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熠还是走了,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把他留下来。
我靠着楼梯的木质扶手站着,听到他的车子发动然后开走的声音。
我的脚在尖锐地痛着,我的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我这辈子最怂包的样子就是在顾星熠的面前。
家里的花姐听到了声音后知后觉地跑下楼,她睡眼惺忪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到了她,她找了双拖鞋给我:“少奶奶,别光着脚,秋天凉。”
我站着没动,她蹲下来给我穿鞋,当她的手握住我的脚踝的时候,我痛的叫出来。
她吓得不敢再碰我:“呀,少奶奶,你的脚踝都肿了!”
她扶我到沙发上坐下来,满屋子乱转:“我去找药箱,你的脚要用红花油揉一揉。不不不,先得冰敷,消肿了才能揉。”
花姐忙了大半夜,又是冷敷又是热敷又是揉脚。
她是从顾家带出来照顾我们饮食起居的阿姨,
我的脚不能走路,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我是被顾星熠的律师的电话给弄醒的。
律师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傅小姐,请您在明天下午三点钟左右到刘振祥大律师事务所来,我跟您详细讲解一下您和顾先生的离婚事宜。”
我挂断电话扔掉手机,然后扶着墙一点点挪去洗手间洗漱。
刚刚刷好牙,我的手机又响了,花姐拿着手机跑到洗手间来,有点兴奋地递给我:“是少爷。”
我接过来飞快地接通了,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星熠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响起:“傅韵初,你把采音弄去了哪里?”
我愣了一下,原来他一大清早给我打来电话不是回心转意,而是找溫采音。
我刚才激动地都把漱口杯给弄倒了,水洒了一身。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声音闷闷的。
“傅韵初。”他语气急躁:“去问傅泳泗。”
“或者你再去天台找找。”我气结:“小泗不会做这种事。”
顾星熠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显然他没功夫跟我周旋,话筒里传来的急促的嘟嘟声,越听越烦躁。
我上楼换了衣服,我弟弟傅韵安打电话来。
我一接通电话,傅韵安的声音就很暴躁地响起来了:“顾星熠那孙子凭什么要跟你离婚?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姐,他这是欺负我们傅家没人么?”
“你别把这件事告诉爸妈。”我按着胀痛的太阳穴,现在一切还没定论,我不想搞的鸡飞狗跳。
“姐,你出来,我们在小泗姐的咖啡馆见。”
“一大清早喝什么咖啡...”
我话还没说完,傅韵安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怕傅韵安年纪小沉不住气,惹出什么事就开车就去了咖啡馆,踩油门的时候脚脖子都快要断掉了。
还好她的咖啡馆不远,我到的时候他们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我推门进去:“傅泳泗你干嘛要告诉...”
我忽然愣住了,因为我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女人,黑长直,穿着病号服,肩膀上披着一件外套,抱着双臂正冷冷地看着我。
溫采音?
我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感情真的是傅韵安和傅泳泗这俩人把溫采音给弄出来了?
我气急败坏,快步走过去:“她怎么在这里?”
“姐。”傅韵安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们去查了她的病历,她狡猾的很,病历查不出什么问题。”
我头疼欲裂,在沙发上坐下来:“那你们把她搞到这里来做什么?”
“反正,我们不信她真的得了绝症。”
“不相信有什么用,你有什么依据?”
“她还用着香水,还有,她新打了两个耳洞,你看到了吗?”傅泳泗眼尖,我还真没注意,我留意地看了一眼,果然是。
溫采音笑的更加从容了,甚至都笑出了声:“所以,傅韵初,你打算跟星熠说,因为我打了两只新耳洞,所以我是装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