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开足了暖气,沈薇亦从被放下就蜷缩在后座的角落里发抖。
宋乾砚从驾驶座上下来,绕到后面拉开车门,他探身俯过来时,沈薇亦抖的更厉害了,一双眼睛红的发肿,怀里紧抱着他的西装警惕地后缩,隔着口罩声音发颤,“你要做什么?”
宋乾砚拽着她的脚扯过来,她挣扎着抓破他的脸,“不要!”
冰凉刺痛的液体落到她脚趾,她才知道,他是在用酒精给她清洗伤口,刚才在车里她几乎不要命的挣扎,脚也不知道碰到哪里了,伤的血肉模糊。
创可贴粘在脚上,他捏着她的脚踝不松手。
脚踝被捏的发疼,她哽咽挣扎,“疼。”
“疼?刚才在车里怎么不叫,你就那么上赶着被人……?”
最后一个“弄”字咽了回去,宋乾砚铁青着脸瞪着她,他就片刻没守着她,她就把自己整成这副鬼样子,他气的想杀人。
刚升起的一点感动被他浇灭,她委屈哭泣,“对,我就是这样的人,一天不被男人穿几次就不舒服,你满意了么?”
他又气又无奈,刺笑,“是我多管闲事了。”
车门被甩上,车调了个头往回开。
远处的咖啡厅越来越近,沈薇亦恐惧,“停车!”
“停什么车,从哪里把你带走的就把你送回那里,你喜欢被糟蹋,我管你做什么。”
沈薇亦推开车门要往下跳,吓的宋乾砚急忙刹车,他心里到底是有她的。
人在路边滚了几圈,擦破了膝盖,沈薇亦撑着身体坐起来,隔着几步距离,视死如归的瞧着他,“你再往前一步,我撞死在马路上。”
“我倒情愿你撞死。”
宋乾砚快步走过去,在她脑袋撞向马路时拽住她,“可你是从我的车里下来的,你若撞死了,我找谁洗刷嫌疑去。”
“要死就找个我看不到的地方,割腕吞药随便你。”
从车上摔下来时手里的包开了,包里的化妆品散落一地,沈薇亦胡乱地抓起一把东西朝他砸去,嘴里哭骂着,“宋乾砚,你混蛋。”
宋乾砚也不躲,任她发泄。
她砸累了,低着头抽噎。
宋乾砚摘掉她的口罩,她憋的通红的腮帮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他卷着口罩替她擦泪,将她散落的东西收拾进包,起身朝她伸出手,“起来,我送你回酒店。”
她偏着头不动,似赌气的小孩。
“不走,等下记者就来了。”
他等了三秒,收回手朝车边走去。
车开出几米,跌坐在路边的身影依旧不动,宋乾砚推开车门下去,弯腰蹲在她面前,盯着她十几厘米的高跟鞋看了几秒,“崴到脚了?”
沈薇亦不理他,只是眼泪流的更凶。
他无奈将她的高跟鞋脱下,瘦且嫩的小脚被他握在手里,脚踝肿的如同挂了个鸡蛋。
他扭着她的胳膊,将她翻转在背上,背着她起身。
风吹散他的轻叹,吹的她落泪,沈薇亦抬手环上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卸下所有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