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刚才在养心殿发现有被掩盖的打斗痕迹,是何情况?”
听到询问,秦川头皮发麻,内心骇然,努力保持不动声色。
打斗痕迹还能是啥?不就是撞破天子为女儿身时,发生的争斗么。
“是这样的,奴才去给陛下搓澡时,由衷的感叹了一句,陛下便觉得奴才冒犯了他。说来也是,奴才卑贱如蝼蚁,而陛下是最尊贵的九五至尊,奴才确实该罚,兴许是挨罚时不小心碰碎了些东西吧。”
他硬着头皮,胡口乱说。
柳如是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他的表情,似乎想从中发现说谎迹象。
可惜,一片真诚。
赵无双不仅没杀秦川,反而给他赏赐,证明他得到了天子的宠爱和信任。
回想起中午,秦川的按摩,按的她酥酥麻麻、心痒难耐,心中疑虑彻底打消,盈盈一笑。
“小川子,本宫觉得你待人谦和有礼,聪明伶俐,本宫很喜欢,以后好好侍奉陛下,同时要随时听候本宫的召唤。”
“奴才谢娘娘厚爱。”
“很好,过来。”
柳如是本就美艳,现在一笑,更加动人。
秦川朝她靠近,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香味。
“以后,给本宫按摩的活,就交给你了。陛下有任何事情,都好生记着,汇报给本宫,明白么?”
秦川内心感慨。
皇宫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放心,给本宫做事,本宫不会亏待你,退下去吧。陛下刚才赏赐你那么多东西,司礼监不少人排队捧你臭脚,这些也拿上吧。”
说话间,随手从柜子上抓了把金瓜子。
......
秦川兜揣金瓜子,眉开眼笑。
刚走出凤仪宫,就被龙一截胡,说天子找他。
御书房。
赵无双端坐龙椅,闭目养神。
秦川身子紧绷,好奇打量她上身。
良久,赵无双都不曾说话。
秦川安静装死。
皇宫龙潭虎穴,进来了,小命便捏在天子手中,一个不小心,随时脑袋落地。
赵无双单手托腮,喃喃自语。
“皇兄,父皇,朕好想你们,好想你们......”
声音很轻,却一字不差的落在秦川耳中。
好家伙,原来是受委屈,想父兄了。
想想也是,小姑娘家家的,本该是受尽宠爱的公主,却被推上权力的巅峰,四面楚歌,八面为敌,真不容易。
不知过了多久,赵无双才缓缓睁眼,看向秦川。
“小川子。”
“奴才在。”秦川上前两步。
当下时间,接近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多。
正常情况下,天子在这个点,早就和妃子契合去了。
可惜,当今天子,是女的,只能批奏折。
“刚才皇后让你到凤仪宫,所谓何事?”
秦川不敢有所隐瞒,一一将情况汇报。
赵无双冷哼。
“朕就知道,那贱妇不安好心,竟想让你当朕身边的眼线。”
说到这,她意味深长的扫视秦川。
“小川子,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能够信任你?”
秦川语气坚定,拍了拍胸脯。
“自然,奴才愿为陛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忠心是需要表的,尤其是深信多疑的天子。
“很好。”
赵无双取出一张人皮面具。
秦川忍住恶寒,将其带上。
模样与赵无双有八分相像,昏暗光线下,不仔细看,没人看得出他是冒牌货。
“将这张面具收好,朕需要你内安妃的时候,便会通知你。”
内安妃,三个字,让秦川腹部燃起火焰。
春天,春天啊,他的春天,即将到来。
尤其是柳如是那位极品皇后,很快会臣服在他太监袍下。
前世辛辛苦苦一辈子,就为发财,若早知道有这种好事,早自杀了。
第二天,早晨。
一个宫女叫秦川随同天子上朝。
秦川并未多想,既然成了天子贴身太监,陪同上朝理所当然。
然而,他不清楚的是,赵无双的举动,把他拱成了朝中最亮丽的崽。
朝堂上。
秦川出现后,文武大臣轻声议论,激烈探讨。
“陛下登基数年,从不宠幸后妃,也不让太监近身,昨儿个怎么就要了贴身太监?”
“据说那贴身太监按摩手法好,深得陛下喜爱。”
“是么?陛下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秦川成为贴身太监,当然是站在龙椅旁边,居高临下,俯瞰下方喧闹的朝堂,弄不明白本该肃穆的议政殿,群臣竟无视天子自行讨论。
这天子,当的还真憋屈。
赵无双高声道:“宣漠北特使。”
下方,司礼监大总管反复了一遍她的话。
没多久,几个气势凌厉,身着奇装异服的男人,进入。
走到中央后,单膝跪地。
领头开口:“外臣阿史图,拜见大武天子万岁。”
“免礼,赐座。”赵无双虚手一托。
阿史图落座后,她继续噼里啪啦整整一炷香的商业互吹,才切入主题。
秦川算听明白了,原来漠北是处于极北之地的半游牧国家。
过去依附大武庇佑,靠大武才有如今强大国力。
过去,每七年,漠北都会和大武纳贡,保持特殊友谊,也展现爸爸国和儿子国的地位、权利。
今天,正好又是漠北纳贡的日子,为表示诚意,赵无双亲自接待。
这是赵无双登基以来第一次。
原太子是赵无双孪生哥哥,十岁那年暴毙而亡,为稳住局势,先皇不得已让十岁的赵无双假扮太子,隐藏真实身份,对外宣称暴毙的是她。
可惜,在她十二那年,先皇驾崩,偌大的大武被托付给她。
赵无双从一个孩子,到如今,其中艰辛,哪里能与外人道也?
故而,她对漠北的纳贡,相当看重。
可惜,她还是太天真了,用真诚换来的并非是真诚。
当她提起纳贡一事时,阿史图似笑非笑。
“陛下,此方带来的贡品,就在这。”
说完,打了个响指。
随从恭敬递上一个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