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村。
冯岳平一脸煞气的带着恶奴朝着村子南边走去。
过路的村民看见了,纷纷退避三舍,连大气都不敢出。
冯岳平实在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冯家大少爷,居然让什么劳子陈家的下人给欺负了。
而且这陈家的下人,还是李素派来的。
那更是不能忍!
而在安平村李家的茅屋内,刘安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刘三娘改嫁。
“三娘啊,你就听爹一句劝吧。”
“你说你嫁给冯家大少爷多好,一日三餐,那都是精挑细选,又有下人伺候着。”
“这多好的日子,你咋就想不开呢?”
闻言,刘三娘低着脑袋,默默的在院内劈着柴火,一言不发。
“三娘,你同不同意倒是给爹一句准话成不?”
“爹一大把年纪可,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你就听爹的吧,去嫁给那冯家少爷,何苦在这里吃份苦?”
“爹心疼,爹真是心疼啊!”
为了能劝得刘三娘改嫁,刘安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开始打起了亲情牌。
“爹,您别说了。”
刘三娘摇了摇头,依旧在那劈着柴火:“女儿这一辈子,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
“女儿心意已决,是不会改嫁的!”
刘安:“……”
“三娘啊,你这是何苦?难不成这一辈子就给那短命鬼守着活寡?”
“你已经对得起他们李家了,如今那病秧子也能下地了,你时候该为自己多多着想了。”
刘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说这些话是在为刘三娘好……
闻言,刘三娘依旧是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看到此,刘安终于忍不住了,一把上前扯住刘三娘的头发,大怒道:“老子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
“你不嫁也得嫁!”
“把老子逼急了,信不信老子把你捆到冯家去?”
“爹!”
被刘安突然扯住头发,刘三娘红润的脸色如同见到洪水猛兽一样,血色尽退。
苍白的像一张白纸,疼痛难忍。
“怎么?你是答应了?”
此刻,刘安的表情极度扭曲,看向刘三娘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完全没有一个父亲的模样。
没办法,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只要把刘三娘嫁给冯岳平,那他后半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说话啊!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见到刘三娘不开口,刘安更是急眼了。
不但扯住她的头发,甚至还用另外一只手捶打着她的前额。
“砰!”
“砰砰砰!”
一声声拍打之声不绝于耳,刘三娘白皙的额头顿时出现一块块红印。
痛意传来,疼得她撕心裂肺,但她还是咬紧了嘴唇:“我不答应,你就是打死我,我也绝不嫁给冯岳平!”
话音落下,带着一干恶奴的冯岳平也恰好来到了门口。
听到这句话,当场就是勃然大怒:“好你个贱货,你是给脸不要脸!”
“平日你在老子面前装清高,可背地里不知道跟你那小叔子干了多少苟且之事。”
“你以为本少爷不知道?”
“少爷我没嫌弃你残花败柳就算了,你倒好,反而还来嫌弃本少爷?”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贱货!烂货!”
见到冯岳平来了,刘安讨好一笑:“冯大少放心,今日老夫一定让她同意给你做妾!”
说罢,对刘三娘更加用力,边打边喊“贱人!你到底同不同意?”
“爹养你这么大,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
“反正老子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不嫁也得嫁!”
“三日后正是黄道吉日,到时候,爹就亲自送你去到冯家!”
闻言,一旁的冯岳平不由满意一笑。
这老东西倒还算是挺卖力。
等会再多赏他几个钱好了……
想罢,冯岳平一脸得意的看着刘三娘:“三娘,你看你爹都发话了。”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不听你父亲的话,那可就是大为不孝。”
“是要被浸猪笼的!”
“你好好想想吧。”
“我……”刘三娘泪眼婆娑,心中一万个不情愿。
她不明白,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一直记得小时候,父亲在田里插秧,她在田边除草。
累了渴了,就喝上一碗从家里带来的清泉。
到了夜晚时,她趴在父亲的背上,睡得酣甜。
可不知从何开始,父亲变了。
不但爱赌,而且又爱吃酒,甚至还变得越来越自私自利!
随意殴打母亲,甚至是冒着被官府抓的风险,偷偷潜入别人家中偷钱。
“爹,你若再逼迫女儿,女儿只好一死,以报父母养育之恩了!”
“这怎么能叫逼迫?”
“爹是不愿意让你以后再继续过苦日子了!”
闻言,刘三娘的心凉到了极点。
此时此刻,她多想有人能救她于水火。
只可惜……
“相公,小叔,永别了!”
绝望的泪水滑落脸颊,刘三娘眼神坚决,朝门头撞去。
“砰”的一声!
众人都傻了!
“嫂嫂!”
还好李素来得及时,刘三娘这一撞,直接扑进了他坚实而有力的怀抱里。
“嫂嫂,你没事吧?”
李素站定,看着梨花带雨,满身伤痕的刘三娘,心痛不已!
若他再来晚一步,只怕嫂嫂已经香消玉殒了……
“小……小叔,你怎么来了?”
刘三娘看清楚抱着自己的男人是李素后,俏脸一怔。
可随即便开始担忧起来,小叔大病初愈,身子还弱,怎么可能是冯家的对手?
“小叔,你快走!你别淌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