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江锦,瞧了下屋内掩面哭泣的母亲,问向父亲。
“我娘怎么了,哭甚?”
“哭你妹子嫁人不淑,还能做甚?女人家,眼皮子浅的很。也不想想,五年前咱们是皇城江家贵族,可现在落魄至此,皇恩有令,三代不能入皇城从官,还谈什么身份?”
江锦道,“我小妹当年可是被皇后娘娘瞧中,也算是太子妃候选人之一,如今突然嫁给了一个乡野村夫,还是个瘸子,我娘心里怎能舒坦得了。小妹也是,真是不知道被陆慎行下了什么降头,对他痴迷又呵护。”
“休要在你娘面前说起这个,赶紧吃了早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江贤祖心情不好,连早饭都没吃,就揣了两个馒头,这便去了十里八村,就那么一个破败只有十一二个学员的学堂。
江锦也是不晓得该如何宽慰母亲,转了身,去厨房端了一些吃的,放到堂屋桌上,带着两个弟弟,扛着柴火,就去了镇上集市。
……
陆家这边!
江阮做的早饭,算不上精致,可俩人能吃饱肚子。
江阮想的是,昨儿晚上回来的时候,发现陆慎行的腿有些磨伤了,今天就让他在家里休息。
去镇上卖腊味的事儿,她自己来就是了。
吃过早饭江阮就搬了凳子,想要将屋檐下挂着那些风干的腊味摘下,还没踩上凳子。
就听陆慎行道,“仔细着点,凳子有些松了。”
“没事儿。今天只卖这个,还是将厨房里的熏肉一起卖掉?我看天也冷了,家里被子有点薄。”
她弦外之意是,想多带点腊味,好多卖点钱。
将陆慎行的妹妹给买的回门礼物的钱给了,然后再买床被褥啥的,冬天难道真的让她靠一身正气度过啊。
江阮家是北方的,老早就有暖气,说实在的,她在冬天还真是没挨过冻。
陆慎行盯着江阮摘下梁上挂着的腊味,说道,“全摘下来的话几十斤重,你拿不完。那我随你一同去镇上。厨房里的,留下一些,年关做菜。”
倒是个会过日子的男人。
江阮听着说好。
又听陆慎行道,“多留点,给岳父那边也送去一些。”
这倒是让江阮眸子里多了些欢喜,陆慎行能为她娘家人着想,说明这男人可靠。
说话间,江阮将屋檐下风干的腊味先摘了下来,放到竹篮子里,去到厨房,瞧着屋里挂的是熏好的肉,味道很好,她看着就馋了。
前世她外公家,也总是做这些自己家做的腊味,熏肉,反正她是爱吃的很。
熏的可不是煮肉,而是野鸡跟野兔,大概有十几只,江阮摘下三只鸭鸡,三只野兔,这样一拎起,还真是蛮重的。
怕自己提不动,江阮也没继续从梁上摘下。
这边江阮准备好,没想到陆慎行主动将拐杖拿起,跟江阮说,陪她一同去庙市。
说到底,陆慎行是不放心江阮的。
他家这小媳妇,新婚头三天就要去庙市,遇到同村人打趣说笑,倒是无碍,就怕在街市上遇到二流子混账东西。
陆慎行欲往外走,见江阮盯着他瞧,便道,“你看着我做甚,咱们该走了,省的去的晚,东西不好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