到，你实际上根本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弟弟！既然如此，我就该把孩子打掉，让你们周家断了香火！」
周凯赶忙拦腰抱住窗边的李珍珍，冲我怒吼，「姐你还不给珍珍道歉！」
「珍珍说得没错，你不就是比我学历高，比我早进公司吗？要是我也提前毕业，赶上风口，现在我肯定做的比你好！谁家不是把公司给儿子继承的？偏你觉得自己行，殊不知外面都是怎么笑咱们家的！」
我愣住了。
一直以来，我看不惯的都是李珍珍那副拿女人不当人的样子。
我自信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弟弟绝不会有重男轻女思想。
更别提我虽说管着爸爸的厂销直播，但早就自己创立了传媒公司，手下签约的带货主播几十人，月流水上亿，根本不会和周凯抢家业。
他每个月除了死工资外的零花钱大多都是我给他的，只要他张口，几十万我眼睛都不会眨。
可现在他觉得我是心比天高命比薄？
我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眸光冷淡，「滚！」
6
我妈极为担心我的心理状态，好几次她站在我的房间前面欲言又止，直到早晨九点，我按时赶到公司。
刚处理些杂物，就接到物业打来的电话。
要求我搬走堆放在走廊中的杂物。
爸妈给我买的房和弟弟同一个小区，但因我没结婚又想多陪陪老人，装修好后几乎没怎么去过。
一应布置全是由助理完成。
我只当她是工作纰漏，派她去处理，没想到不到半小时，小姑娘在电话那头都急哭了。
「周总，从您家出来个老太太凶得很，说我擅闯民宅把我赶出来了，我偷偷往里一看，屋子里乱的不成样子。」
我脑海中瞬间浮现李珍珍她妈那张不讲道理的脸。
怕小助理吃亏，我赶忙回家。
到了一看，果然，大门紧闭，屋外全是堆放着的各样包装盒、搬家用的烂纸箱。
我礼貌敲门，李珍珍他妈果然叉腰出来骂。
「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我家女儿辛辛苦苦给你家生孩子，我老婆子五十了还得来伺候，你让我睡大街啊？」
隔壁邻居听见叫嚷声，纷纷探出头看热闹。
有几个大妈被挑起同情心，在一旁指责我。
「小姑娘，做人不能没有良心的呀！人家女儿家来你家生儿育女，你们不能连房子都不给人家住的呀！」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哟，小姑娘，你以后也是要结婚生子的，人在做天在看！」
小助理急的一张脸通红，拼命摆手，「不是的，这房子是我们周总的，不是她家的！」
和他们废什么话。
我抬脚就往进走，李珍珍妈妈拦在门口，抬手就要推我，我轻巧的让过，清清楚楚看到门口衣帽间里的场景。
各类衣物首饰明显被试过乱做一团。
首饰盒被翻出来，珠宝大剌剌躺在桌面。
橱柜里的包包东倒西歪，有几个稀有皮索性直接消失不见。
化妆台上的护肤品更是被扫荡一空。
整个屋子像被抢劫过。
李天赐大爷一样躺在沙发上，脚搭在茶几上一抖一抖的，见我进来，只是斜觑我，转而又回去享受着视频里甜美女生的吹捧。
我是做传媒公司的，虽说公司主营带货，但对娱乐直播也十分熟悉。
这么想来，衣柜里那几个包的去向就十分清晰。
正想着那几只包的价值够李天赐判几年，他妈从背后伸手给我拽了一趔趄。
「快滚出去，这房子给了我儿子就是我儿子的，你别想再要回去。」
小助理见她动手，连忙上来阻拦。
然后眼睁睁看着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直接跌出门外。
我躺在地上扶着后脑勺「诶呦，诶呦」的呻吟，李珍珍她妈慌了。
「你别装，我只是推了你一下，没打你！是你先闯进我家的，周围邻居都能给我作证！」
我头也不抬，声音虚弱，「我的头好晕，诶呀，快打120.」
7
120急救车上，小助理急的团团转，一会儿问一遍医生，「我们周总没事吧？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医生有些不确定。
毕竟脑震荡看起来的确没有外伤，不好诊断，就算是拍了片子也不能完全确定，还得看病人的感受。
一般像我这样头晕想吐，曾短暂性昏迷，手指无意识抽搐并伴随意识障碍的，他们也很难下定结论。
等我爸妈火急火燎赶到医院，看到走廊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助理，脸色刷白。
我妈捂着心口往下滑，「蔓蔓她……」
我爸眼眶红红的，还得扶着我妈，安慰的话在嗓子眼儿怎么也冒不出来。
半晌，狠狠骂了句，「蔓蔓要是出事，我废了周凯这白眼狼！」
我妈不说话，只是哭。
直到护士扶着我出来，我妈拿过诊断单，见我只是语气虚弱，还能心平气和的报警说李珍珍母子入室抢劫伤人，着实松了口气。
我被爸妈强制住院。
周凯被我爸胁迫来医院道歉。
他满脸不忿，「你装什么？我丈母娘都说了她没动手，轻轻一推你就倒地上了，你这不是讹人吗？」
8
派出所的电话来的很快，点燃了周凯心中最后一丝忍耐。
他冲上来就拽住我的手腕，我没有防备，竟然直接被他拖下床！
他冲我怒吼，「都是一家人，两句话不对付你居然报警？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弟弟吗？」
「珍珍说的对，你就是个搅家精，非要闹的我家破人亡你才甘心！」
周凯原先不觉得，可不知是不是李珍珍的枕头风吹久了，见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姐姐，竟也觉得面目可憎起来。
我爸来拦，他竟一把将我爸推倒在地！
「快和我去警局解释清楚！珍珍还怀着我的孩子，她不能出事！」
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朝我吼叫。
我再也忍不住，抄起手边的暖水壶砸向他小腿。
他吃痛的放开我的手，我转手又给他一巴掌。
破碎的玻璃碴划过脸颊，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印。
没办法知道不该使用暴力。
但是，爽啊！
我冷脸看向他。
「被女人耍的团团转的时候，你有没想过这么多年是谁费尽心思养你成人，是谁因为你一直忍受儿媳明里暗里的讥讽，是谁在你闯祸后给你擦屁股。」
「周凯，从今以后，你抱着老婆丈母娘过日子，周家没你这号人！」
9
周凯住院期间，我谈下个大单。
消息钻进李珍珍的耳朵里，她像是立马忘了局子里还有个被我送进去的老娘。
带着李天赐闯进宴会厅，热络的搭上我的手。
「姐，这么重要的场合自己应酬多累啊？我把天赐给你送来了！你随便使唤！都是一家人，你可别和他客气，使劲儿用！」
客户是我大学时的学长，他上下打量穿着闪钻牛仔外套的李天赐，一言难尽的问我：「这位是？」
李珍珍笑的殷勤，「蔓蔓姐忙，以后对接的工作您找天赐就行。」
学长极为嫌弃的放下手里的酒杯，「周蔓蔓，我是看中你的工作能力和你手里的资源才和你合作，你拿这么个玩意儿恶心我？」
我噗嗤笑出声来。
多年不见，这人怎么还是这么损？
李天赐不高兴了，他恶狠狠盯着学长，「莫欺少年穷！」
这下周围人都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小说男主吧？
学长仿佛看他一眼都脏了眼睛似的，「我看你有二十五？大学毕业几年？还少年呢？不知道你哪个大学的，擅长什么，家底儿几何？总不能是靠姐姐傍大款吧？」
连珠炮似的，说的李天赐恼羞成怒，捏紧了拳头挥上来。
啧，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还容易报应到自己身上。
我默默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被殃及池鱼。
果然，下一瞬，李天赐呈一个弧形飞出，砸爆整个气球拱门。
噼啪声不绝于耳。
我瞪了学长一眼，却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
「你弟弟眼光太差，希望你不一样。」
明明十分温柔的语气，我硬生生听出了威胁。
10
李珍珍吓坏了，张嘴就想骂我，被李天赐一声暴怒的「姐，你不赶紧过来扶我干啥呢？」打断。
只好狠狠瞪我两眼，扶着他一瘸一拐的弟弟被保安赶出门。
又过了两天，我正在头疼学长的项目怎么造势好时。
李天赐拿着手机得意洋洋闯进我办公室。
视频中，嫂子正声泪俱下控诉我为了家产挑拨弟弟弟媳夫妻关系，羞辱她弟把人摁在地上揍，还把她妈送进了警局！
丈夫为了家庭和谐主动低头道歉却被我打进医院！
视屏一经发出瞬间点燃网络，周凯那张鲜血直流的侧脸照和李天赐一瘸一拐出酒店的照片成为最好的证据。
我被网友成为「最毒大姑姐」，就连爸妈也被网友喷拎不清。
我就是搞新媒体起家的，怎么会不知道网络能捧起一个人，也能毁了一个人的道理？
同理，周凯没少了解家里的业务，他会不清楚吗？
看来他已经彻底偏向李珍珍。
哦不，不如说，他已经彻底偏向心中的利益。
我看完视频，拿手机给小助理转账十万。
投流。
这么想火，我就送她上热门好了。
李天赐冲我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你服个软，把我妈放出来，我就娶你，怎么样？」
「只要我娶了你，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姐也一定会替你解释清楚，不会影响我们公司的收入的。」
我扬起手，「你挨打没够？」
就在这时，小助理推门而入，看到李天赐愣了下。
随即急切道，「周总，视频底下已经有人扒出咱们公司名称了，各大直播间都涌进了愤怒的网友，不停下单又在发货后退货，再这么下去，金主爸爸要跑了！」
李天赐闻言，得意的坐上我的老板椅，悠闲转圈。
「周蔓蔓，现在只有和我结婚一条路，不过我警告你，以后再敢抢我姐的东西，我就是打死你也只算家暴，不用坐牢！」
我无语，「谁抢你姐的了？那是我爸妈给我买的房，周凯不也有吗？大小户型地理位置全都一样。」
李天赐摆摆手，十分嫌弃，「女儿怎么能和儿子比？本来两套都该是我姐夫的！」
我冷笑，「你是想说，本来有一套是李珍珍答应要给你的吧！」
李天赐无耻的点头，「是又怎么样？她只有我一个弟弟，不给我给谁？不过以后咱俩结婚，这房就不用给她了，不光是房，这间公司和你爸的厂子都是老子的！」
他贪婪的看着桌上的纯金蟾蜍摆件，揣进口袋里。
2000克的金摆件，馋得他差点没流口水！现在都是他的了！
10
舆论发酵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我看着直播间里暴涨到十万加的在线人数，笑开花。
小助理以为我气傻了，十分担心，却听到我给学长打电话。
「学长！发财了！快加两条生产线！」
学长的语气有些冷，「周蔓蔓，你有病？」
我一愣。
这怎么还骂人呢？
我试图解释，「你别急啊，有骂声才有热度，三天内，看姐给你扭转乾坤！」
学长像是被噎住，「周蔓蔓，你是傻子吗？」
诶？
我不是啊？
谁家傻子有我能赚钱？
到家时，我爸正在看看李珍珍声泪俱下的直播和周凯配合的诋毁，气的发抖。
我妈更是在直播间快速滚动的弹幕上一条条回复。
「事情不是这样的，房子是我和她爸给她买的，儿子女儿都一样的。」
「我女儿不是这种人，请大家相信她。」
「我们没有偏心，家里一直对儿媳很好的。」
「我女儿和她弟弟没有关系！我女儿是清白的！」
却被众多义愤填膺的声音淹没。
本来很正常，网友们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我习惯了。
可看着妈妈明明不熟练手机打字，却一键键仔细回复的动作。
心中酸胀酸胀的。
妈的，周凯这孙子敢让妈伤心。
他完蛋了！
我拎包回公司，接下来三天，看我不把这波流量发挥最大价值，整死周凯李珍珍两个白眼狼！
当晚，却接到我爸的电话，「蔓蔓，你妈晕倒了！」
11
妈妈受不了网友对我的谩骂，去医院要求周凯和李珍珍澄清事实。
周凯不干，梗着脖子骂我妈偏心。
「姐被网友骂几句你就受不了了？小时候人人都说我有个学霸姐姐，为什么我是个学渣，是不是不是爸妈亲生的？」
「说咱家重女轻男，因为我是扶不起的阿斗。」
「说我被爸妈放弃，连公司都进不去！」
「你和爸是怎么说的？他们开玩笑的，别在意。」
「现在你怎么不让姐别在意了？」
我妈怔住。
她从不知道向来大大咧咧的周凯心中有这么多怨怼。
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劝好。
倒是李珍珍低声哄他，「老公，姐优秀又不是你的错，你在我心里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
「如果不是你愿意和我结婚，我这辈子也过不上这么幸福的生活，我弟我妈，都是靠着你才能过得这么滋润，你是我生命里的英雄！」
「至于爸妈，他们不在意你只在意姐姐，那你也不要在意他们，反正他们只有你一个儿子，等失去你会后悔的！到时候求着你回去都来不及，总不能真靠女儿养老吧？」
一番话说的毫不避讳之余，硬是挑起了周凯的不服气。
他现在一心觉得爸妈亏欠他，情感上、金钱上、事业上。
他都要讨回来！
我妈被他看仇人似的眼神惊住，李珍珍更是直接把她推出病房，让她以后不要再来。
我妈摇头，「不是这样的呀小凯，你从小就黏着你姐姐，你不是最喜欢她吗……」
李珍珍推着她往外走，不肯让她再说一句。
推搡间，李珍珍动了胎气，五官扭曲成一团，我妈吓了一跳，连忙去扶，被怒极的周凯推开。
李珍珍很快见红，被推进手术室时，周凯扯着我妈的衣领要她偿命。
他红着眼眶怒声质问，「妈你闹够了吗？以前你们不在意我，现在我找到在意我的人了！用不着你们假好心关心我！」
我妈心脏病发作，摔倒在地。
而周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嘲热讽，「真不愧是母女，这装模作样的本事都一模一样！我是你亲儿子，你现在是不是也要讹我，把我送进警察局？」
若非护士推开他，送去及时救治，只怕难救活。
接到医院电话时，我大脑一片空白。
心中有一根线，猝然崩断。
我和我爸都知道，妈妈是我们的底线。
周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妈妈如此不管不顾。
我心中也怨怪自己，明知道妈妈担心我，知道她不像我和爸爸一样身经百战，却为了流量没有规避风险。
如果妈妈出事，不光是周凯李珍珍，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
12
医院里，周凯失神的跪在抢救室门口。
我爸靠在墙边，整个人颓废成一团。
而李天赐整个人洋溢着一种愉快的氛围，肩上扛着一根棒球棍，一瘸一拐出现在我妈手术室门口。
「我姐被你家老太婆害流产了，很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生育。」
「赔钱。」
周凯像是自动隔绝了外界的声音，没听见一般，静静跪着。
我觉得讽刺，「你好像很高兴？」
李天赐耸耸肩，「别说那没用的，没五十万这事我和你们周家没完！」
我默默把录音发给警官，沉默的看着李天赐被警察以敲诈勒索罪带走。
我妈还在危急关头，我没空为这种人费一点点心神。
周凯却忽然抬头，「爸，我妈要是走了，您就退下来吧，我会好好经营厂子给您养老的。」
照往常，我爸应该气的暴跳如雷。
可今天没有。
他冷淡的叫来律师，当场立下遗嘱，指定我是唯一继承人。
「我说过了，你以后不再是周家的孩子。」
10
网络上的流言蜚语打扰不到我昏迷中的妈妈，尽管现在我的口碑已经完全逆转。
我在「最毒大姑姐」的话题下发了三段视频。
分别是李珍珍因为爸妈给我买房而跳脚、李天赐网暴逼我结婚和李珍珍她妈霸占我的房子后盗窃财物。
李珍珍的视频下很快骂声一片。
那些因为流量而来找她合作的品牌弃她而去的同时一纸诉将她告上法庭。
更有自觉被欺骗的激进网友人肉她的信息，暴露她的家庭住址甚至过往经历都只是时间问题。
就是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我的好弟弟还会不会觉得李珍珍是他心头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但显然，周凯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没了，一心爱他的老婆和他离心，丈母娘和小叔子被亲姐姐送进警局。
他和李珍珍纯真的爱情被他的亲人划开了一道缝隙。
甚至都不用李珍珍挑拨，他酒后开车撞向我回家的车。
笑的一脸癫狂。
「只要你死了，家里的一切都还是我的，我会给爸爸养老送终，会把厂子做大做强，还会和珍珍孕育一个儿子，做幸福的一家三口。」
「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太优秀，从小到大都压我一头，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只要你死了，爸爸只有我了，为了他自己养老，他也会选择和解的！」
「姐，承认吧，在这个家里可有可无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
感谢豪车的安全系数，我不但没死，反而把他送进了局子。
我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天真愚钝，因此哪怕他顽劣、滥情，我也从没想在他面前揭穿真相。
可当他听到路过的人群交谈着李珍珍的过去。他崩溃了。
原来李珍珍根本不是他想象中为爱赴汤蹈火，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单纯女孩。
甚至连他以为的儿子，都是李珍珍和初恋的种。
两人在社交品台被曝出的私密视频彻底击碎了他脆弱的神经。
等我带着和解书去警局接他出来时，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海里捞出的咸鱼。
失去精气神被泡的浮浮囊囊，嘴里叫嚷着「贱人」「都别活」。
他失去神采的眼神瞥过我，忽然直挺挺跪下，哭的几乎抽过去。
「姐，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我知道你和爸妈都是为我好，我不是人，没体会到你们的苦心。」
「我是你亲弟弟，你原谅我，给我个机会让我赎罪，好吗？」
我笑了，拿出手机给他看学长直播间的在线人数。
已经高达六十万加。
网友因为愧疚纷纷下单，直接把他们公司的产品冲上了全网销量第一。
我看着他满是泪水的脸笑道，「知道为什么陪你玩这么久了吗？」
周凯的眼神逐渐聚焦，随即又低下头去。
「姐，我没怀疑过你的能力。」
我点头，「但你说错了一件事。」
我弯下腰冲他耳边低语，仿若恶魔低吟，「你不是我的亲弟弟哦。」
周凯震惊抬头，慌乱道：「姐你瞎说什么？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我以后不会和你争家产的！像以前一样，每个月给几十万零花，我很好打发的！」
几十万。
说得轻巧。
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在他嘴里怎么像几十块一样轻如鸿毛？
扔下一摞泛黄的收养证明和亲子鉴定报告，我转头就走。
多年姐弟，若是周凯没有伤害我妈，我或许愿意养着他做个吉祥物。
可现在，不行了。
11
我妈住院后，我爸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随后告诉我，周凯其实不是他和我妈的儿子，而是他早逝大哥的孩子。
他怜惜小孩儿小小的就没了爸妈，抱回来当亲儿子养着。
这么多年，从没对我俩有任何偏爱。
他尽可能多的给我们提供丰盈的物质条件，没想到却养出了个差点害死老婆的白眼狼。
我爸不能忍受，因此周凯几次找来道歉认错，他都没有接受。
直到后来我回家撞到，发现周凯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直接让保安把他拦在小区外面。
当天社会新闻就出现了他的头像。
我和爸爸在医院照顾妈妈时，电视上正播报。
周凯因李珍珍对他的故意欺瞒心怀怨恨，在跟踪几天发现李珍珍又傍上一个富二代后，恶从胆边生，竟在大街上一刀捅进李珍珍小腹。
这次她是真的失去了生育能力。
可惜这次她讹不上别人了。
她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在局子里聚会。
彼时我和我爸正兴高采烈接我妈出院，医院门口，学长等在商务车前，一脸殷勤的挤开我扶我妈上车。
我：？？？
不是，什么时候学长和我妈这么熟了？
我妈恨铁不成钢：「靠你自己，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女婿？」
我爸悄咪咪和我说，「你上大学的时候，小孙就喜欢你啦！」
我瞥一眼学长和我妈融洽的背影，突然觉得。
有个男朋友，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