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衿解决了几个混混,不管路人震惊的目光,挽起袖子,潇洒走人。
聂朝好半天才回神,掐着自己的大腿,嘶了一声。
“七少,你看到了吗?我可记得清楚,这小妹妹前天刚进医院,今天就能一打五了?”
傅昀深单手插兜,望着女孩的背影,“看到了。这小朋友的身手,有点意思。”
聂朝一愣:“怎么说?”
“她攻击的每一招都很巧妙。”傅昀深低笑。
“如果她多用一分力气,那五个人就不是倒地不起那么简单了。”
聂朝听得冷汗直流:“不可能吧?难不成这小妹妹还会古武?”
古武者,比起聂朝这种只会空手道的,不知强了多少倍。
他们以古之练法,合今之科学,修炼武技,神秘莫测。
只不过,很多古武世家在二十一世纪后逐渐隐退,如今已经很难寻到他们的踪迹。
若是哪个豪门能请来一位真正的古武者坐镇,就可以拥有和欧,洲那些古财阀一较高下的能力。
如果这嬴家养女会古武,嬴家岂会把她当活体血库?
举家上下供着都来不及!
“古武么……”傅昀深眸光一偏,定住了。
前方,女孩忽然去而复返,还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傅昀深眯起眸子,微侧过身。
街边灯火招摇,倒映在他狭长的桃花眼中,镀上了一抹绯红,点染了几分温柔的色泽。
很难有人能抵挡得住他的注视。
离得近了,傅昀深可以清楚地看见女孩素白肌肤下的青色血管,孱弱到让人心惊,他眉微动。
聂朝的冷汗流得更厉害了。
该不会是他背后说人家坏话,被听到了吧?
虽然他是空手道九段,可看这小妹妹刚才那架势,打一百个他都不用两只手。
也在这时,女孩在他面前站定了。
她抬起头来,眸底还浮着朦胧的雾气,开口:“你——”
聂朝腿一软,“扑通”一下就给跪了:“我就是一个嘴欠的八卦者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大佬手下留情啊!”
傅昀深饶有兴趣:“单膝跪地,姿势虔诚,你要求婚?”
聂朝:“……”
他这不争气的腿!
嬴子衿看着重新站起来的聂朝,微一挑眉,不徐不疾道:“三天之后晚上七点整,在黄浦路壹号酒馆内,你会有血光之灾。七天之后中午十二点开始,我建议你避开浦南一片,否则生命堪忧。”
聂朝懵了。
傅昀深闻言,把玩着玉石的修长手指倏地一握,桃花眼扬起,嗓音低哑,含着笑:“小朋友,你会算命?”
嬴子衿没答,只是对聂朝道:“谢谢。”
她方才看到聂朝想要过来帮她,心念电转,便想借着道谢,过来试试自己的神算能力还剩多少。
看来,还需要很久一段时间才能够恢复,不过目前也足够用了。
只是,聂朝更茫然了:“啊?”
傅昀深瞟了聂朝一眼,又看向女孩,
他瞳孔是浅琥珀色的,有种蛊惑般的温柔:“小朋友,只向他道谢,是不是太欺负我了?嗯?”
嬴子衿神情一顿。
聂朝都听傻了:“七少,你今天吃错药了?”
他只知道傅昀深向来风流,常常在风月场所醉得不省人事。
却从来没见过这位少爷如此直白地开撩,而且撩的还是四大豪门的千金小姐。
虽然是个假的,但他不怕被缠上?
傅昀深没理他,桃花眼深敛着,直勾勾地盯着女孩:“小朋友,你给他算了一卦,不如也给我算算?”
嬴子衿眼眸微眯。
“小妹妹,你别理他。”
聂朝深感今天的傅昀深有病,打圆场,“你要去哪儿,我们送你一趟吧?”
“不必。”嬴子衿摇头,要走了。
可转过去的时候,身子微微晃了一晃,显然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眉眼裹了层霜寒。
就在这时,背后,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小朋友。”
嬴子衿回过头。
男人斜靠在玻璃门上,还是那副纨绔风流的模样:“这位先生说,他为了感谢你提醒他,今晚想请你吃饭。”
聂朝:“?”
……
汉阁。
直到侍者将餐具布好之后,聂朝还是无法理解,他看着眉眼散淡的女孩:“你还真的答应了?你就不怕被卖了吗?万一我们是坏人给你下毒呢?”
嬴子衿半阖着眸在养神:“因为我真的饿了。”
聂朝:“……”
“嗯,就这些,再上一盘炒猪肝。”傅昀深合上菜单,抬眼笑。
“小朋友太瘦了,需要补点血。”
侍者欠了欠身,下去准备了。
聂朝看了看周围:“七少,你不会和汉阁的主人认识吧?”
汉阁是华国唯一一家拒绝米其林三星店评级的餐厅,一天只接收十桌客人,还必须提前三个月预定。
“不认识。”傅昀深将手臂搭在椅背上,口吻甚是随意,“可能看脸吧。”
“嬴小姐,你听见了吧,七少就是喜欢说胡话,他的话你一个字儿都别信。”
聂朝也没在意,大手一挥,“不过今天难得七少请客,你放开了吃,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挺巧。”嬴子衿随口道,“我只缺钱。”
傅昀深抬头。
“你缺钱?”聂朝愣了,“嬴家不给你钱?”
嬴家的仆人都能拿高薪,何况是养女?
“我成绩差,也没学过礼仪,更不会插花茶艺。”
女孩淡然,“这么丢脸,为什么要给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