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这，我被熏的直咳嗽。

火苗熏天，大火烧了大半个乾程殿。

这是李安石的寝宫，谁敢在这放火。

我用袖子捂住口鼻。

难道是皇后？

她开始动手了，那为什么我没收到信鸽。

「沈羡鱼。」

李石安从身后喊我。

他已经换去被烟熏火燎的衣服，但身上还是有淡淡的烟味。

「失望吗？朕没死在这火里。」

「臣妾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他按着我的后颈把我往前推，火苗近在咫尺，我感觉我的脸都要被烧到了。

「朕接你进宫，带你享荣华富贵，你就这么报答朕是吗？」

「沈贵妃，我的嬷嬷可是看见你在后花园备的油和准备点火的木头，这是那堆东西上的荷包，你看是不是你的。」

她把荷包拿来，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李石安松开我，让我自己去认。

确实是我的。

我上前对峙，「仅凭一个荷包，皇后就想栽赃我？」

她说，「不仅如此，我的嬷嬷亲眼看见你和顾答应，半夜三更，在后花园鬼鬼祟祟。」

「后花园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皇后怎么知道那人就是我？」

我勾唇一笑，「李将军不臣之心日渐昭著，臣妾到觉得，皇后帮兄长弑君，嫌疑更大。」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下来，害怕的盯着李石安的反应。

「是她想弑君，还是你想弑君？」

李石安端详着我，像头一次见我一般，

「沈贵妃，朕的皇城司管事，手里的调兵金牌怎么不见了？」

「李忠要反，你也要反？」

李石安心机叵测，早该知道这把火是皇后点的，依然顺着皇后的意思搭起戏台，是想借机试探我。

他没追究调兵金牌的事，也没把我关进地牢，只是用放火烧殿的罪名，把我关在他换居的宫殿。

吃穿住行，都由他掌控。

他在提醒我。

进宫前，我就是这样在他眼皮子底下活着的。

以前是。

以后不会了。

我把他最喜欢的汝窑瓷摔成碎片，一片一片藏在枕头底下，想夜里直接把他杀了。

他攥住我拿瓷片的手，「今日，顾如意来找朕了，说想见你。」

我下意识的一怔，

「为何不让我见。」

「因为你不乖。」

他把枕下的碎瓦片抖落到地上，轻道一句，「所以她死了。」

七零八碎的瓦片声几乎把我的理智击碎。

「你杀的？」

我颤抖着，眼红如血。

「不是，她用朕墙上的长剑自杀了，说火是她放的，以死换你自由。」

「哪来的自由呢?沈羡鱼，你不过是只飞不出宫的鸟罢了。」

窗外天蒙蒙亮，露出天光。

有只信鸽飞进宫里，皇后一脚踢开殿门，身后涌进一群侍从。

她朱唇轻启，「凡生者，一个不留。」

李石安把我留在屋里。

他推开门往外一迈，喊杀声不绝于耳。

寝宫四面墙上的弓箭手蓄势待发，只要他一招手，闯进来的人将万箭穿心，有来无回。

「皇后，这是何意？」

她摘掉凤冠，扔在地上，

「待李忠将军闯进紫禁城，本宫再不当你的憋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