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宁王正在用饭,夜七给他布着菜,随意说道,“主子,刚才属下去医馆的时候,看到医馆围了不少的人。一问才知道,昨天晚上大壮把那对可怜的母女带到了医馆收留了她们,结果那个妇人抛下那个病重的女儿,跑了!”
“是吗?”
“嗯,现在不少人围在医馆,说大壮和齐公子挺倒霉的,刚开门就摊上了个将死的人。”
“他们 没报官吗?”
“大壮去报官了,不过主子您也知道,官府对这种事儿都不会管的,毕竟又没出人命。所以,最后怕是也只能是大壮和齐逸尘自认倒霉了。”
突然摊上一个病重,且跟自己毫无关系,却要给饭,给药,还要伺候的人,确实是个麻烦。
可是,不知道为何宁王莫名感觉有些怪怪的。是哪里奇怪呢?宁王一时也说不出。
医馆
“大壮,她醒了!”
她是谁,自是信儿。
容锦听了,放下手里的碗筷,朝着屋内走去。
屋内,信儿虚弱的躺在床上,眼睛打量着四周,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眼里却不见丝毫的慌乱,更无一丝好奇,有的只是沉沉的戒备,还有一抹无力绝望,终于还是被卖了吗?
不过,就她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情况,竟然还有人愿意买该,还真是意外。
吱!
听到开门声,信儿垂在身边的手不由紧了紧。
最多不过一死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可紧张的。只是……死前未曾见到小姐,她好不甘心。
“醒了!”
信儿看着眼前清俊的少年公子没说话。
容锦在床边坐下,轻缓道,“听说,你要去通州找你姐姐?”
“不是。”开口,声音干涩。
听的出虚弱,听的清的否认。容锦眉头微动,“明明就是,为什么不承认呢?”说着,微微俯身,看着信儿,轻声道,“是担心我逼迫你说出你姐姐的所在处,而后找到她,为难她吗?”
“你逼我也没用,我姐姐根本不在通州。”说完,信儿突然张口,随着用力,朝着自己舌头咬去。
容锦迅速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
信儿死死盯着容锦,“我告诉你,你别想从我口中得什么消息,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记忆里,原主可能将信儿当做最亲近的丫头。可在信儿的心里,却是一直把容锦当做至亲。
而这份至纯至善的心,至今未曾改变。
看着信儿,视死如归的样子,容锦眸色幽幽,“一段时间没见,信儿脾气倒是大了。”
信儿……
这称呼入耳,信儿脸色微变,盯着容锦眼中戒备却是更重。她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看着信儿反应,容锦平和道,“几个月过去了,我大婚时要穿鞋子,信儿可绣好了吗?”
容锦话出,信儿心口一窒,神色有些恍惚……
[小姐,你出嫁的鞋子,奴婢一定好好给你绣,不但要好看,还要厚实 ,让小姐日后的路都稳稳的,一路平平顺顺……】
记忆映现,信儿脸色微变,直直盯着容锦,“你……你是谁?”
容锦没回答,只是拿起棉布擦掉自己刻意画上的眉毛,还有刻意涂黑的脸。然后散落自己的头发……
当那熟悉而久违的面容映入眼帘,看着那熟悉的眉眼,信儿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目不转睛,怔怔看着。
容锦:“不过几个月没见,信儿可是不认识我了吗?”
“小,小姐……”
“嗯。”
“小姐,小姐,真,真的是你吗?” 以为此生都无法再得见的。现在,却忽而出现在眼前。感觉飘忽,不敢相信。
“乍然见到信儿时,我也以为是做梦。”容锦轻声道,“我家信儿应该在京城容家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偏远之地呢?”
容锦话出,信儿眼圈开始泛红,嘴角颤抖,泪如雨下,“小姐,小姐,小姐,呜呜呜呜……”
“嗯,我是。”
认了,就再也不能视而不见了。
就在这该抱头痛哭的时刻,齐逸尘走进来,对着容锦面无表情说了句,“怡红院的姑娘来了,吵着闹着非要见你。”
信儿听言,神色不定,怡红院的姑娘见小姐做什么?
看信儿惊疑不定的样子,容锦对着她笑笑,“你家小姐我最近变了点,会嫖了。”
信儿:……
齐逸尘:……