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前面再走走。”
提着兔子肉,许清河带着众人一路走进大山深处。
“清河哥,不能再走了。我哥说这一带有野兽出没!”
狗蛋摇摇头,停下脚步。
他哥是村里的猎户,山里的事打小就清楚。
“狗蛋说的没错,往常我们挖野菜也只敢在大山外围,山里头是万万去不得的。”
许大山也跟着附和。
闻言,许清河打量起四周环境。
幽静无人,左右皆是杂草,偶尔还能看到不知名的动物粪便。
“行吧,那咱先在这歇一会儿。”
许清河看了眼手中的兔子肉,之前浇的血已经干涸,不过上面的腥臭味倒是越来越重。
啪嗒——
兔子肉被许清河丢到远处,紧接着便找了棵大树,躺在上面呼呼大睡起来。
唉!
这么大块肉,全都糟蹋了。
狗蛋三人又心疼又无奈。
呼——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阴影突然出现。
黑皮,长须,似猫又似虎。
赫然是只野生黑山豹。
“清......清河哥,来东西了!”
狗蛋可没许清河这么大的心脏,大难临头还能睡着,黑豹刚一出来就被吓的瑟瑟发抖。
“无妨,接着睡就是。”
许清河耷拉着眼皮,一点看不出紧张感。
与此同时,大黑豹正耸动着鼻子,小心翼翼地看着远处的兔肉。
终于,饥饿战胜警惕。
一大块兔肉被其狠狠吞入腹中。
它站起身,似有些意犹未尽,完全没注意到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三,二,一。
许清河竖起手指倒数。
啪嗒——
威风凛凛的黑豹像喝醉酒般应声倒下。
这一刻,
狗蛋楞了,许大山楞了,许二牛更是说不出话。
他们活了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先进的打猎方式。
...
...
另一边,狗蛋哥哥家已经闹翻了天
“你这弟弟真是没良心!咱家管他吃管他喝,转头就把你打猎用的钢叉给偷了。”
王小翠站在门口唠唠叨叨,狗蛋哥哥也是怒火中烧。
他今天本想上山打猎,但还没出门就发现钢叉丢了。
整个家里,也只有狗蛋的嫌疑最大。
砰砰砰!
屋外响起敲门声。
王小翠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正是已经从山上回来的狗蛋。
“好啊,你个偷鸡摸狗的还敢回来!说,钢叉被你藏哪了......”
狗蛋也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
向来在嫂子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他,昂首挺胸从身后提起两只兔子,扔到地上。
刺拉拉!
兔子还是活的,刚到地上便在屋子里乱窜。
狗蛋哥哥赶忙找笼子把兔子关起来,王小翠则是堆起笑容:“小叔啊,怎么这么晚回来?吃饭了没?嫂子烙饼给你吃......”
“不吃了,待会去清河哥家里吃肉!”
狗蛋摇晃着脑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门外。
清河哥?
哪个清河哥?
许清河?!
王小翠和丈夫相对无言,心想那败家子怎么可能吃的起肉!
“大家啊,有人逮到大黑豹了!”
外面传来敲锣声。
夫妻两个也去凑热闹,果然看到有人抬着大黑豹。
再定睛一看,领头那人可不就是许清河!
“哎呀,当家的!豹子身上插的好像是咱家钢叉?”
听王小翠这么说,狗蛋哥哥发现还真是。
难怪自己找了一天没找到,原来是被狗蛋借给许清河了。
...
...
小土屋里,曹雪柔心中忐忑不已。
听说夫君这次要进山,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哎呦!清河娘子,你咋还在这?快出去看你家男人!”
屋外有妇人敲门,听到这话,曹雪柔连围裙也没解开,慌慌张张跑出门去。
天已经黑了,村子外面还围着一堆人。
曹雪柔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许清河在哪,顿时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光,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喊道:
“夫君!......”
“这儿呢!我在这!”
许清河听到小姑娘在哭,赶紧挤开人群:
“你这丫头,让你看家,咋跑外面来了?”
见到许清河安然无恙,曹雪柔也顾不得害羞,抱紧夫君胳膊,怎么都不肯撒手。
“清河娘子,你家男人可厉害了,连豹子都吃不住他打”
不少妇人看着曹雪柔,眼睛中有浓浓的羡慕。
这只豹子在山上不知咬死过多少猎户,衙门发了大悬赏也没人敢打它的主意,如今却栽在了许清河手上
豹子?
什么豹子?
曹雪柔一愣,过了好久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清河啊!你看准备带谁去县城领赏啊?”
村长走过来,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大黑豹一死,村民上山便再也不需要提心吊胆了。
“那就让大伯,二牛,还有狗蛋陪我一起吧。”
许清河笑着决定人选。
卖豹子和领悬赏是一大笔钱。
按照村里规矩,随行的人是能领到好处的。
“也好,你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村长点点头,让围观的人都散了,黑豹尸体则被放到祠堂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