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把东西亲手交给表哥后，我替宋卿去祭拜了她的父母。

同时将宋卿放在别处的一份文件带回了别墅。

我将文件和离婚协议一起放在程景延面前。

程景延从进门开始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他盯着我瞧了半晌，又看向桌上的离婚协议。

“财产各半，你利用我吞了宋家又逼死我父母，宋家那些本就是我该得的，剩下的算利息。”

他拿起协议，翻了翻，目光停留在我已经签好的名字上——宋卿。

我的字迹与宋卿相差不大。

“你之前有过孩子？”程景延突然抬头问道。

看来医生都告诉他了。

曾经宋卿经历过痛苦终于也轮到他程景延了。

我笑着点头：“嗯，我发现的时候准备告诉你，但还没来得急孩子就没了。”

“被车撞的时候，我打过电话给你，但是你没接。后来在医院，你只顾着吓坏了的凌星语，并不想知道我的情况。”

程景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勾着腰，头也渐渐埋下去。

我继续火上浇油：“哦，对了，当时我说凌星语是故意开车撞我的，你说是我碰瓷。”

这些回忆都是宋卿的，我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出来，心里居然也会觉得痛。

但看到程景延伤心难过的模样心里又觉得快慰。

“没关系卿卿......”

上一刻还沉溺在悲痛中的程景延突然抬头看向我。

眼睛猩红，嘴角却挂着没有温度的笑。

“卿卿，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的。”

他这句话灌入我耳中的时候，我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两个字——疯子。

他那双眼睛里淌出的眼泪又算什么？

鳄鱼的眼泪？

“对不起，这些以后我都会补偿你的，孩子也还会有的。”

他伸手来碰我的手，被我轻轻躲开。

我其实并不清楚在程景延心里宋卿处于什么位置。

也不清楚他那声轻飘飘的对不起，是说给他胎死腹中的孩子听的，还是说给宋卿的。

但爱不爱都没关系。

不管是为了宋卿还是为了他的孩子，他心里总归都是要被刺一下的。

但这只是个开始。

“你如何吞并宋家以及逼死我父母的证据都在这里。”

我将文件又向他推了几分：“程景延，我们好聚好散，我只想和你离婚。”

“你不愿意离婚也没关系，关于你的出轨证据以及这些资料，明天一早我就会上交，到时我什么都得不到，你也一样。”

听我这样说，程景延终于愿意收起他那副假惺惺的追悔莫及。

我以为要他签字还需要费点口舌，没想到程景延倒是干脆。

也对，现在的宋卿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价值。

“也好。”程景延签完字，用那让人作呕的深情眼神看着我。

“卿卿，今天过后，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再娶你一次。”

我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呸，没脸没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