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焰拉着林若夕坐下的时候,所有人一片寂静,他们看着她的表情都非常复杂,洛清焰分明能辨别出来,他们可能觉得自己疯了。
她要怎么和这些人说?
林若夕是他们这个世界的女主角,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和她打好关系?
那些人肯定会觉得自己已经疯了的。
所以洛清焰不解释,而是向他们直接介绍林若夕:"这位是林若夕,洛神影视旗下的艺人,算得上是我半个恩人吧……毕竟如果不是她,我还认不清沈渊原来是这样的货色。"
说到这里的时候,洛清焰的表情有些黯然,毕竟无论怎么说,她和沈渊青梅竹马十多年了,突然中间冒出来一个人,弄得大家都非常尴尬。
夏悠悠有些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清清,我们知道你现在心里苦,要做什么就直接说吧,我们都会帮你的!"
其他人附和了夏悠悠的话,毕竟无论怎么说他们这些人都是多年好友,大忙帮不上,小忙还是可以的。
洛清焰眼神一闪,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完全可以让面前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甚至是觉得她已经疯了,然而洛清焰依旧还是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拜托各位以后碰到若夕的时候多照顾照顾她,洛神的艺人无论如何,业务水平还是很高的。"
"等等,你说什么?!"夏悠悠果然第一个就疯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她,"洛清焰,你疯啦?"
洛清焰心中苦涩,毕竟这也不是自己想要这么做的,但为了和林若夕这位"女主角"打好关系,无论如何她都要消除掉那些敌对因素,并且让她站到自己这边,不是吗?
所以在夏悠悠的目瞪口呆中,洛清焰轻轻摇头,转而握住了她的手:"我没疯悠悠,我只是突然看清了一些东西,所以请你们以后看到林若夕一定不要打压她,多帮帮她,好么?"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看向了夏文瑞。
谁不知道夏文瑞才是那个夏家做主的人?她这会儿是在和夏悠悠说,但能不说是在与夏文瑞讲呢?
"你还想帮她?!"夏悠悠急了,完全不顾林若夕就在身边,直接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夏文瑞,"哥你看清清是不是已经打击过大胡言乱语了啊?"
夏文瑞温文尔雅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自家妹妹的问题,面对洛清焰灼灼的目光,夏文瑞也不正面回答,而是温声问她:"清焰,我们俩去吹吹风,怎么样?"
洛清焰看着他,最终咬着唇点头。
夏文瑞喜欢了她整整十年,一直以来,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无条件支持自己,可以说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然而洛清焰就是不喜欢他。
在她的回忆里,完全没有和他的过去,就像是和沈渊的过去一般。
——这完全提醒了她,她就是个NPC的事实。
所以当她被夏文瑞推到阳台边上的时候,甚至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盯着窗外的景色。
夏文瑞打破了这个沉默。
他站到轮椅旁弯腰看着她,那双眼是亘古不变的温柔:"你还好吧?"
"什么?"洛清焰愣了愣。
"伤口。"夏文瑞指了指她的肚子,"还疼吗?"
洛清焰下意识护了一下自己的腹部,其实自己呼吸的时候还是会牵扯到伤口,带来丝丝疼痛,然而这点痛楚不足以让她抱怨出口,所以洛清焰微微摇头:"没事,不怎么疼了。"
"我就不该让你们办婚礼。"夏文瑞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一直温润如玉的人此时此刻却有些沮丧,"如果当时我抢婚就好了。"
洛清焰差点被他逗笑了:"想什么呢?真敢那么做,信不信我爸妈和你爸妈都扒了你的皮?"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而且当时谁都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你不用太介怀。"
"我怎么能不介怀!"夏文瑞的眼中悔恨一闪而逝,"如果我再优秀一点,你就不用受这种罪……"
"文瑞!"洛清焰叹了口气,"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么?"
夏文瑞沉默了下来,洛清焰甚至都能感觉到他此时此刻的悲伤和难过,但在洛清焰回头看他时,他却还是微笑着看她,依旧是那么温柔平和:"好,你不想听,我就不提了。"
洛清焰眼睛一酸,刚想张口说什么,夏文瑞就已经主动岔开话题:"关于林若夕,你是认真的吗?"
她当然知道夏文瑞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所以在沉默了一下之后,她认真说道:"文瑞,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怀疑,只是我有说不出的苦衷,相信我,和她交好,你不会吃亏的。"
因为不知道那些"游戏的管理者"会什么时候出现,或者现在也正在暗中观察着他们,所以她连一句具体的都不敢说。
她期盼地看向夏文瑞,期待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至少无论如何都不要和林若夕起冲突!
夏文瑞的眼神黯了一瞬,但眨眼间就恢复如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他微笑颔首:"好,都听你的。"
洛清焰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夏家兄妹都是自己的朋友,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他们出事。
然而她忘记了,就算是他们不惹事,林若夕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能惹事的人。
"啪"的一声,他们俩同时讶异回头看向室内,面色同时沉了下来。
夏悠悠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表情非常难看地瞪着面前的林若夕,而林若夕则是低着头看自己的白裙子,那上面已经全是酒水,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泼上去的。
让夏文瑞表情变得非常难看的是,夏悠悠那张白皙的小脸蛋上有一个分明的掌印,怎么看都像是刚被打的。
显然,刚才那一声就是这个掌印的杰作了。
"怎么回事?!"夏文瑞一边沉声问道,一边迈步走进室内,落在后面的洛清焰看着不吭声的林若夕,心渐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